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个响头,“小姐待奴婢好,奴婢心里清楚,但摄政王位高权重,他说的话,堪比圣旨,奴婢真的不愿小姐为了奴婢去求王妃。奴婢愿意去伺候王爷,奴婢只希望小姐莫要怪奴婢,请小姐成全。”
说完她又磕了三个响头。
看到冬草额头一大块红印,袁星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我不去求贺姐姐了。”
“多谢小姐。”冬草这才起身,擦干了眼泪,“小姐,那奴婢去了,小姐要照顾好自已。”
事情发生的太快,袁星瑶回神后,冬草已经离开了秋水居。
她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连忙去了绛雪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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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冬草已经顺利进了陆桁的书房。
“奴婢见过王爷。”走到书案前,柔柔覆身施礼。
陆桁不知在写什么,连头都没抬:“地上,书架,窗户全是灰,打扫干净。”
冬草愣了愣。
不应该让她研墨,让她近身伺候吗?
怎么能让她做那些粗活!
转念一想……摄政王从前专宠王妃一人,不会轻易对另一女人,还是丫鬟的她另眼相待。
让她打扫,合情合理。
说服自已之后,冬草立刻弄了盆水,洗洗擦擦。
书房不大,也没有所谓的灰尘,但摄政王觉得脏,谁能挑刺。
冬草把每个角落擦得干干净净,干净到地面、书架子都反光。
在她累的气喘吁吁时,陆桁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两道视线交汇,陆桁瞳孔骤缩了一下。

那双眼睛,很熟悉!
冬草看到那张惊为天人的尊贵容颜,呼吸凝滞,脸颊绯红,水眸闪闪。
摄政王竟在看她,是在心疼她么?
陆桁觉得自已在哪里见过那双眼,可脑子像短路了似的,怎么都想不起来。
“打扫完了?”书房从前从未有闲杂人等进入,这几日来了几个女人,他浑身难受极了。
冬草胡乱点头:“王爷,都打扫干净了,请王爷查验。”
“不必,退下。”
冬草上一秒还欣喜若狂,下一秒就失落不已。
她端起水盆,垂头丧气地转身出去。
没走两步,身后男人低沉磁性、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再次响起:“站住。”
冬草顿足,正准备回头,又听陆桁道:“别动。”
这个背影,他似乎……
太熟悉了。
她到底是谁?
第391章 宁言晚,你注定不得好死
冬草不知道陆桁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沉浸在被摄政王关注的喜悦之中。
只要摄政王发现她的特别之处,爬床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摄政王清冷无温的话语飘进她的耳朵。
“衣服脏了,换了再来见本王。”
“是,王爷。”水盆里的水漾出一阵涟漪,像极了冬草此刻的内心。
冬草走后,陆桁抽出一张洁白的宣纸,快速提笔勾勒出了刚才那道背影。
画好后,他认真端详片刻,还是没能想起来。
“裴凌。”冲门外喊了声。
裴凌进来,“主子。”
陆桁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指尖落在画上,“这画上之人,你可熟悉?”
裴凌抬眸看去,因为是倒着的视野,裴凌一时间没看出来,但莫名觉得熟悉。
为了看清画上的人到底是谁,裴凌歪了歪脑袋。
随着视线倾斜,那道背影与他脑海里的一人渐渐重叠。
他惊讶地问:“主子,这不是王妃嘛?”
陆桁指尖微顿,掀起幽邃的眸看向裴凌,“你再说一遍。”
“主子画的难道不是王妃?”裴凌挠了挠耳垂,一脸疑惑。
陆桁垂眼看着画像,深邃无底的星眸里似有阴沉沉的杀气翻涌。
另一边,主寝。
宁言晚和苏时锦正在品尝御芳斋的新品。
“表姐,快尝尝这个酥炸金糕。”苏时锦拿了块送到宁言晚嘴边。
宁言晚咬了半口,“口感酥脆,还有甜甜的流心,味道不错,还是锦儿会挑啊。”
“在吃这方面,我敢说整个京都无人比我更厉害。”苏时锦把剩下半块塞进她嘴里,傲娇挑眉说道。
宁言晚边吃边笑,紧接着打趣道:“你这么能吃,将来谁敢娶你。”
“谁说的,我明天就让……”说了一半,苏时锦闭了嘴。
宁言晚饶有兴致,“就让什么?”
