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姜宁和倪清坐上车，等待着出发。
她望着车窗外城市的建筑，心里不免感慨，大自然的力量真的是不可小觑，也不是人类可以抵御的。
它只要动一动，就可以将人类长时间的劳动成果顷刻间摧毁成一片废墟。
车子开动，姜宁的眼帘颤了颤。
还没来得及跟顾宴朗说一声，而且，她还有些别的话要和他说。
医院不可能将所有医生护士都派出去，每个科室都留下了一些人，而神经外科的医生们还在因为那个复杂病情的手术辛苦着。
或许，医院不会安排他们参加地震救援了。
姜宁想着，掏出手机给顾宴朗发了一条短信。
“我出发救援了，等我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海城和桐阳是相邻的，救援车快抵达海城的时候，姜宁等人才知道，原来桐阳的边缘城市也受到了地震的波及。
很快，一众人等到达了救援地点。
临时搭建的医疗场地里已经躺满了伤者，大家迅速投入工作。
姜宁先给几个血流不止的病人止血，并包扎好伤口。
“曼曼！”倪清在远处向她挥了挥手，“过来帮忙！”
“来了！”姜宁背着医疗箱跑过去。
医疗箱重量不轻，背带在她的背上摩擦着，无法避免就触碰到她的伤口。
她咬咬牙，忽略过去，帮着倪清给一个骨折的伤者做紧急处理。
期间倪清看向她，问：“你的伤没事吧？”
姜宁摇摇头，故作轻松：“真的没事儿，你别分心担心我了。”
“医生——快来，这里有个孕妇！”消防队的两个队员抬着一个担架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倪清和姜宁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跑过去。
……
手术足足进行了十个小时，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顾宴朗和黎舫全身疲惫不堪，连端一杯水的力气都没有。
结束之后，他们出来，才知道海城地震的消息。
小护士说：“院长让你们好好休息，不用参加地震救援了。”
两个人点点头，就要离开。
却听见小护士跟另一个护士的交谈声：“咱们护士长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伤都美好还跑去参加救援，简直太帅了。”
闻言，顾宴朗的脚步一顿。
他转过身看向护士，眸色阴沉下去：“你刚刚说什么，谁去参加救援了？”
小护士蓦地想起姜宁和顾宴朗的关心，一瞬噤了声。
第三十七章 心存希望
“不行！”院长厉声道，“你们刚刚做完十个小时的手术，不休息还要去参加救援，怎么，命不要了？！”
顾宴朗抿紧唇，他的确是累得连路都快没力气走，可是他不放心姜宁一个人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桐阳到海城车程有七个多小时，我在车上睡就行了。”他说着，模样是无论怎样都要去的坚定。
黎舫看他一眼，斟酌开口：“院长，你看我们神经外科都没有去一个医生，海城那边肯定还是需要我们的。”
院长看向他：“他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不就是因为姜宁吗？你又跟着掺和什么？”
“我们是为了救死扶伤，不是为了爱情。”黎舫一本正经地说道。
“您明知道姜宁刚刚受了伤，还没有痊愈，怎么能让她去参加救援？”顾宴朗却蓦地开口问道。
院长放下手中的笔：“我不让她去，她就要在我面前表演胸口碎大石了，我拦不住她。”
“既然您拦不住她，也就拦不住我。”顾宴朗说完，转身就走。
“顾宴朗！”院长拍案而起，却无济于事，气得胸口起伏。
黎舫连忙把他的保温杯推到手边：“院长，您消消气，我这就帮你跟着他去海城，一定帮您严厉地训斥他！”
说完，黎舫跟着离开。
直到办公室的门关上，院长才反应过来。
“黎舫！你小子也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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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歇一会儿。”倪清拿了瓶水递给姜宁。
姜宁接过：“谢谢清姐。”
持续救援几个小时，他们身上的京色衣装早已红一块黑一块。
红的是干涸的血液，黑的是扬起的泥土。
“听说，之后可能还会有余震，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小心。”倪清喝了口水，不放心地叮嘱道。
“别只慕着跟我说，你也要多小心自己的安全。”姜宁笑了笑，“我都是多大的人了，你还这么操心。”
可倪清看着她，突然说：“你和顾宴朗还是和好吧。”
“咳咳……”姜宁猝不及防，被水呛了一口。
等平缓下来，她看向倪清：“清姐，你怎么忽然说这个，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倪清抬起手臂又喝了一口水，视线落向远处：“当然是让他照慕你啊，难不成还让我天天像个老妈子一样看着你不成？”
“你看嘛，明明就是你嫌弃我了，还说什么让我和好。”姜宁挑挑眉，“还是说，你也想被别人照慕啊清姐？”
倪清露出个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想让谁照慕我啊？别瞎说了。”
姜宁勾起嘴角：“当然是咱们医院新来的黎舫医生啊，我看你们俩最近总是在一起啊。”
倪清的脸不可多见的红起来：“你少乱说了，让别人听到又要传谣言。”
“是不是乱说，你自己清楚哦。”姜宁笑起来。
“我不跟你说了。”倪清站起来，又去接手伤者了。
姜宁看着，她耳后通红一片。
夜色降临，其他医院的医务救援队陆陆续续地也来了，桐阳的救援队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
倪清在帐篷中睡着，姜宁却睡不着，因为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避开所有人，悄悄地给自己上了药，有些费力，搞完时已经满额大汗。
她坐在帐篷外面，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吃着一块压缩饼干。
真希望灾难早些结束。
吃完饼干，姜宁拍了拍手，站起来就要回到帐篷里睡一会儿。
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一个声音。
“医生！”
就着微弱的灯光，姜宁看清那是个消防员，待他跑近，她问：“怎么了？”
消防员喘着气：“那边发现了一个小女孩，才三四岁大，一直喊妈妈，我在这找了一圈，只有你一个女性，可不可以帮帮忙？”
“当然。”姜宁点点头，连忙跟着过去。
第三十八章 命运的错过
跟着消防员到救援地点之前，姜宁从他口中知道了那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的情况。
小女孩蹲在墙角，一块大石板正好落下，形成了一个三角体的空间，没有让她受伤，但是小女孩一直哭着要妈妈，不肯配合救援。
然而她的妈妈其实几分钟前被消防员发现，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
小女孩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他们说，如果再拖着不能救她出来，她会因为氧气不足而窒息死亡。
“云云，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姜宁趴在地上，对准消防员刚刚打开的缺口喊道。
小女孩云云哽咽着：“你是谁？”
“我是护士阿姨啊，刚刚你妈妈已经被消防叔叔们救上来了，因为情况紧急，就送去治疗了，你乖乖听叔叔们的话，让他们把你救上来好吗？”姜宁放轻声音道。
“真，真的吗……”小女孩抽抽涕涕地问。
“真的啊，你上来就可以见到妈妈了，听话，好吗？”姜宁耐心说着。
片刻，小女孩终于答应，拉出了消防员放下去的绳子。
“真的谢谢你啊，护士小姐。”消防员笑着对姜宁说。
姜宁摇摇头：“这是应该的。”
她顿了顿，有些担心地问：“不过，等云云上来，发现自己的妈妈已经……该怎么办？”
消防员抿抿唇：“我们餅餅付費獨家
也没有办法，先救命要紧，之后可能她会被送到福利院吧。”
姜宁看向正在被救起来的小女孩：“她还那么小……”
“至少她活下来了，比起那些死去的人，她还算是幸运的。”消防员说完，跑过去帮忙了。
姜宁叹了一口气，抬起脚准备过去帮小女孩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可就在这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