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王妃赛马。”秦若槿脸上一扫之前的阴毒,一脸和善的笑意。
唐知夏也腼腆地笑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太子妃高看我了,我……不善骑术。”
秦若槿脸上的不屑一闪而过,即便被靖安王抬举了又怎么样,即便是楼家的嫡女又怎么样,从小就不受宠爱,不像秦若槿,秦家对她是从小就开始倾尽心血的培养,秦瑎不光培养她的琴棋书画,更是要她学习男子礼乐射御……
秦若槿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父亲从小对自已的严格教导,今天她就是要唐知夏看看自已和她的差距,好好教训一下这样的唐知夏。
但是其实秦若槿内心怨毒已深,甚至已经顾不上唐知夏身后的利益牵扯,她就想让唐知夏死!
带着这样心思,秦若槿不在意地笑笑:“靖安王妃客气了,现在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王妃才华横溢,更何况一个战神的王妃居然不会骑马,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对王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唐知夏不在意地笑着说,“也没听说天下第一绣娘的夫君一定要会绣花呀,所以王爷即便打仗再厉害,也不一定要他的王妃会上战场啊!”
玄武在一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秦若槿涨红了脸,没有想到这唐知夏竟然是这般伶牙俐齿的,她还是鲁莽了。
唐知夏确实是想拒绝的,她早就看出来了秦若槿的来者不善,但是转念一想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只是很好奇在赛马上,秦若槿能耍出什么花样。
正在思索之间,唐知夏便看见了朱雀走了过来并且冲着唐知夏使了一个眼色,她瞬间明白了。
再看向了秦若槿的时候,唐知夏心有所悟,对秦若槿的行为有的理解,于是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
太子妃并没有注意唐知夏的笑,反而继续说道:“咱们大历女子本就应该学会骑术,不过是赛场骑术,王妃这都要拒绝我,莫不是想与我生分?”
唐知夏一笑:“既然如此,便听太子妃安排吧。”
周围的人也都听说了太子妃和靖安王妃要赛马的消息,也都纷纷赶来。而远处的男子们却已经开始了今年的狩猎,不知道谁先开弓射了一箭,箭风划破长空的声音带一着种尖锐而又凌厉的风声……
唐知夏看着远处的并没有参与狩猎的太子殿下,只见他仰望着悠远的天空,似乎有些忧郁……
“准备好了吗,王妃?”秦若槿的声音打断了唐知夏思考。这时候已经有人牵了两匹马走了过来,不远处的狩猎场已经有人猎到了猎物,满载而归,而她们周围聚集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秦若槿也看见了这样的景象,嘴角露出了笑容,甚好。
冬狩期间太子妃和靖安王妃兴致来时赛马尽兴,是一种正常交流,而骑马的过程中,因为骑术不精最后摔身下马又能怨得了谁!
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人,秦若槿得到了这个人的回应,便兴奋地翻身上马。

唐知夏只是冲着在一旁的玄武交代了两句话,也上了马。
“以前面远处的槐树为界,先到的人便算是赢!”秦若槿说道。
“好。”
秦若槿的骑术很有技巧,是当年的秦瑎特意找了擅长骑术的师傅教的,她紧握缰绳夹紧马肚,一下子就窜到了唐知夏的马的前面,她甚至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唐知夏,那是一种挑衅的轻蔑眼神。
唐知夏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并未惊慌,却也并没有被完全落下,只是微微加快了一些跟上了秦若槿。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有很多是皇上和皇子们看中的大臣夫人和女儿,他们还有见过这么精彩的女子赛马,于是都纷纷冲唐知夏和秦若槿的方向看了过去,甚至已经有人在终点等着她们。
这样的赛马也让唐知夏十足兴奋,多久了没有这般放纵了?
眼看就快要到达终点了,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唐知夏和秦若槿的身上,甚至还有弓箭未收的富家子弟们,他们也都被这一幕的景象吸引住了。
就在奔向终点的时候,忽然间一道细微的光闪向了唐知夏的眼中,唐知夏嘴角一勾,忽然间加快了速度,于是很快就追上了秦若槿。
这一路秦若槿一直以为自已稳操胜券,即便是知道唐知夏未必能平安到达的情况,她也不想输给唐知夏。于是就在这一瞬间,秦若槿的胜负之心已经让她忘去了自已此番是为了什么。
就在此时,唐知夏的眼睛又捕捉到了一束朝自已这边闪过的一代微光。
唐知夏眼神一凝,几乎就在看到光的一瞬间倏然趴到了马背上。
而变故也就是这时候出现了。
骤然一支利箭划破了周围的空气,直直地冲向了唐知夏原来的位置上,但是由于唐知夏趴在了马背上,利箭擦着唐知夏背,穿了过去……正好射在了秦若槿的肩头!
