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大胆地看着他的眼睛,“但你后来压着不让我走,你又离得那么近,我就吻了你,然后就想睡你。”
“睡了之后呢?”
封淮问得意味不明。
顾绵被问得一愣。
“还没想好。”
她想说睡了之后,就让他负责,可是那是她睡他,好像该负责的人是她才对。
若是他说不需要负责,那她又该怎么说。
是真的还没想好。
封淮却突然生气地赶她,“回你自己房间去。”
前世,他得到她的人,却始终没得到她的心。
重生一世,他不想再只要人了。
所以,在确定她是真的喜欢自己,而非谎言,或者是一时兴起。
他都不会让她得到自己。
得到了,她就不会珍惜了。
顾绵今晚是不敢回自己房间睡的。
她像只可怜的小动物,“我今晚跟你睡。”
“不行。”
“封淮,你是我老公,就算不履行老公义务,你也至少要跟我睡同一张床上啊。”
“看在我昨天给你做饭的份上,求求你了。”
顾绵双手合十的祈求。

封淮冷着脸,不同意。
顾绵又说,“我保证不再偷吻你,也不偷摸你。”
不过,吻他的感觉特别好。
前世她跟他做了三年夫妻,都没有好好享受跟他接吻,做/爱的美妙。
重生一世,她觉得老天爷是为了惩罚她。
所以封淮才和前世不一样了。
“我是真的害怕,封淮,你可怜可怜我。”
顾绵装得要哭的样子。
封淮终于心软,“你要睡这儿也可以。”
“谢谢。”
“但我有个条件。”
封淮下床,走到沙发前端着半杯水过来。
将杯子放在床中间。
顾绵心头震憾。
这是前世她对他做过的事。
她母亲离开后的那段日子,她恨死了封淮。
可是,他偏要缠着她,还要跟她同一张床。
她就每天晚上放在床中间一杯水,不许他越界。
更不许他碰。
那段时间,是他们三年的婚姻里,封淮最规矩的一段日子。
他每晚隔着一杯水和她同睡一张床。
每天早上她醒来,水杯都从床中间移到了床宽三分之一的位置。
她占了三分之二的宽度。
而封淮只睡小小的一侧。
他说,怕她晚上翻身踢倒了杯子。
“不愿意?”
见她怔愣地盯着水杯,封淮眯了眯眼。
“我愿意。”
顾绵伸手去拿水杯。
封淮抓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我瘦,睡不了那么宽。”
顾绵望着他的眸子里泛着一层复杂情绪。
她想说,她前世做了许多伤害他的事。
可又不敢说。
她之前假流产骗他,他都不要她了。
若是知道她前世那样伤害他,那么恨他,他恐怕等不到天亮,就要把她拉到民政局,去等着明天第一个离婚。
“不用。”
封淮的声音裹着冷意。
话落,松开她的手。
一抹自嘲划过如潭的深眸。
-
这一晚,他们真的就隔着杯子而睡。
顾绵因着前世自己的错,不敢中途拿走杯子。
更不敢再越界去骚扰他。
早上醒来,封淮早已离开了。
床上,杯子也没有了。
顾绵睁开眼,拿过手机,有一条封淮发给她的消息。
[覃风已经送了早餐去医院。]
没有多余的话。
顾绵回自己房间洗了个澡。
下楼时,见阿姨正在打扫卫生。
想到昨晚封淮跟覃风打电话的内容,她问阿姨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阿姨就把昨晚赵诗音泡了一晚冷水的事说给她听。
“赵小姐也是个自制力强的,当时覃风送她回去,换了别的女人,恐怕根本不会泡冷水。”
阿姨说,“覃风长得那么帅,不比泡冷水好啊。但她愣是咬紧牙关挺了过去。”
顾绵笑笑,“覃风虽帅,但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阿姨听她这话,猜测她恐怕是知道赵诗音喜欢慕先生。
她笑笑没接话。
顾绵到医院时,施母正在给施父读报。
施父打着点滴靠在床头,微笑地看着施母,享受着她的陪伴。
那画面,让顾绵心口发烫。
前世这个时候,她母亲整天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痛中不能自拔。
精神恍惚的连她都不爱搭理。
现在这样,真好。
失去过,更懂得珍惜。
她压了压心里的情绪,玩笑地说,“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大白天的,好像你们不需要电灯泡啊。”
施母嗔道,“就你爱胡说。”
施父哈哈笑了两声,说,“知道我们不需要电灯泡,你就赶紧放下水果告退吧。”
“好好,小的放下水果就告退。”
顾绵嘴上这样说,但放下水果,她直接站到了施母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给她轻轻按捏。
施母笑着问,“睡醒了?”
