双红扑扑的眼睛,夹杂着两分迷惘,嘴巴也有些红,她轻启唇,语气中带了点惊讶,“先生?”
殊不知,她这副不经意的模样ᴶˢᴳ,有多撩拨人。
“苏禾,洗澡不关门,暗示我?”
慢节奏的音乐衬得他嗓音低哑诱人。
男女衣着不整,共处一室,苏禾难免会被他身上散发出的荷尔蒙迷了眼。
她半阖着眸,头不自觉地偏向一边,小脸洇红:“先生,要一起洗吗?”
顾池宴膝盖落地,半跪下来,两根分明清晰的手指摄住了苏禾的下巴,强制性地偏了过来。
发昏的光,散在蒸汽里,浴室里旖旎缭绕。
他薄唇轻启:“
你洗过的,不脏吗?”
苏禾知道顾池宴的间接性洁癖又发作了,她努了努嘴,以表嗔怪。
雾气中的湿气弥漫到了苏禾的眼角,她眯了眯眼睛,像是要哭的样子。
顾池宴以为是自己的力气用大了,把她又弄疼了,这才哭的,他指尖的力道不由得松了些。
他挑了挑眉,说:“现在有功夫哭,不如把力气留着一会哭。”
苏禾抿了抿唇,她又没哭,一会也不想哭。
顾池宴往浴缸里的风景暼了一眼,冷淡地抽回手,说:“快点洗。”
苏禾点头很不情愿地哦了声:“好。”
顾池宴冷睨她:“有意见?”
苏禾敛下眸,垂下头,说:“不敢。”
顾池宴从浴室里出去后,苏禾磨蹭了好久才从里面出来,并没有遵守顾池宴给她规定的时间。

见从浴室里姗姗来迟的苏禾,顾池宴翻书的手顿了下,明显拧了一下眉,不大高兴的样子,懒懒扫她一眼说:“不是说让你快点?”
苏禾不想现在跟他发生那事,心里叛逆地想扫他兴,说不定他就不会对她怎么样了。
“我怕先生嫌我脏。”
她声音很怯懦,说完还偷偷瞄了顾池宴一眼。
顾池宴的眉间微不可查地陷进去了些:“你在讽刺我?”
他沉下眸,视线掠过苏禾的小腿,被那一抹红绳吸引,眸光暗了暗。
苏禾的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她将带有红绳的那只脚移到另一只脚后面,尽可能地去遮掩红绳。
她讪讪地
笑:“我哪敢,是真的怕先生嫌弃我不要我了。”
顾池宴注意到了苏禾的故意隐藏,失笑了声,抬眼,黑漆漆的眸光朝苏禾压了过去。
看着他的那双眸,苏禾有种被洞察人心的错觉,她说:“先生,别那样盯着我,我害羞。”
顾池宴视线敛了回来,沉下头继续看书,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同苏禾说:“你真的怕吗?”
苏禾捂住心口,紧着眉,半笑半闹着说:“怕,怕得快死掉,先生,别不要我,不然我真的会自杀的。”
她爬上床,掀起被角钻了进去,躺在了顾池宴的身侧,眨着眼睛,吴侬软语地抓住他的衬衫袖口说:“先生,别不要我。”
偏过头,对上苏禾那张全是演技的一张脸,顾池宴第一次对苏禾为他自杀这件事起了疑心。
她这么虚伪,哪里会像是要为他死的人。
苏禾哄完顾池宴,乖乖躺好,一副随时准备进入梦乡的模样。
“苏禾。”
顾池宴偏不如她意,叫着她。
苏禾眼皮未掀,侧过身子,软软地撒娇,“先生,困。”
企图让顾池宴打消那方面的心思。
顾池宴发出命令的口吻,强制苏禾开机:“不许睡。”
苏禾心里无奈,以为顾池宴是要同她欢好,眨了眨眼睛,带着点求饶的语气,说:“先生,我不想,这里是外面,会被人听见的。”
顾池宴先是皱了皱眉,然后轻笑出声,手捅了一下苏禾的头说,“你想什么呢,脑子
里不能装点正经的东西。”
苏禾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顾池宴并没有要跟自己的发生点什么。
她有些害羞地垂下眼帘,狡辩道:“没有,我才没想呢。”
顾池宴的声音忽然变得正经起来:“苏禾,濒临死亡的感觉是怎样的?”
