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现在在干什么？偏要把所有人都弄得不开心是吗？”
“不是……我只是——”
“是，我那时候是觉得你很混蛋，要在我最脆弱的时候跟我提分手。”薄寒年吸了下鼻子，“可是后来我就想通了。那时候就算你陪着我又怎么样呢？我放弃舞蹈不是因为你，我没有那么不理智。只是因为我的自尊心太强了，受不了一点失败。”
“……当时有个新舞剧，因为我的脚受伤了，老师就准备换主舞。我那时候不服气，偏要觉得自己可以，不听身边任何人的建议，就是想极力证明自己没‘受伤’，可以继续跳舞。”
“我那时候听不进任何人的话，连施老师都劝不动我。所以就算那时候你在我身边，你也不可能替我做主。”
“从始至终，我都知道跳舞这件事是我自己作没的，从来没有怨恨过任何一个人。”她继续道，“所以你也不要再这样了。你知道你总是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给身边人带去的压力又有多大吗？”
“刑桔为什么不敢跟你多说几句话？就是因为你太过‘伟大’，所以她心里的愧疚感才会变得越来越深。”
“你可能觉得你是为了身边人好，但是你也要问问我们的意愿啊……把所有人往外推，你自己一个人承受干什么？你是没血没肉的铁人吗？”
借着这次机会，薄寒年将话都说开了。
“我们都往前看不好吗？”她最后道，“我原谅你了，说明我愿意相信你，我自己内心里想接受你，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如果你一定要带着一种‘可怜’我的心情跟我复合，那也不必了。”薄寒年淡淡道，“我想谈健康的恋爱，而不是这种带着对对方‘亏欠’心态的恋爱。”
身后的人紧搂住她，口吻几近乞求，“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姝姝，你别抛弃我……”
听到男人如此恳切的语气，薄寒年终究是不忍心。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
两人的眼睛都通红通红的，看着有点滑稽。
女孩竟忽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刑警官居然哭成了这样，会不会惊讶死。”
叶凝像个小孩子一样，似觉难堪地摇了下头，然后抹了下眼角。
“话说开了也好，以后我们就不会有矛盾了。”薄寒年抬手擦了擦面前男人的眼泪，忽而发现他的脸颊很凉。
“这么冷不穿外套，还逞强去阳台。”女孩吐槽他，“你是真觉得自己是铁人是吧！”
叶凝这会儿一直乖乖认错，“对不起。”
“认错态度倒是好。”
“……对不起。”
“叶凝。”薄寒年倏地轻轻唤了他一声。
叶凝：“嗯，我在。”
“我真的没有怪过你，跳舞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嗯。”
“所以别再怪自己了，好吗？”
“……好。”
“你以后不要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了。”薄寒年看着他，“心里在想什么都告诉我，不要再装高冷了。”
“好。”
默了默，他又道：“但是我没有装高冷，我本来性格就很闷。”
薄寒年：“……”
“这是重点吗！”
看到她无语的表情，叶凝再次乖乖道：“不是。”
“……”
两人静静对望了一会儿。
蓦地，薄寒年感叹道：“绝了，我俩这一晚上又哭又闹的，哪里像复合的情侣……”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闹离婚。”
闻言，叶凝也努力扯了个笑，“但是我们不分手，也不离婚。”
“……哦。”薄寒年难得没反驳。
这时，窗外的景色突然变了变。
“外面好像下雪了……”女孩微微睁大眼睛，惊叹道，“哇，真的下雪了！”
叶凝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窗外飘起雪花，正零零散散地往下落着。
薄寒年让他穿上外套，然后拉着他再次去了阳台。
她道：“老天爷是不是知道我们复合了，所以故意下了场雪。”
叶凝：“是。”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复合这件事本来就值得高兴。”
“哦，你高兴吗？高兴的话还能躲在阳台角落独自郁闷？”薄寒年故意道。
“姝姝。”叶凝无奈，环住了她的肩膀，“你别挖苦我了。”
“哼。”
“我错了，以后不再随便揽责任了。”
薄寒年没吭声。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呢？你就没有其他话要说了吗？”
沉默半晌，叶凝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他。
“还有……谢谢你。”男人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