“嘿嘿,起得有点晚。”
“少臣早上过来的时候,说你还在睡,他没有喊醒你。”
“啊……他,还说了什么?”
顾绵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又继续。
施父接过话说,“少臣说你睡醒了就过来,其实你们不用来回的跑,我又不是下不了床,再说,还有你妈妈和护工。”
“爸,我就是来换我妈回去休息的。”
“那行,你送你妈妈回家休息。”
“我在这儿陪你。”
“我不用你陪,我有事会叫护工和护士,午饭有覃风送。要不是等你,刚才少臣就把你妈送回去了。”
顾绵就觉得,封淮为她父母做的,比她这个女儿多多了。
送施母回家,顾绵等施母睡着之后,又返回了医院陪施父。
-
周一下午。
慕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
慕胜民盯着照片的眼神好似淬了毒。
他做梦都没想到,萧淑芬会背叛他,不仅在外面养小白脸,还把小白脸往家里带。
想到那晚顾绵她们说让萧淑芬收傅明寒做干儿子,她还答应,他就觉得真TM恶心。
手机响,看了眼来电,他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董事长,夫人出门了。”
“你跟着,别被发现了。”
“好。”
慕胜民又交代了几句,挂掉电话。
他不会就拿一张照片去质问萧淑芬。
她肯定也不会轻易承认。
他要抓她个现行。
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结束通话,他又拨了一通内线电话。
不一会儿,他的私人秘书就敲门进来。
慕胜民吩咐他,“查清楚所有经萧淑芬手的账目和生意来往。”
“是,董事长。”
吴秘书跟慕胜民几十年,一听他连名带姓的说萧淑芬三个字,就知道,出大事了。
“不许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你暗中进行。”
“是。”
退出董事长办公室,吴秘书吐了口气,快步往洗手间去。
到了洗手间,里面没人。
他才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不敢大声说话。
接通后,吴秘书小声地告诉萧淑芬,董事长让他查她账目的事。
萧淑芬正在去和傅明寒偷情的路上,接完吴秘书的电话,她让司机调转方向,去公司。
又打电话告诉傅明寒,改天再约。
“好的。”
傅明寒被她养着,言语卑微之极。
萧淑芬不忘敲打他,“我不找你的时候,你可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我知道了后果会很严重的。”
“我喜欢的只有您,您要是不信,可以让人跟着我。”
傅明寒说着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
萧淑芬被取悦,脸上浮起笑,“我不用跟着你,就能分辨出,你有没有找别人。”
萧淑芬一进公司,封淮就得到了消息。
“慕少,难道董事长不相信那张照片吗?”
覃风一脸的不解。
那晚封淮带了照片去慕家,中途放进傅明寒的西装口袋里,正好被赵诗音看到。
后来离开的时候,赵诗音故意把那张照片带出口袋,掉到了地上。
慕胜民捡到照片,没有出声。
这些,覃风是听封淮说的。
封淮嘴角勾着一抹讥讽的笑,“他不会不相信。”
“那董事长?”
“给他点时间收集证据,或者现场抓奸。”
覃风似懂非懂,封淮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递给他。
覃风接过看完,震惊的双眼圆睁。
“慕少,萧淑芬这些年中饱私馕了那么多?董事长都一无所知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
“这张,是吴秘书的?”
覃风崇拜地看着封淮。
慕少他太厉害了。
封淮云淡风轻地吩咐,“你拿着这个去找吴秘书,让他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覃风立即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平时吴秘书假正直。
他倒要看看,一会儿他怎么表演川剧变脸。
封淮已经把吴秘书的那些罪证都弄全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覃风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又返回来,问封淮,“慕少,要不要把这事告诉董事长?”
董事长要是知道吴秘书跟萧淑芬的勾当……
“现在还不是他知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