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场三个成年人都被她的回答弄懵了。
陆南辞：“什么叫喜欢又不喜欢？”
可可一本正经地说：“叔叔给我带玩具，还保护我，对我很好。”
“对啊。”陆南辞点头赞同：“那你为什么会不喜欢叔叔呢？”
可可语不惊人死不休：“因为你想抢小姨。”
病房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有那个钓鱼玩具还在“叽里呱啦”地响着，可可说完后，丝毫没有身为始作俑者的自觉，转身继续玩了起来。
陆南辞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像是要滴血的程度，结结巴巴道：“小...小孩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说话间，他一直在用余光偷瞄赵柠。
已经在楼上经历过一波冲击的赵柠，此时反倒没有陆南辞这样反应激烈了。
陆南辞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点别扭。
她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病房内尴尬的氛围到底没能持续太久，成功转移到了再次推门而入的护士身上。
推开门的瞬间，她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站在门口感觉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看到她，陆南辞如释重负，立马开口问道：“什么事？”
有人开口说话，护士也松了口气，立马道：“之前的配型结果出来了，请家属到周医生办公室一趟吧。”
临走前，护士模棱两可地补了句：“这次应该有结果了。”
姐妹两人并肩走出病房，陆南辞留下照看可可，一切仿佛变得再正常不过。
办公室内，周医生笑着地把桌面上的报告单往两人面前推了推：“恭喜，全相合，第一道门槛算是跨过去了。”
“谢谢。”衡念抖着手拿起报告单，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名字的那一刻，僵住了。
姓名：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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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结果里面最坏的结果, 也不过如此。
可可能配型成功自然皆大欢喜，可对方是徐倡，连抽血都是被陆南辞逼着去的。
以他的种种表现和态度, 真的会同意给可可做移植手术吗？
不止赵柠和衡念有这种想法, 勉强算得上半个知情人的陆南辞在看到报告时，推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怎么会是他？”
是啊, 怎么会是他呢？
来了那么多人, 还有医院帮忙对接的骨髓库, 茫茫人海中, 为什么独独是他配型成功了呢？
可是他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毕竟他是可可生理学上的亲生父亲。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衡念叹了口气, 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说实话, 如果不是必须, 她连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除了可可, 病房内所有人的实现都紧紧锁定在手机上，连呼吸都下意识停滞了。
漫长的“嘟嘟”声不断回荡在房间内, 就在他们以为这通电话不会接通时，电话另一端突然传来了一道朦胧的男声, 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
“喂？谁啊？有屁快放。”
衡念脸上的厌恶更浓了：“配型结果出来了。”
“嗯，然后呢？”徐倡漫不经心语调，仿佛这件事和他没有丝毫关系：“出就出了, 我说你没必要专门打个电话通知我吧。”
衡念顿了顿：“你和可可配型成功了，尽快来医院吧, 可可的病不能等。”
这下轮到徐倡沉默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端再次发出声响：“可以。”
在场三人都松了口气。
又听他接着说道：“一百万。”
衡念赫然起身, 就连一贯沉稳的赵柠也拧眉往前走了两步。
旁边的陆南辞反应更是激烈，作势就要冲过去抢手机, 各种脏话即将破口而出。
赵柠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无声摇头。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半天没等到回话，徐倡先坐不住了，幽幽开口问道：“怎么？不同意？你新认识的那个小鲜肉，家里不少挺有背景嘛，一百万对他来说应该不难吧？”
一百万，对陆南辞来说是不难，甚至都不需要思考就能拿出来。
但姐妹俩的存款对一百万来说，简直杯水车薪，更何况可可的手续治疗也需要一大笔费用。
“怎么样？给不给？”徐倡虽然嘴上这样问，但早就笃定衡念会答应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样用这一百万赢回家产。
衡念在犹豫。
她抬头看向赵柠，用眼神询问妹妹的意见。
赵柠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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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在短短几分钟内飞速做好了打算，无论如何，当前治好可可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钱，实在不行她可以先找老师借一部分，之后再慢慢还。
得到妹妹的肯定，衡念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咬牙回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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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倡立刻笑了：“先打五十万来，钱到账，我马上就去医院。”
“你！”衡念语塞：“行吧。”
陆南辞围观了全程，就没必要再避讳他，眼看着衡念挂断电话后，赵柠直接道：“姐，我卡里还有二十万，剩下的部分我去找老师借。”
她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手腕上忽然出来的力道，阻止了她的动作。
赵柠回头看向陆南辞：“你干嘛？”
“何必这么麻烦。”陆南辞笑笑，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晃了晃：“我就有。”
他转向衡念：“姐，卡号给我。”
衡念看看赵柠，又看看陆南辞，踟蹰不前。
陆南辞也目光炯炯地盯着赵柠看，握在她手腕处的手全程没有松开过，大有一副她不答应就不放手的架势。
赵柠对他这种耍无赖的样子很是无奈，只能被迫点头：“姐，给他吧。”
“算我借你的。”她跟着又补充道。
陆南辞：“行。”
借也好，给也罢，羁绊这不就有了嘛！
陆南辞拿到卡号，手指在手机上随便拨弄了几下，接着徐倡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徐倡：“动作挺快的嘛！看来一百万对你来说也不算太多。”
衡念：“别废话，你什么时候来医院。”
徐倡：“你安排好手术时间，我随叫随到咯，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说完，也不等衡念反应，他径直挂断了电话。
姐妹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钱到手，徐倡自然是要去老地方咯。
无论如何，就如周医生所说的那般，这第一步难关，她们算是跨过来了。
病床上，可可依旧玩得开心，对于周边发生的一切都无知无觉。
赵柠看着她，嘴角荡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真希望小家伙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
陆南辞坐下还没五分钟，忽然起身朝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头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