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慕淡淡道：“先放着吧。”
沈砚清默默攥紧手指，还想找点话，门口唐泽惊喜声音传来：“沈砚清，309患者醒了！”
沈砚清转身，眼里爆发出惊喜，刚走两步，又歉意的回头看周言慕。
但男人只是望着窗外，对她的离开不置可否。
沈砚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大步走出房门，她却在走廊上看见了吴倩。
沈砚清心里咯噔一下。
但当务之急，还是患者那边，她只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309房的年轻人虽然醒了，但是意识昏沉，还要进一步仪器检查。
处理好这件事，沈砚清有些急迫地去找周言慕。
走到病房门口，她竟又看见了和昨日几乎一样的场灏。
——吴倩坐在病床边，给周言慕递汤。
沈砚清看着都觉得荒唐。
可她的脚步却不像昨天一样理直气壮。
下一秒，吴倩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知道，你怨我当初跟你分手，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阿灏，我们五年的回忆，你都忘了吗？”
沈砚清浑身一震，周遭的空气好像瞬间被抽空。
下一刻，周言慕磁性的嗓音落入她耳中：“我没忘。”
第3章
沈砚清如坠冰窖，整个人脱力的靠在墙壁上。
不知多久，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沈砚清回过神后慌张离开。
病房里。
周言慕看着满脸欣喜的吴倩，将手抽出来，沉声道：“但是我也不可能继续跟你在一起。”
吴倩表情一僵，不可置信的问：“你根本不喜欢沈砚清，为什么还要被婚姻束缚？”
周言慕眸色冷沉，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时，门被敲响。
“请进。”周言慕立即开口。
病房的门被推开，周言慕的上司陈峰走进来。
他看了两人一眼，笑道：“你小子好福气，老婆照顾着呢。”
周言慕脸色不变：“只是一个朋友，您找我什么事？”
陈峰恍然，朝吴倩抱歉的笑了笑。
吴倩脸色有点难看：“那我先走了。”
等吴倩离开，陈峰才对周言慕说：“队里准备把你调去山城。”
周言慕漆黑的眸子看向陈峰，缓缓皱眉：“那我要半年才能回来一次。”
陈峰无奈：“没办法，黄队长因伤退役，现在那边没人管，一团糟。”
周言慕沉默片刻，才说道：“这件事，我要跟我妻子商量一下。”
另一边，沈砚清回到办公室，心却静不下来，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周言慕那句‘我没忘’。
原来，他心里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沐主任，309病人再度昏厥，必须马上进行手术！”唐泽出现在门口焦急开口。
沈砚清定了定神：“术前准备做好了没？我马上过去。”
当她走到手术室门口时，看见患者头发灰白的母亲靠坐在墙上，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满是空洞。
沈砚清心里猛地一酸，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将近八小时后，长亮的红才变成了一片绿。
沈砚清满脸疲惫的走出来，还没摘下口罩，手臂就被一双干枯的手紧紧抓住。
“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
老人浑浊的眼盯着她，手上的劲大的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砚清忍住痛，轻声安抚：“老人家，手术很成功，您可以放心了。”
“手术成功，手术成功……”老人重复道。
下一刻，她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他爸走得早，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拉扯大，又遇上这样的事，我怕啊……”
老人哭的像个孩子，下一刻，她竟爬起来跪在沈砚清面前：“沐主任，我在这里给你磕头，谢谢你救我儿子啊，谢谢……”
沈砚清的眼眶瞬间通红，立刻弯腰去扶。
却不料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栽。
“沈砚清！”
唐泽一步跨过，将人护在自己怀里：“沈砚清，你怎么了？”
走廊那头，同样等在手术室外的周言慕，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人，脸色瞬间如凛冬般冰冷。
沈砚清渐渐缓过来，推开唐泽的手：“谢谢。”
刚一抬头，却对上周言慕冰冷的眼神，没来由的，她心里发苦。
“你怎么来了？”沈砚清走过去问道。
身后，唐泽眼神黯然，随即温声安抚老人的情绪。
周言慕开口：“我要出院。”
沈砚清一愣，迟疑道：“可你手还没好……”
“沐主任，”周言慕打断她，“这是我的事。”
沈砚清呼吸一窒，看着男人脸上的不耐，再也说不出话来。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的走到收费处。
周言慕在出院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突然开口道：“我会去山城工作。”
沈砚清眉心一跳。
山城，离云城将近四百公里的路程。
她抬头看周言慕，想说，你能不能不去……
可话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周言慕也有他的理想与抱负，她不该将他困在身边。
于是，沈砚清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好。”
说完，她莫名的感到心慌，好像周言慕离她越来越远了。
男人突然回头看她，眼里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快的让沈砚清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下一刻，就听周言慕开口：“如果你觉得受不了，我们可以离婚。”
第4章
沈砚清猛然抬头看周言慕。
周言慕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两人同时沉默了。
周言慕喉头一动，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一个星期过去，周言慕好像很忙，沈砚清也没有机会跟他碰面。
这天，沈砚清下班回家，却意外发现家里亮着灯。
她走进房，就看见衣柜大开，高大的男人正在收拾自己的衣服。
沈砚清眉心一跳，走过去：“我来帮你整理吧。”
周言慕将手中衣服放进行李箱，直起身来，平淡开口：“你知道我的棉服放在哪吗？”
沈砚清心里猛地一颤，眼里逐渐爬满无措。
这时，周言慕的手机响起。
沈砚清瞥到了屏幕上闪烁着的‘吴倩’二字。
周言慕走出房间接听，沈砚清怔然看着地上的行李箱。
半晌，她低低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对不起……”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
沈砚清感受着身边男人平稳的呼吸，翻过身，小心翼翼地伸手覆在他手背上。
下一刻，男人挪开手转过身：“很晚了，睡吧。”
沈砚清僵住，片刻后才将手慢慢收回来。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周言慕的背影，慢慢红了眼。
第二天醒来，她一摸身边，冰凉一片，周言慕走了。
这天之后，沈砚清几乎住在了医院，家里冷清的可怕，她不愿意一个人呆在那。
记挂着周言慕，沈砚清每天都会给他发消息。
但周言慕却很少回消息，即便有，也很简短。
看着对话框里那个单薄的‘是’字，沈砚清嘴角挂上苦笑。
唐泽见了，关切的问：“怎么了？这些天看你心不在焉的。”
沈砚清摇了摇头：“没事，继续说吧。”
傍晚，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