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窃喜面上不动声色,想到她刚回来那晚在鎏金里,有人给他打电话,别人说是个姓段什么的女人,是他的新宠,现在却成了无关紧要的人。
她猜他应该是把和那女人的关系断了。
想到这里林知鸢凑近,“清昼,许爷爷上午打来电话,说邀请我明天去许家吃饭。”
她看着他:“我们什么时候把婚事跟爷爷说一说,两家都有意愿尽早好一些,我想在明年情人节那天办婚礼,以后的情人节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觉得怎么样?”
叶离:“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林知鸢立马道。
对上他含笑的眉眼,又觉得自己太过着急,于是垂下眼稍有些羞敛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准备,一点也不快。”
叶离捞起桌面的酒杯,冲着不远处微微一扬,对方回敬,略有些阿谀奉承的朝他笑了笑。
杯口划过唇线,被酒水润得发亮,叶离浅尝辄止放下酒杯:“随你。”
他的确是出来应酬谈公事的,只是没想到会碰上林知鸢,还跟了过来。
虽然只有两个字的回应但也足以令林知鸢喜悦,她眸光滢滢的望着他,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清昼,我听你的话跟国外的人断了关系,不会再跟他们有任何来往,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你知道的,我爱的也始终都是你。”
叶离不置可否,眼角淡然的掠起一弯轻讽的弧度。
而比起这边的风花雪月,苏心斋显然不太愉快,几乎是黑着脸离开东湖的。
也没管哭得要晕过去的段薇薇,捡起自己被摔得稀巴烂的手机,冷漠丢下一句:“手机之后会找段小姐报销,另外,劝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叶离翻脸无情的下场,她不想见识太多,担心自己看了晚上会做噩梦。
手机是不能用了,也不会拿去修,她的手机向来24小时待命,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去修,只好换新。
她向来不亏待自己,选了一款新出的名牌手机,左右不是段薇薇买单,就是叶离,她也毫无顾忌。
刚把手机卡装上,还没把页面看个明白,屏幕里就跳出一通来电。
她看着上方的备注C,指尖突地一顿。
没有接通铃声还在不断继续,手机也在掌心震动,苏心斋不清楚此时此刻许清川打来电话做什么。

犹豫了片刻,才深呼吸了一口气,接起:“喂——”
她刚发出一个音,许清川便沉声打断她,“羡羡,你现在人在哪里?我打电话怎么不接,你妈妈晕倒被送进医院,联系不到家属就打到我这里来了。”
苏心斋脑子一嗡,有那么顷刻的天旋地转,冷静下来后忙问:“哪家医院,我妈怎么样了?我现在马上就过来。”
许清川说了地址,苏心斋急急迈步,不小心踢到路边的石墩,疼得她抽气。
“羡羡?”许清川也听见了,温声关切询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苏心斋咬牙:“我没事。”
许清川在那边安抚她:“羡羡你别着急,阿姨没什么大碍,这里有我照看着,你慢慢来,路上注意安全。”
苏心斋疼得眼泪花打滚,微微弓着身暂时不敢乱动,压抑着呼吸:“我知道。”
缓了几秒才忍着痛走到路边拦车去了医院。
她到时,许清川正在走廊外站着,看见她迎上来,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落在她的明显怪异的左脚上,“脚扭了?”
第31章 我们这样不合适
“不是。”
她不想说这个,问起她妈妈:“我妈呢?她在哪间病房。”
叶离往后一指,“阿姨没事,现在睡着了,给我打电话的护士说,她是因为劳累过度没休息好才晕倒在路边的,被人发现后送进了医院。”
苏心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提起心来,眉微微蹙起:“怎么会劳累过度,不是都让她好好休息了吗。”
她妈妈廖柏娟因为身体不太好的缘故,很早以前就从许家辞职离开了,苏心斋平时也不让她做太辛苦的事情。
但想到她妈那个性格,一时间苏心斋也有些头疼,缓缓走到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看进去,她妈妈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许清川见她走路一瘸一拐,下意识的伸手扶了下,刚碰上她的胳膊就被苏心斋避开。
她眉目清冷的拒绝:“我自己可以走。”
接着推开门走进去。
许清川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神色莫名,唇微微抿起来。
苏心斋刚进去,就见她妈睁开眼醒了,看到她脸上露出苍白虚弱的笑来,“我们阿羡怎么来了啊,没有上班吗?”