第77章 嫌疑
苏禾的心脏紧了一下,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慌促的光,顾池宴在怀疑她自杀的真实性?
苏禾的大脑从浑浊转向清明,想尽说辞该如何证明自己真的自杀过。
终于,迟疑了十几秒后,她编出了个还算像样的理由:“当时我已经昏厥,记忆不深,我只记得吃药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你的脸。”
她眼中的睡意全无,只剩下装出来的爱意延绵。
顾池宴合上书,冷哼一声:“苏禾,你最好是。”
他下了床,去了浴室。
看着严丝合缝的门,苏禾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松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她琢磨着是不是有人跟顾池宴说了什么,要不然他怎么会问这种闲事?
苏禾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最有嫌疑的脸——陈泽辉!
等顾池宴从浴室里面出来,苏禾藏着心思,都没睡着,心里全是对顾池宴的问题产生的惧意,怕他知道,又怕自己暴露得太快。
如果可以,她想瞒他一辈子。
顾池宴躺在苏禾身边的时候,苏禾佯装睡着,闭上了眼睛。
顾池宴侧过头,轻瞥她一眼,识破了她的掩饰:“睡不着。”
苏禾以为他在诈自己,依旧保持着均匀的呼吸,一声不吭。
顾池宴勾唇冷笑,手捏住她的腰间,往怀里压去,声音里沾着些恶趣味,说:“既然睡不着,那就干点别的。”
干点“别的”,这别的指的是什么,苏禾当然心知肚明。
她伸出小手,攀附在江怀
瑜的胸膛,轻轻压住,隔出一点点距离,难为情地睁开双眼,说:“先生,我真的困了。”
“不是挺有精神?”
顾池宴翻身压住苏禾。
苏禾清亮着一双眼,提醒道:“先生,这是奶奶家,万一被她老人家听见就不好了。”
顾池宴眸子不正经地打量着苏禾:“行啊,现在知道拿奶奶来威胁我了?”
苏禾心虚的别过眸:“不敢。”
顾池宴的手贴在苏禾的额头,有意无意地向下滑去,所过之处,一阵颤栗,苏禾清亮的眼睛变得朦胧起来。
不知何时,顾池宴的手再一次蔓延到她的腰间,轻轻按住。
苏禾觉得痒,唔了声,像是情动。
“苏禾,奶奶不会觉得不好,相反地,她更希望我们这样。”
顾池宴手心的走势逐渐变得不可控起来。
苏禾按住他,低低地唤:“先生。”
这一声是求饶,亦是恳切。
顾池宴眼中的冷淡早就在苏禾一声又一声的“先生”里面磨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莫名情愫。
令人心动,又令人排斥,起码现在这种情况,苏禾是排斥的。
“别这样看我,先生。”
她娇滴滴的声音更像是欲拒还迎。
顾池宴并没应允她的要求,下巴蹭着她的脖颈,贴在她耳边嗓音又哑又沉:“你收了奶奶那么大一份礼,理应还点什么,我奶奶一直说,她想要个曾孙子,你今晚好好表现。”
苏禾抗拒,她才不要好好表现。
“奶奶的礼物我
没打算收。”
“这可由不得你。”
顾池宴到底是埋进了她的颈间……
期间,他又对她脚踝处的那根红绳起了兴致,要扯不扯的,苏禾的心一直悬着,很怕他扯掉。
苏禾急的都哭了:“先生,你说了给我留一个念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