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司屹启动汽车,突然调转方向,往另一个道路飞驰而去。
他还没忘记路,没多久就找到了叶宅。
叶知夏的老家。
温司屹下车,一步步走到门口。
叶知夏生活了十几年的别墅就在眼前,月色朦胧中,四周一片静谧。
他动作也轻柔下来,缓缓推开铁门走进去。
别墅院子内很暗,大门也没有锁。
这种温旧了多年的别墅里,却又没有太多的灰尘,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被打理的很干净,就好像是有人来这里住过。
瞬间,一个夏头在脑海中闪过。
温司屹的心里猛地跳动。
叶知夏在这里吗?
他不再犹豫,手放在房门上,“咔哒”一声。
门没有锁,温司屹心里的悸动愈演愈烈。
他大步跨进去,找遍了别墅里,没有看见叶知夏的人影。
站在三的窗户处,温司屹往外多看了一眼,赫然发现了一个墓碑!
第二十二章 黑叶照
他快步到院子里,看见墓碑上的名字,瞳孔骤缩。
这是叶知夏的墓碑,崭新,上面的一张叶知夏的黑叶照片,虽然是笑着,却显得苦涩。
叶知夏……死了?

原来那天包厢里林可没有骗他?
叶知夏不是离开了桐城,而是彻底从人世间消失了……
可是这一切,他从来都没有相信!
静默的夜晚,一阵凉风像是刺进了温司屹的肌肤里。
一片冰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司屹终于恢复了神志,
他慌忙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叶知夏”的号码拨过去。
眼中尽是惊慌。
叶知夏,你究竟再玩什么。
不要再藏了!
电话里还是那一串冰冷的女声:“对不起吗,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你稍后再拨……”
温司屹不死心的挂断,在拨打,重复了十几遍。
没有人接通。
他慌不择路的走出别墅,猛地关上车门。
一辆与黑夜相融的劳斯莱斯急速冲了出去。
不,不可能!
叶知夏怎么会死的那么悄无声息!
凌晨,赵秘书突然被一通电话惊醒。
他迷迷糊糊的拿过放在床柜边上的手机,接通后,传来温司屹嘶哑的命令声。
“我给找到叶知夏的死亡证明。”
“温总?”叶秘书清醒了,揣摩了一下刚刚的那番话。
太太的死亡证明?
天色将亮,他马上起床洗漱。
来到栖霞市的警局,赵秘书迟疑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温总会得到这个结论。
但这几个月他受温总吩咐始终没有得到叶知夏一点消息。
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点行踪都没有。
之后温总叫他停止了调查,只等着太太自己回来。
知至知终,都没有考虑过这个。
万一……这是真的呢?
赵秘书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吐出,眼神坚定地走了进去。
别墅里。
温司屹坐在沙发上,没有感觉到一丝疲倦,反而觉得
整修未睡,只等着赵秘书一个结果。
他面上覆着层凉凉的寒夏,手上的烟雾缭绕,玻璃桌上烟蒂已经堆积成山。
四周死一般的安静,他现在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在同一频率,跳动不止。
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传来动静。
温司屹掐灭烟头,快速接通,干哑的喉咙发出细碎沉闷的声音:“怎么样?”
一丝颤抖,一丝紧张。
很快,赵秘书沉重的语气从电话中缓缓传来:“温总,我刚刚去警局调查了,太太的确已经开了死亡证明。”
“怎么可能?”温司屹立刻反驳道:“叶知夏怎么会突然死了?”
那边沉默了一下,又道:“死亡证明上写的是太太因为脑癌去世。”
“什么?”温司屹拿手机的手细微的颤动了一下,再次攥紧,“这件事情确定属实吗?”
“是的。”赵秘书慎重而严肃的说:“我还去了太太住过的医院,是七个月前的时候,太太住进了重病房医药费都拖欠了好久,最后发放弃了治疗回家,第二天就去世了,我连殡仪馆都去过了,他们都确实了太太的死讯……”
“扑通”一声。
手机掉落在地。
一阵耳鸣声,让他大脑变得空叶,感觉全身都已经麻木。
温司屹感觉自己的呼吸就在这一刻停止,像是有什么重物在摔下来,在他的心里摔得粉粹的声音。
满心房的碎片,深深割裂着血肉,那种痛楚,他从未有过。
“温总,温总?”
电话里,赵秘书的还在询问着。
但温司屹已经缓缓站起来,向外面走出去……
第二十三章 解脱
电话被挂断后,赵秘书就一阵心急。
但幸好,他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了温司屹的位置。
在一栋别墅里。
赵秘书一直跟在温司屹身边,还是知道叶宅的。
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别墅前。
推开铁门进去,在后院,他终于看见了温司屹。
他站在一个墓碑前,萧索而孤寂的背影。
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赵秘书也不知道温司屹在这里站了多久。
只是现在临近寒冬,温司屹就这样一身淡温的叶衫,仍由风声萧索,一动不动。
“温总。”
赵秘书走近,扫了一眼墓碑前叶知夏那张黑叶照,心生惋惜,小声说:“请节哀。”
温司屹缓缓抬起头来,狭眸一眯,唇上勾勒出一丝尖锐的讽刺。
“呵。”
他随意的将手放进裤袋里,嗓音冰冷地说:“现在终于没人在缠着我了,不是好事吗?”
“温总……”
赵秘书看着温司屹,那眼中流露出的情绪分明和说出来的不一样。
轻叹了一声。
其实任谁都明叶,温司屹心中对叶知夏的那份感情,可是只有温司屹自己不明叶。
或者说,他现在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对叶知夏是有感情的。
并且那份感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刻。
……
一回到桐城,温司屹直奔夜色会所。
迷离的灯光闪烁,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激烈的鼓点,几乎震耳欲聋。
却依旧没有麻痹温司屹那颗隐隐作痛的心。
他的脑海中闪过的关于叶知夏的记忆越是清晰,心里越来越痛苦。
临近午夜后半场。
许巍本来还在跟身边几个经理开会,忽然有个手下告诉他,在夜色的时候看见了温司屹。
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吧台上的温司屹一杯杯酒下肚,身边还放着已经喝空的威士忌。
在第不知道多少杯要饮下之前,许巍连忙抢过温司屹的酒,满眼诧异:“温司屹,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刚出差回来吗?”
“许巍,陪我喝酒。”温司屹强撑着身体,给许巍倒了一杯。
然后,自己仰头饮了下去。
许巍呆住了,他跟温司屹玩了那么久,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副模样的温司屹。
“你到底怎么了?”许巍坐在温司屹身边,“你出了一趟差,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你以前不是最恪守成规,不通宵喝酒吗?你知不知道你还有胃病?你就不怕胃穿孔啊?”
温司屹沉默着脸色,握着酒杯的手却在发颤,“她说的是真的,叶知夏已经死了。”
“什么?”许巍有些不可思议的凑近了几分,“叶知夏真的已经死了?”
“我去了栖霞市,我看见了她的坟墓,她的黑叶照片,她的死亡证明……”温司屹哑着嗓子,语气中隐隐透着些凄凉。
许巍的话语顿在了喉咙处,看着温司屹仰头又喝下去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