苏心斋眼睛有些酸,她眨了眨眼在病床边坐下,握住她没有吊针的那只手,凉凉的,被她暖在手心,“您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心思上班,妈妈您是不是没有好好听我的话,又跑出去找工作了?”
廖柏娟也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遮掩不过去,只安慰说:“妈妈只是不想让阿羡太辛苦,妈妈的身体我自己有数,你别担心。”
在苏心斋的父亲去世几年后,廖柏娟又重新找了个男人,姓冯,对她和苏心斋都很好,但几年前他做生意赔了本还欠了不少债,接着又查出得了癌症,治疗费用也是一大笔,没坚持多久就去世了。
廖柏娟跟他是领过结婚证的,债务便落在了她的头上,这些年都是苏心斋一直帮着在还,如今还差一百多万没还清。
债务问题压得母女俩有些喘不过气,尤其是廖柏娟,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让她跟着受苦受累,她又因为身体不好做不了什么事,前段时间看有招工的便一咬牙去了,想让女儿轻松点,没想到反倒又成了累赘。
苏心斋把她的手靠在自己的脸上贴了贴,“我不辛苦,您不准再这样了,您就在家养养花逗逗猫不好吗,家里一切都有我。”
廖柏娟眼眶红着看向她,“是啊,阿羡长大了可以照顾这个家了,可是妈妈不忍心啊,你就应该快快乐乐的,不用那么辛苦工作去帮你冯叔还债,都是妈妈连累了你。”
“妈,您别这么说……”
苏心斋将额头抵上她的手,闭着眼说:“冯叔也跟您过了十来年,同样是我的家人。”
她陪着廖柏娟说了会儿话,见她精神头还是不太好就让她继续休息,自己起身出去了。
许清川还没走,见她出来对她示意了下手上的东西,“过来。”
苏心斋没动,看着他手上的药品袋,也没说话。
许清川无奈的笑了笑,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怕什么,只是让你过来坐下。”
苏心斋被他按着肩坐在长椅上。
许清川蹲身,打开药品袋放在一旁,继而手握住她的腿。
苏心斋瑟缩了下,“干什么?”
许清川:“我帮你看看,到底伤到哪里了。”
苏心斋抿着唇目光有些晦涩的看着他,“大少爷,您不必如此——”
许清川抬头直直的望着她,嗓音平静而温柔:“羡羡,别说让我不高兴的话。”
苏心斋便换了个说法:“我们这样不合适。”
他有即将结婚的未婚妻,而她……也还跟叶离的关系没断。
许清川低垂着眸,仍然没松手,反而用了些巧劲把她的腿往前带了带,手搭上她的鞋,帮她脱了下来,“你是我妹妹,没什么不合适的。”
动作是不急不缓随和从容的,但也隐隐透露出几分不容拒绝。
许家的这兄弟俩,虽然一个看着温和而彬彬有礼,一个斯文且肆意风流,但身上流着相同的血,骨子里都是强势的,只是隐忍和明目张胆的区别罢了。
脱下鞋后,他看见她袜子上的两颗可爱的红色图案,眼里浮现出点笑意:“这么多年喜好就没变过,还是这么喜欢樱桃,来年春天那片园子又会开花结果,到时候带你去摘樱桃。”
苏心斋想起一些往事,勾了勾唇笑得很淡,便也没那么防备了。
许清川取下她的袜子,握着她的脚踝:“这里疼?”
“不是。”
他手往下移了些,视线也跟着下去,这才看见她的大脚趾的指甲盖都是一片乌,显然积了瘀血。
许清川对此并不陌生,以前苏心斋总是各种受伤,很多时候都是他帮着处理的,他熟练的把买的药膏拿出来,一并的还有一枚冰袋,他握在手里,提醒说:“有点凉,先敷一下。”
苏心斋没想到他会准备得这么齐全,冰袋落下时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安抚:“先忍忍。”
等敷完冰袋让她缓ᴊsɢ了缓,再轻轻给她擦药,趾头都高高肿起来,许清川擦得很仔细又小心翼翼。
苏心斋随着他的动作看到他食指上的纹身,又瞥见自己手上的伤疤,目光有些发怔。
结束后许清川没给她穿鞋,只用袜子裹着她的脚背,“你先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没乱动,我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