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修到前头露了个脸,待大夫来的时候,又偷偷潜回了新房。
这时屋内已经安排了两个丫鬟伺候孟宁,一个是她带来的桃红,另外一个是傅廷修府里原本的丫鬟,叫故竹。
老大夫是傅廷修领进来的,他搭上孟宁的脉,沉默半晌道:“夫人身子康健,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病痛。甚至比寻常女子身体还好些。”
“寻常姑娘可能会有点气血不足之类的小毛病,夫人体内五行平衡,气血充盈,相信很快就能为王爷添得一儿半女。”
孟宁看了傅廷修一眼,其实原本是想说:你看吧,我就说我没事。
结果老大夫最后一句话冒出来,孟宁瞬间红了脸。这副模样在傅廷修看来似乎是孟宁在暗示什么,绯红的脸颊令她神情更是动人。
儿女……傅廷修活了这么久,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从前他连自己能不能活过明日都不确定,又怎么敢想那么远的事情。
可如今,有孟宁在身边,似乎一切都有了可能。傅廷修看向她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热切。
老大夫号完脉就默默退下了,临云还带着他去前厅喝喜酒。
两个丫鬟看见王爷黏人的眼神,都偷笑着退了下去,还不忘将门带上。
时候倒也不算很晚,外面灯火如昼,还有人言笑晏晏。但要就寝的话……也是可以。
刚才有大夫和丫鬟在屋里还热闹,此刻孟宁就觉得屋内太静了。
静到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傅廷修流连在她身上炽热的目光。
“你……”
“你还饿么?”
二人同时开了口。
孟宁摇头:“我吃了糕点,春桃还给我端了饭菜来。”
那就是吃饱了,傅廷修走上前来。
孟宁挺直脊背,显得更紧张了,现在他们成了亲,他想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了。

但是她……她根本没准备好啊。而且她对傅廷修也没有男女之情。有的只是畏惧。
看着孟宁像只奓毛的猫,傅廷修低笑了一声。
“我替你把头上的发饰除了。”
因为是大婚,孟宁头上戴了许多华丽又繁琐的步摇和钗环。
原来是帮她卸妆发,孟宁觉得稍微放松了些。傅廷修十分小心的将那些繁琐的发饰都除下来,耐心的一一摆放在床头柜子上。
孟宁看了一眼,那些金是金,玉是玉,做工精细,一看就价值连城,忍不住问:“这些都是我的吧?”
第七十四章 他不行
孟宁的头发乌黑浓密,傅廷修将手指伸入其中,能闻到淡淡的女儿香,手感也十分柔滑。他正沉浸其中,冷不防孟宁问了句:“这些都是我的吧?”
原来她在说那些发饰。
想到她贪财的模样,傅廷修有些无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金锭子:“都是你的。给,这是上次熔掉的金钗。”
孟宁眉开眼笑:“多谢王爷。”
“恩?”傅廷修挑眉,将她的肩膀扳了过来,“还叫我王爷?”这个称呼太疏离随意。
“那,那要叫……什么?”孟宁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当然知道要叫什么,只是夫君两个字她实在叫不出口。
傅廷修没勉强她开口,只是捏住她的下巴,缓缓的凑了上去。这一次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亲吻自己的妻子。
“唔……”
孟宁紧紧攥着傅廷修的衣襟,发出无意识的闷哼。傅廷修向来霸道,在这些事情上也一样。
他攻占她口中的每一寸领土,引诱她,教导她。感觉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又缓缓停下让她歇息片刻……随后再继续。
孟宁感觉自己的身子一寸寸变软,好像做糖人时融化的糖浆,渐渐地没了自己的形状,完全掌握在傅廷修的手中。任由他搓圆捏扁。
傅廷修将手伸向了她的腰带。
“诶,等等。”孟宁有些慌乱。
“嗯,怎么了?”傅廷修十分镇定。
“你,这就要睡……歇息了吗?外面的宾客怎么办?”
“外面的人自有管事照应。”傅廷修说着开始低头解自己的腰封。
孟宁又急又慌,想不出该说什么借口拒绝和他同房。看傅廷修那个样子,今晚他应该很期待吧?
