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睫，话中带了几分释怀：“放心，我会调整好。”
话落，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叮咚’一响。
霍司爵拿出一看，发觉竟是温栩栩发来的短信！
屏幕亮起，面容自动解锁。
一句简单的话，端端正正映入她的眼帘——
“霍司爵，原来你也会撒谎。”
第十七章
霍司爵呼吸一瞬滞住。
她差点忘了，温栩栩还在家等她。
霍司爵慌忙转过身去：“陆奕洲，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宿舍！”
不等陆奕洲回应，霍司爵就匆匆离开。
陆奕洲目光追着她背影，张了张唇瓣。
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沉默着目送霍司爵离开。
……
二十分钟后，千禧名都。
霍司爵刚踏进小区大门，就看见一辆救护车停在温栩栩家的单元楼下。
袁教焦急地跟在护士身后，抬头正好和霍司爵四目相对。
他看了眼周遭情况，慌忙跑到霍司爵面前：“小桑，你知道温栩栩发烧了吗？”
“我打电话没人接才发觉不对，就叫了救护车过来送他去医院，晚点再和你说！”
话落，袁教又紧忙离开。
霍司爵站在原地，心绪无比纷乱。
她目送救护车焦急远去，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夜幕降临。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霍司爵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才终于又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袁教的名字。
霍司爵按下接通键，袁教地神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进而耳中：“小桑，你现在还在言川家附近吗？”
“要是方便的话，你能不能拿几套他的换洗衣物来中心医院，言川他得住一段时间院。”
霍司爵攥着的手紧了紧。
她没多问，只是应承下来。
电话挂断后，霍司爵转身上楼。
回到熟悉的房间。
这里所有的陈设都没有变，茶几上散落着几盒过期的退烧药。
霍司爵放下钥匙，往温栩栩的房间走去。
打开门，卧室里一如既往地冷清。
温栩栩不喜欢太多家具，一切能省则省。
只要书桌上，摊着许多纸张和照片。
霍司爵抿唇，踌躇着走进。
入目是许多极地考察队的照片，附带着一封封季父季母写给温栩栩的信。
最早的一封，来自三年前的冬天。
是霍司爵确诊白血病，还没有告知众人的时候。
季母字迹娟秀——
“言川，妈妈已经联系好帝都最好的骨髓移植手术医生，也委托人在找和小桑适配的骨髓，你不要太着急。”
下一封，时隔一年。
也是她彻底消失在温栩栩世界里的那一年。
从这一年开始，季母写给温栩栩的信躲起来，也开始频繁的提到她。
“言川，医院那边都准备好了，你怎么还没有带小桑去就诊？”
“我和你父亲收看了你今年的冰滑表演，你的搭档怎么不是小桑了？你们之间闹矛盾了吗？”
最后一封信尤其长，可能是温栩栩和父母说明了事情真相。
霍司爵没有看完，只瞥见最后一句——
“言川，没有哪一份荣耀比亲人的性命更重要，你该向小桑道歉。”
即便霍司爵没见过季父季母几面，但他们给自己的称呼是亲人。
霍司爵攥着信纸的手有些发颤。
大家都知道温栩栩辜负他，只有当事人至今没有和她说过一句对不起。
霍司爵缓缓放下手中的信，正想去衣柜拿衣服。
眼角余光却蓦然瞥见桌角一张废纸。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踌躇着伸出手去，捡起了那个纸团。
信纸摊开，上边用铅笔写着不明所以的一句话——
“我只是以为来得及。”
第十八章
来得及什么？
霍司爵还没找出答案，手机就再一次响起。
她抬手一看，是袁教发来的短信：“小桑，你还没有过来吗？”
霍司爵一瞬回过神来。
她敛了敛有些纷乱的思绪，放下手里的信纸，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匆匆离开。
半小时后，中心医院。
霍司爵站在住院部楼下，看袁教朝她急急跑来。
他接过霍司爵手里的东西：“小桑，你怎么不上去？”
“烧得很严重吗？”霍司爵问。
不敢是一句平常不过的病情询问，袁教却面露难色。
他迟疑回答：“检查结果刚出来，是肺炎引起的发烧，得住院休养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袁教又忍不住叹气。
他看着霍司爵：“只是他状态很不好，你真不上去看看他吗？”
闻言，霍司爵的心有些发沉。
她咬牙：“没必要，我接下来的训练拍得很满。”
“辛苦袁教照顾他，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留下这句话，霍司爵就转身大步离开。
她不敢在这里耽搁太久。
重新和温栩栩有牵扯就已经是破例，她不允许自己再做出格的事情。
霍司爵闯进一片夜色当中，一次都没有回头。
……
几天后。
省体育馆，冰场。
霍司爵坐在场边休息椅上，听着教练有些无奈的指责：“你这两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状态下滑的也太严重了。”
她没有回答，垂头看着冰面上的划痕。
教练看她这副模样，话不由得重了几分：“温栩栩改练单人冰滑对你而言是少了个强劲的对手。”
“但霍司爵，你最大的敌人是世界赛来自各个国家的佼佼者。”
“你不要太掉以轻心。”
闻言，霍司爵不由得一怔。
她抬头看向教练，唇瓣微动。
刚想要解释些什么，就听见陆奕洲的声音响起：“教练，刘师妹有事在找你。”
听到这话，教练毫不含糊地离开。
场边只剩霍司爵和陆奕洲二人。
从她把陆奕洲丢在城楼上那天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有点尴尬。
每天都待在一起训练，却说不上几句话。
霍司爵依旧局促：“你怎么也过来了，不用练习吗？”
”搭档不在，你总不能叫我练一辈子的基本功。“陆奕洲答了一句。
他在霍司爵身边坐下：“霍司爵，你在担心温栩栩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得霍司爵一愣。
半晌，她才有些牵强的否认：“没有，他有什么好让我担心的……”
话音才落，陆奕洲就接过她的话头。
他声音难得低沉：“你现在说我们还有办法一起结局，不要等到全国赛影响心态。”
霍司爵一瞬默住。
她攥着手：“温栩栩住院了，我不知道应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