“最后，我爱你。”
薄寒年一愣。
“我爱你。”他又重复了一遍，“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知道了。”女孩点了点头，别开眼，“我……咳，我也差不多。”
叶凝喉结滚了滚，再也克制不住地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薄寒年闭上眼，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
雪花飘落。
恋人拥吻。
我们在失去彼此的这天，重新找回了彼此。
一切都刚刚好。
第73章 自己动手
所谓，浪漫也是有代价的。
……
早上，薄寒年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贴着个大火炉，热得让人心烦。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去查看身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发热。
但她旁边只有一个大男人。
薄寒年愣了下，凑近男人，伸手去贴他的额头。
果然，烫得厉害。
“叶凝，叶凝。”女孩推他，“你醒醒。”
过了会儿，男人睁开了眼。
“……嗯？”
“你发烧了。”薄寒年焦急道，“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叶凝习惯道：“……没事。”
“有事！”她拍了下他的手，“必须给我吃药。”
“要是下午再没好，就去医院。”
“……”
薄寒年去了客厅。
好在家里有感冒药。
拿好药，她再拿好温度计，倒了杯热水，返回卧室。
叶凝这会儿已经靠着床头，半坐起来了。
“喏。”薄寒年坐到他旁边，把药递给他，“吃吧。”
叶凝乖乖服了药，也测了个体温。
“你得请假了。”薄寒年道，“虽然烧得不严重，但是这样子也没法去上班了啊。”
“嗯，没事。”叶凝弯唇，“今天轮休，我可以休息。”
薄寒年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周六。
“……哦。”
“那你躺下吧。”她拍了拍床，“睡一会儿。”
说完，薄寒年低头刷手机。
因为一直没听到回复，她不由抬头看向叶凝，“怎么了？”
男人直勾勾地望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惜？
“……？”
薄寒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叶凝摇摇头，ᴊsɢ“就是……感觉不太真实。”
薄寒年：“……都过去一晚上了，你现在才说不真实，反应会不会太迟钝了一点？”
叶凝失笑，“嗯。”
“别想了，赶紧躺下睡觉。”薄寒年道，“等你再醒过来时候，就知道不是梦了。”
男人默了默，唤道：“姝姝。”
“嗯？”
“我爱你。”
“……”
薄寒年愣了好几秒，随即脸颊发烫。她嘟囔道：“你别这样……”
“怎么样？”
“……毫无预兆的，你忽然说这三个字干嘛？”
叶凝的态度倒是坦荡：“想说。”
薄寒年：“……”
“快睡吧你！”她把被子往上扯，给男人盖实，“我看你是烧糊涂了，都开始说梦话了。”
叶凝笑了下，“那你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薄寒年微怔，随即“哦”了声，掀开被子躺下了。
叶凝自发地拥过女孩，将人抱在怀里，下巴轻抵在她的发顶。
“……热。”薄寒年被他身上的温度烫到，不由上手推了下他。
“嗯。”叶凝只得松开他，抓着她的手，“那我就只牵手，可以吗？”
薄寒年没吭声，算是默许了。
叶凝摸了摸她的脸颊。
很快，他感觉到眼皮渐重，便不由慢慢闭上了眼。
薄寒年侧躺着，面对他。
啧啧啧，绝美睡颜啊……
好吧，就冲这张脸，她好像可以浅浅骄傲一下。
这男人，连睡觉时候都是一副沉稳正经的模样。
只不过……多了那么一点随性。至少看着没那么生人勿近了。
薄寒年心思一动，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脸蛋。
唔，还是跟以前一样软。
女孩顿了下，手指再往上移，又碰了碰他的鼻梁。
而后，她又拨了下他的眼睫毛。
叶凝似是察觉到什么，睫毛忽然颤了颤。
薄寒年紧张地屏住呼吸。
好在，他没醒。
盯着自己男朋友的睡颜，薄寒年一时没忍住，拿起自己枕边的手机，打开了相机。
自顾自拍了叶凝好十几张照片后，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不知怎的，薄寒年越拍越兴奋，神经跟心理都一起蠢蠢欲动。
女孩从上往下扫了遍男人的身体……
最后，她把手放到他的腹肌处，捏了捏。
这一下，力度不算轻。
叶凝动了下身体，而后微微睁开眼，眼前隐约浮现着女孩的脸部轮廓。
这一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