这样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秦若槿难以保持的平衡,就这样摔下了马,奔驰的马后蹄踏在了秦若槿背上……
原本为他们欢呼的众人,现在已经吓得尖叫了起来,当然声音最有穿透力的还是秦若槿惨痛的嘶吼声。
第100章 秦若槿的结局
这时候太子和席九宸等人也飞快赶了过来,当看见秦若槿这般惨状的时候,太子怒声说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唐知夏终于将马停下来,下了马,发髻也有一些松散,现在微微有些狼狈……
但是她下马后的第一件就指着一个方向,厉声说道:“箭是从那边射过来,那边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司徒颜一听,居然有人敢在狩猎场放暗箭,顿时间命手下迅速将那个方向几乎所有的人都抓了过来,听命待审。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周遭,射箭人离唐知夏她们并不远,按理说这样的距离能将秦若槿射下马,但是却只是射中秦若槿的肩头,说明射箭人的力道并不大,如果是男子的话,应该是个比较柔弱的男子。
这样的变故毫不意外地惊动了圣上,太子妃在狩猎场被行刺,这是何等猖狂的歹人!
秦若槿想说什么,但是现在疼痛已经让她失去了言语的能力,除了利箭刺穿的肩膀,还有就是被马踏过的后背,现在的她疼痛得难以移动半分。
“是他——”这时候被抓的人中有人喊出了声音。
“我也看见就是他!是他拉弓朝着太子妃的方向射了一箭!”
“他是瞄准的!”
……
被抓住的都知道眼前面临的什么情况,这可是大罪,于是很快大家都对自已所见所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就这样很快就将人群中女扮男装的楼怜芷扒出来了。
一张惊慌煞白的脸,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她还想着秦若槿替她说点什么,毕竟是两人是合作关系,但是太子妃现在实在是说不出话了,这么重的伤已经让她有点意识渐渐模糊了。
尤其是皇上来询问,秦若槿听到了有人说是太子妃要求和王妃赛马,她当时气血就上来了,直接晕了过去。
于是事情渐渐明晰:太子妃找靖安王妃赛马,靖安王妃几番推辞,最终无奈应承,奈何赛到近终点的时候出现变故,有人射箭,射伤了太子妃,坠马重伤。
这个事件和唐知夏并没有什么关系,要说便是的唐知夏也差点成为受害者。
但是听见旁观者的陈述,席九宸却冷着脸说道:“王妃前些时候东宫已经落水高热,身体本就虚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还会有人找她赛马?”
这话里话外就明显指责太子妃的意思,现在狩猎场并没有秦家人为秦若槿说话,在场东宫的人想要给太子妃辩驳也无话可说了。
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已经抓到此次行刺太子妃的罪魁祸首,那便是楼怜芷。
楼怜芷出现在狩猎场是一件很意味深长的事情。
面对圣上的质问和东宫手下的怒视,楼怜芷已经吓得全身发抖。
楼怜芷的出现本身就是问题。
楼怜芷身负私通南疆重罪,后又逃狱,算是坐实了这个罪名。那么在满城抓捕她的通缉下,她是怎么进入了狩猎场,要知道这里可是皇家的狩猎场!
负责看守冬狩猎场的校尉站了出来:“陛下,末将是看到这位公子手中的昊王府令牌才将人放了进来的,末将查验过,这位公子的令牌确实是昊王府。”
昊王府!
狩猎场是有苏家人的,牵扯到了昊王,那边苏家的底线。
最先说话的是苏明轩:“陛下,昊王去林北县赈灾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昊王断然不会知晓此事的。”
但是这也解释不了楼怜芷为什么会持有昊王府的令牌。
席九宸:“启禀父皇,这段时间以来儿臣不断追查楼怜芷的下落,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一遍却仍然无收获,唯一没有搜查的便是皇宫、东宫和昊王府。”
席九宸的意思很明显,就只有这三个地方才有可能藏匿楼怜芷,皇宫不可能,东宫可能性也不大,而最大可能的便是昊王府。
皇上看着楼怜芷,这个女人究竟犯了什么罪他不关心,但是现在他比较关心的是自已那个儿子究竟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皇上的嘴角微微一勾,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又转瞬而逝。
最后皇上依旧将楼怜芷将关押在了靖安王府,并警告席九宸万不能在让楼怜芷跑了,不然一同问罪!
至于昊王,等他回京再有皇上亲自审问。
这样的结果让东宫一派的人很是不满,这是明显偏袒昊王!
等昊王回京?恐怕冬狩结束以后,远在林北县的昊王回朝,也一定会提前做好应对的。
对于朝堂的情况,唐知夏并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