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恶寒急忙挣脱开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被撩得脸红心跳,浑身发麻,他却很无辜的样子,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科普一下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叫私相授受,什么叫……
捕捉到他眸中一闪而逝的笑意,叶蓁蓁恼怒道:“你故意的?”
陆玦端起茶杯,笑道:“这叫兵不厌诈。”
吼,把她对付乔南舟时的说辞搬上来用了?这家伙还真会活学活用!
“佩服!”
叶蓁蓁真的佩服。
她对陆玦有意思,现在基本上确定了陆玦对她也有意思,但是两人都不说,反而要在事情上较量。
为的是什么,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
他们两个要想在一起,首先要解决的便是流言,不蒸馒头争口气,叶蓁蓁才不想做下面那个!
她要做人上人。
巧了,陆玦也是这个想法,哪怕明知道她是女子,却不能拆穿,但是不拆穿,两人混在一起,便是旁人眼中的断袖。
断袖总要分出个胜负高下吧。
他也是为了长远打算。
回头得提醒自己一声,叶蓁蓁在心里想,总不能让陆玦趁着自己不在,蛊惑她吧,这家伙表面看起来正直,用阴招的时候,也能把北辽那群人耍得团团转。
他内里是黑心大萝卜,只是被高冷的外表迷惑了而已。
两人的心思在肚子里转了好几圈。
叶蓁蓁笑道:“天不早了,世子吃完饭抓紧回去休息吧。”
陆玦挑眉。
“那咱们明天见。”

叶蓁蓁洗漱过后,点上灯,坐在桌前反复叮嘱了好几遍,让她小心陆玦,给她自己留下了厚厚一沓信息。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觉得浑身酸软使不上力气,便猜测着可能是那家伙又用她的身体练武了,她没当一回事儿,惯例踩在凳子上去找那家伙留下的纸条。
伸手往匣子里一摸,摸出了一本书厚的纸张,吓得她瞌睡劲儿都没了。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才一晚上而已,怎么就留下了这么多内容?
她的手在床上碰到一个硬物,打开一看,里面一枚通体血红的血玉簪子,这是谁送的?
她一边看纸上的内容,一边把玩着那枚簪子,忽而睁大眼睛,她,她看见什么了?
还有画?
厚厚一沓的纸上画着两个小人,看样子两人十分亲昵,没事儿给她看这玩意儿干嘛……直到她看见画下面的内容。
仰起脸的时候,两行鼻血流出来。
她用帕子捂住鼻子,低头检查自己身上。
还行,应该是没上车,吓死她了。
“叶蓁蓁,你还要不要点脸?”
某魂挖了挖耳朵,她就知道以前的自己太嫩了,受不住,不就是几副闲的没事儿画的避火图嘛,没事,再多活十年就通透了。
第103章 被内涵
白ᴊsɢ芩歌心里把某魂骂了好几遍,骂完才想起来她骂的是自己,顿时有种吞了苍蝇的感觉。
“我不同意!”她气呼呼地说道,“这门婚事我不同意!你们问过当事人我的意见了吗?”
她对着空气质问,“叶蓁蓁你别装死,婚姻大事岂能草率?”
她想挑几点陆玦的缺点,找了半晌没找到,他英俊多金,要能力有能力,要身份有身份,长相身段啥的,也都不错,比清风楼的倌儿还好。
最关键的是,在这个人均十五岁有通房丫鬟的大环境里,他马上都十九了,别说通房了,身边连个丫鬟都没用过。
且他还没有不良嗜好,简直是五好男人……
要是硬挑毛病的话,就是他克妻,前头死过一个未婚妻。
但那也赖不着他,是有人算计。
于是这么一想,她也觉得陆玦不错。
叶蓁蓁:“……”
果然还得是她自己了解自己,某魂抱着手臂看窗外,按照她的推测,如果结局改变了,她或许就不会存在了,但是她如今还在,那就说明事情虽然发生变化,但是他们白家的结局却没变。
这又让她的心情生出几分沉重来。
秋意已经很浓了,京城各个衙门也都忙得很,其中最忙的要属三法司了,俗话说秋后问斩,各地汇总过来的案子还得审核批复,一年到头积攒的大案小案,都得搬出来再晒晒太阳,看看有没有遗漏。
叶蓁蓁每天晚上往岑蛟那儿跑,对这些东西也多少了解了一点。
要想把人留在京城,就总不能一直晾着陆玦,于是肃帝给他派了个差使,让他去城外三大营中练兵,顺带把埋藏在三大营里的细作揪出来。
如此很快便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出去寻欢作乐也嫌冷,叶蓁蓁裹紧披风窝在府上不愿意出门。
阮启天天闲不住往她这儿跑。
“白兄,再过几天,我姐姐就出嫁了。”
叶蓁蓁恍然想起,当时在行宫的时候,阮启跟她说过阮慧定亲的事情,一晃都到年底了,她竟然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你等着,我去库房翻翻,有没有适合给阮姐姐做添妆的东西。”
家里的库房她都不知道多少年没进去过了,东西乱得很,翻出来好几套头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朝廷赏赐下来的,她大方的拿给阮启。
“我说话算话,这些是我的心意,你回去带给阮姐姐。”
阮启知道她有钱,但是没想到她这么大方,这些头面有一套就够她姐姐撑门面了。
果然世家跟世家也是有区别的。
他叹了口气。
“谢了。”
“什么时候婚礼,我去吃酒。”
“这个月十九。”
十一月十九,叶蓁蓁重复了一遍,答应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
真的就剩下几天了,阮启也没再来找她,估计是在家忙着张罗他姐姐的婚事。
等到十九这天,叶蓁蓁在自己的首饰盒里翻来翻去,找出一根她没见过的藏在最深处的白玉簪。
“什么时候落了这个东西?”
白玉簪触手温润,质地很好,有这么好的东西,她不应该藏起来啊!
这不比陆玦送的血玉簪子低调多了嘛。
于是她挑了一件最富贵的衣裳,戴了这根白玉簪去参加婚礼。
巧的是,陆玦竟然也在。
他的目光落在叶蓁蓁头顶的簪子上,抿唇笑了笑。
“你也过来了?”
她跟他打了个招呼,“是不是不舍得阮姐姐嫁给别人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陆玦白她一眼。
“当时答应过来给阮家添妆,我没别的意思。”
叶蓁蓁嘴上嗤了一声,心里却甜丝丝的,他这是在给自己解释嘛?
他们两个外男不适合进去,便在门口等着观礼,自然也瞧见了阮慧的未婚夫。那人跟他们不一样,身材虽然高大,但是却比陆玦羸弱些,应该是常年读书,手上没什么力气。
不过面相看起来,倒也算踏实勤勉。
见她对今天的新郎官品头论足,陆玦问道:“白世子还会看面相?”
叶蓁蓁得意地点点头。
“你看他相貌堂堂五官端正,眉宇间一股浩然正气,跟某个表面高冷,实际上一肚子弯弯绕绕的人可不一样。”
被内涵了的陆玦轻笑一声,并不放在心上。
“你们都来了,怎么不叫我?”
周炎这会儿才赶过来,身上还穿着朝服,显得他十分贵气。
自打出了那档子事儿后,他就被肃帝留在朝中,干些不轻不重的活,大皇子解禁之后也在朝中,他们三兄弟凑在一起,让朝中的官员摸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