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孤立的心理驱使下，张珊成功地让班上的同学默认了霸凌斐洛司的合理性。
凳子上被倒红墨水，分组活动时被一个人分到一组，交上去的作业被莫名其妙划得一团糟，在工具室里被人从外面锁上半天都没有人开门，夏天长得的湿疹被说成是性病，被围在厕所里扇耳光扒衣服，被男同学当面问是不是被睡过了……类似的事情发生在斐洛司在校的每一天。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一句公道话，好像她就活该被欺负侮辱一样。
斐洛司用尽了那个年纪能想到的所有方法去反抗，告诉老师找学校领导告诉奶奶甚至是报警，但反击带来的后果是更为严重的霸凌。
在那样窒息绝望的环境下，终于有一天她再也承受不了那种被霸凌的痛苦。
放学后写好留给奶奶的遗书，她走上了教学楼的天台。
如果不是林盛突然出现，一把将她拉住，她早就死在了十二岁……
盛柠喜看着斐洛司平静的表情，冷眸一眯，“她以前欺负过你？”
斐洛司耸耸肩，“是啊，不过，后来我把她的脸打烂了。”
林盛知道是张珊在造她的谣后，放学后把张珊拦在了小巷子里，让她把张珊的脸扇到肿。
有时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对付霸凌者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当时的林盛虽然才十四岁，但身高已经将近一米八，打起架来又狠又猛，连高中生都对他退避三舍，是妥妥的校霸一枚。
但更为逆天的，是他每次考试除了语文以外全科满分的成绩，所以就连老师都对他又爱又恨、束手无策。
张珊的表姐不敢再欺负斐洛司，而张珊再次看见斐洛司和林盛都是绕道走。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斐洛司了。
斐洛司也渐渐走出了被霸凌的阴影……
所以哪怕现在提起当年那些曾让斐洛司濒临崩溃绝望的事，她也能很平静地面对，好像那些不过是人生路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水洼。
盛柠喜见斐洛司一脸轻松，也不再深究，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那林盛呢？”
斐洛司并不有想和盛柠喜过多的谈林盛的事，只淡淡道：
“是他带我走了出来，不然，我也许早就死了。”
“所以，你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
“是啊，你不早就知道了吗？”
虽然早就知道斐洛司的心里装着别人，但当斐洛司这样毫不避讳亲口承认时，盛柠喜就觉得心里有个地方非常不舒服。
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冷笑一声，“难为你对他这样情根深种，可惜，他已经死了。”
斐洛司脸上闪过错愕，不可置信地看着盛柠喜：“死了？”
“是，我查了他，他已经死了，死的透透的。”
说完，盛柠喜心里却有些懊恼。
他提这个干什么？说了后看斐洛司为那死人伤心欲绝的样子吗？
可斐洛司的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悲恸，可能是奶奶去世的打击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大了，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为别的事感到悲伤。
她只是怔了怔，什么也没说，就继续低头打扫院子里的卫生。
倒是盛柠喜，徒增气闷。
下午，斐洛司带着奶奶的骨灰盒到位于小镇后山的公墓下葬。
看着黑色的泥土一点点遮盖掉奶奶的骨灰盒，斐洛司感觉心脏的位置空空的，山上的风好像都在往那个空缺的地方灌。
她忽然平静道：“盛柠喜，如果我死了，千万不要给我立什么碑，把我的骨灰洒到海里或者江里都行，要是嫌麻烦，随便找个下水道把我冲走也可以。”
反正她死后也不会有什么人去祭奠她，立碑不过是白占了块地方，到不如一把扬了图个清净。
盛柠喜听到斐洛司的话，内心有些隐隐不安，他抓住她的手，“我不会让你死。”
葬礼办完，下了山，斐洛司想着以后再也不会回这个地方了，就决定到这个承载过她大部分记忆的小镇到处走走。
这是一个位于西南部山里的小镇，很小，一个小时就可以把主街从街头到街尾走完。
这街上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能看到她曾经和奶奶，还有林盛一起走过的场景。
路过一个婚庆店的玻璃橱窗时，斐洛司不禁暂停了脚步。
这个婚庆店大约是十年前就开起来的，没想到现在还在。
记得它刚开始营业的时候，摆在橱窗内的模特身上穿着的婚纱就吸引了斐洛司的目光。
那是斐洛司第一次看见婚纱，只一眼她就觉得那些白纱层叠的裙子好漂亮。
所以每次路过橱窗的时候，斐洛司都会情不自禁多看两眼。
林盛看出她的心思，笑着勾了勾嘴角，“小丫头，想穿？”
斐洛司诚实地点了点头。
林盛提着她的书包，凤眸好看地眯了眯，“现在想还早，等你长大以后嫁给我时才可以穿。”
斐洛司的脸瞬间爆红，“谁、谁说要嫁给你？”
林盛敲了敲她的头，凑近她，“不嫁给我嫁给谁？嗯？”
盛柠喜见斐洛司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橱窗里的婚纱，道：“喜欢？我买给你。”
看到婚纱，盛柠喜就想到了斐洛司在地下拍卖会那晚穿着婚纱的样子，不禁喉结微动。
斐洛司被盛柠喜的声音拉回现实，她摇了摇头，“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因为，那个想让她穿上婚纱的人已经不在了。
当天晚上，盛柠喜在斐洛司睡下后，去了张珊家。
他将厚厚的一叠红色钞票往桌上一放，“跟我说说那个林盛，越详细越好。”
从张家出来后，盛柠喜又打了个电话给阿江，“给我再去查一遍林盛，要偷偷的查。”
他总觉得，那个传说中的林盛和似乎他有点什么关系。
第81章 盛柠喜，你爱我吗
过了春运的高峰期，回去的路上就顺畅了很多。
回到蔷薇苑，天刚黑。
吃完晚餐，上楼进房关灯，盛柠喜急不可耐地把斐洛司推倒在了床上。
斐洛司知道反抗没用，只能压抑着心底的恐惧任盛柠喜放肆。
但盛柠喜这一次没有以前那么粗暴。
他像是在品尝一道美味的甜点一样，耐心地一点一点吻着她唇，脖子和其他地方。
斐洛司好像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在盛柠喜不同以往的对待下，斐洛司喉咙里不禁发出了陌生的声音。
她忍不住一阵战栗，原本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
注意到斐洛司的变化，盛柠喜好像一只终于露出了獠牙和利爪的大灰狼，慢慢放肆起来。
他蹂躏着爪子下的小白兔，对着猎物嗅探、舔抵、吮吸，啃咬，最后悉数拆分吞入腹。
他发起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攻击，攻陷她的城池……
不知过了多久，盛柠喜才终于偃旗息鼓。
他抱着斐洛司筋疲力尽的身体，温存地吻着她的耳垂，回味着疯狂过后的余韵。
“盛柠喜，你爱我吗？”
黑暗里，斐洛司忽然用沙哑的声音问。
盛柠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不冷不淡道：“不要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斐洛司嘴角讽刺地勾了勾，没有再作声。
连她自已都觉得自已在问一个可笑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