刚才他压着她的时候,她都感觉到了。
孟宁急的眼都红了。
傅廷修的余光看到孟宁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又找不到出路。心里暗暗有些好笑。
他已经等了很久,那一次之后,他就一直在忍着、等着。有两次抱着她睡,傅廷修其实也想做点什么,但到底碍于没成亲,加上孟宁不情愿,也就忍着没有做。
新婚之夜如果还不做,他还叫男人吗?
况且彦青那几个兔崽子此刻正窝在窗沿下听房呢,这是大齐的习俗。傅廷修也不屑去赶人,总不能第二日让人传出去他不行?
腰封被解开,对襟的衣衫微敞,露出里面块垒分明的肌肉。她不是最喜欢这个么,傅廷修笑得有几分腹黑。
只希望孟宁的眼神落到他身上。
然而……
“王,王爷,您还没吃药呢。”不如今日就算了吧。
“吃什么药?”
“就是,你每次那个前不都要吃药吗?”
“噗……”外头窗户下传来好大动静,随即又被压下。
傅廷修脸都青了,大声吼道:“吃什么药!本王用得着吃药吗?上次那是、替别人买的。”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傅廷修就随便扯了个谎。
“哦。”孟宁像只缩起来的兔子,眼睛红红的,“王爷您别生气。”别这么凶。
傅廷修重重出了几口气,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说了,今晚就让她知道他到底用不用吃药!
“衣衫解了,上去躺好。”傅廷修没好气的道。刚才那几分暧昧缱绻的温柔全都喂了狗。
“我,我不想……”孟宁坐在床沿,话还没说完,傅廷修就一推她的肩膀,压了下来。
孟宁被推倒在床上,傅廷修虽扑上来,但一只手还垫在她脑后,算是护着她。
“咚”的一声闷响,也不知道谁撞到了什么。
外面的彦青蹲得腿脚发麻,对压着他肩膀听墙角的兄弟道:“啧,你别把劲儿都使在我肩膀上啊。我腿都麻了。”
“嘘,别说话,里面有动静。”
“哎,你说九哥行不行啊?别不会真的要吃药?”彦青是个嘴上没把儿的。
“胡说什么,听着听着。”另外一个人听不见了,急得不行,恨不得将彦青的嘴给堵上。
“啊。”屋内传出一声女子的惊叫。
墙根下的几个小年轻顿时安静下来,全都红了脸,心中默默道:这是开始了?
“王爷,别,别这样……”
几个人听的正起劲,里面好像忽然没了声儿。
又等了一阵,依旧没动静。
这不还得咿咿呀呀的唱一会儿吗?这么快就结束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说什么。
最后还是彦青满脸痛惜的叹了声:“九哥苦啊!生病这几年他亏空不少。改明儿我叫府上送些好东西过来,替他补补。”
“算了,咱们走吧。哎走走走~”几个人互相拉扯着走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京城的贵族圈子里都流传着傅廷修不行的小道消息。据说他新婚夜没吃药,不过几息时间就鸣金收兵了。就这般,恐怕日后子嗣艰难。也不知那娇滴滴的小妻子熬不熬的住。
屋内,孟宁躺在床上,看着傅廷修青黑的脸,憋笑憋得好辛苦。
苍天有眼,在这关键时刻,她来葵水了!
孟宁不想这么快跟傅廷修亲近,但这是新婚夜,男人多少总是带着些期待的。
“乖,别怕。”傅廷修一路从耳珠到脖颈轻轻啄吻,小意安抚孟宁。
他知道宫里第一次许吓着她了,那次他犯病,确实很粗暴。
但今日他既有耐心,又有时间,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拿下孟宁,床边的矮柜里甚至放了许多……
谁知道他又哄又劝,做了半天功课,终于要得逞时,孟宁忽然低声道:“王爷,我,我有些不太对……”
“怎么?”
孟宁绷着一张脸,明明眼里带笑,却硬要压下去:“我好像来葵水了……”
那瞬间傅廷修的脸青黑的好似七月的雷雨天。
他甚至用那种怀疑的目光审视孟宁,试图看出她是不是在撒谎。
最后,他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到外面要了水。
王爷这才进去多久,就要水了?故竹虽然在王府待了挺久,这一刻也差点控制不住表情。
不过她很快就低下头,跑去提热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