“没什么。”苏时锦低头,拿了块芝麻桃酥塞到嘴里。
这时,袁星瑶进来了。
“贺姐姐。”
“过来坐。”宁言晚朝她招手。
袁星瑶虽然来京多日,但是第一次见苏时锦,看着苏时锦问:“这位姑娘是?”
“星瑶,她是我舅舅幺女,苏时锦。”宁言晚介绍二人,“锦儿,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袁家四小姐。”
“袁小姐好。”
“苏小姐好。”
两人互相打招呼。
随后,袁星瑶坐到宁言晚身边,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贺姐姐,我听说王爷这两日收了两个丫鬟,是不是真的?”
没等宁言晚回答,她又道,“今早冬草那丫头跟我说,王爷昨晚……”
越说声音越大。
苏时锦听罢,直接弹了起来:“你说什么?!”
宁言晚一脸黑线,抬手示意她不要激动,“锦儿别误会,这事是我和王爷事先商量好的,且听我细说。”
苏时锦有点蒙。
袁星瑶更懵。
“其实……”
宁言晚刚张嘴,拂晓急急走了进来,凑到她耳边低语:“王妃,冬草的事,王爷已经有眉目了,王爷请您和袁小姐马上去一趟书房。”
“锦儿,王爷找我和星瑶有事商议,你自已玩会儿。”宁言晚借着拂晓的手下了榻。
“好。”苏时锦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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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冬草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回来了,身上还佩戴了个梅花香包。
未免夜长梦多,她准备趁热打铁,一举将摄政王拿下。
“王爷,奴婢为您研墨吧?”
冬草抬脚靠近书案,陆桁阴寒的视线定在她脸上,“裴凌,拿下!”
冬草尚未反应过来,就被裴凌一把拽住了胳膊,拧到了身后。
“啊……”
冬草疼的尖叫一声,五官有些扭曲,“王爷,您为何要这般对奴婢?”
陆桁没再看她,更不会回答她的问题,给了裴凌一个眼神。
裴凌会意,伸手在冬草的耳后摸索了两下,很快,一张人皮面具完整地从冬草脸上撕了下来。
露出真正的脸,冬草终于意识到自已暴露了身份。
她步步小心,连袁星瑶都没有发现她是假的,摄政王居然不到一日就看破了她的身份。
裴凌揭开面具时,宁言晚和袁星瑶正好走进来。
看到冬草变了个人,还与宁言晚极为相像,袁星瑶双眼瞪得浑圆,不可置信:“你……你是谁?为何假扮冬草?”
然后冲上去揪住她的衣领,大声质问:“冬草被你藏到哪儿了?”
“她啊……哈哈哈……”崔凝自知落在陆桁手上没有好下场,脸上丝毫没有惊恐害怕的表情,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早就死了。”
袁星瑶红着眼扇了崔凝一耳光,“不!”
宁言晚看到冬草真面目的那一刻,似乎没想到冬草是失踪数月的崔凝,也怔愣了片刻。
如果是崔凝,就能合理解释她为何那么能忍。
宁言晚让拂晓把袁星瑶拉开,“原来是你,藏的够深。”
“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崔凝恍然明白过来,一切都是宁言晚引自已暴露而设的局,不甘心地瞪着宁言晚。
不过很快又嘲讽似的笑了起来,“宁言晚,哪怕你重活一世,哪怕你努力逆天改命,也改变不了你的结局,可真悲哀,真悲哀啊,哈哈哈……”
闻言,宁言晚脸色微变。
重活一世?逆天改命?
崔凝怎么知道……她也重生了?还是想起了前世的记忆?
从她脸上捕捉到一抹几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