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姐，你今天可得做点心理准备啊。”
“怎么了？”杨北茉眨眨眼，有些不知所以然。
“啧，咱们陆总恋爱脑，公司出事这会儿正给自己小宝贝找替罪羊呢。”
闻声，杨北茉眉头一皱。
未等李萍说下一句，周时的声音就过来了。
“杨北茉，老板喊。”
见没更多时间给杨北茉打预防针，李萍拍了拍杨北茉手背，“我们大家都觉得老板这事有点不地道，你别放心上，我们都觉得你特别好。”
杨北茉平日里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对周围人特别好，所以最近的风评和人缘都特别好，大家很愿意关照杨北茉。
闻言，杨北茉有些听不明白，她淡淡嗯了声，“我知道了，我会做点心理准备的。”
随后杨北茉将眼神投向不远处的办公室，大步流星去了。
缓缓推开办公室的门，杨北茉一眼就看见坐在桌子后面的程星野，还有坐在程星野一侧正在哭的郁梓宁。
见状杨北茉皱了眉头，有些不知所以然。
她唯一知道的，是程星野看上去很生气，极气。
眼神冷冰冰的，像要杀谁一样。
第148章 淡了
杨北茉屏息凝神，在程星野桌子前面站定。
她看着程星野，缓缓开口，“陆总。”
程星野抬眼，萧杀的气场瞬间笼上来。
四目相对，杨北茉看着对方的眼神，一时间只觉得血液都停留。
“今天上午谁允许你请假了？”
“陆总，之前公司加班的时候，我有很多假攒在一起，您当时的原话是我可以随便挑选时间，只要给周哥打个招呼就行。”
“所以你就擅自不来？”
眼前人语气如刃，一时间杨北茉有些说不出下一句。
她微微抿唇，低声道，“我最近身体真的不太舒服，抱歉，陆总。”
“身体不舒服可以辞职，没人逼着你留在公司，既然在公司做一天，那就好好干一天。”
说着，程星野语气更重，“城西的购物街是你负责的，宁宁和姐妹上午去逛街受了委屈，也是你的责任。”
闻声一侧的郁梓宁忙开口，“不是的程星野哥，是我自己看上去不像个富贵的，所以让王小姐和我一起被欺负了，怪不得杨北茉没打招呼的。”
几句话之后，杨北茉听明白了。
就是郁梓宁和公司合作商的女儿王慧去逛街，结果两个人被服务生怼了几句。
所以，这种错也要怪在她的头上吗。
视线中，程星野冷声道，“道歉。”
空气仿佛凝结，杨北茉指尖紧绷。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杨北茉看着程星野，突然觉得对方好陌生。
王慧是出了名的性格火爆，怎么会任人欺负，至于郁梓宁情绪那么
稳定，又怎么会因为几句话哭成这样。
杨北茉确实管理着那片商场，但服务不是她负责的范畴。
今天上午将她喊到这里，程星野就是为了给自己的郁梓宁出气，所以随便找了个出气筒，是么。
一时间，杨北茉觉得有些荒谬。
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左胸口碎掉了，扎的她麻麻的，疼疼的。
郁梓宁被讲了两句，程星野就能随便抓一个人来给郁梓宁泻火。
那她杨北茉的这么多年呢，她这么多年的喜欢，在日记本上写下的那些话，又算什么。
她真情实感喜欢的这几年，算是什么。
一时间，杨北茉觉得浑身冰凉。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小手抬起，放到胸前的牌子上面。
杨北茉低下头，将工牌攥住。
随后她上前几步，将工牌“啪”一下扣到桌上。
再一秒，杨北茉轻声道。
“那好，我辞职。”
有一瞬间程星野的眸子浮上讶异，但很快程星野便冷眼重新看向杨北茉。
“公司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知道。”杨北茉低眼看着工牌，满脑子都是第一天来公司的样子。
那个时候杨北茉站在明亮的办公室里面，看着专属于自己的小桌子，一直傻乐。
算了，就当是做了一场很美好的梦。
杨北茉转头看向郁梓宁，虽然一句话没说，眼神却极锋利。
郁梓宁抿了抿唇，一张小脸写满委屈，“棠棠这是做什么，其实不用给我道歉的，给王小姐道歉就行了。我哭也不是觉得自己委屈
，只是害怕影响了公司和王氏的生意。”
第149章 我走
不知为什么，杨北茉这一秒觉得自己脑袋无比清醒。
她平直看着面前的郁梓宁，缓缓开口。
“难道辞退一个总裁助理，不是比去和她道歉更有面子吗？”
杨北茉扯扯唇，“没关系，你和王小姐以后还是可以一起逛街的好朋友，和陆总还是亲密无间的暧昧对象，我离开就是了，我本来就是你的替代品。”
曾经放在心底的话，此时说出来，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痛。
杨北茉看了看程星野，还是觉得喜欢，但是变淡了好多。
似是没想到杨北茉会说这个，一时间郁梓宁愣住。
勾起唇轻轻笑了笑，杨北茉转身离开。
她刚出门，李萍忙不迭就迎上来。
“怎么样棠棠姐，陆总没有太过分吧？我看你还挺平静的。”
“陆总挺好的，对公司负责，对喜欢的人也很好。”
杨北茉轻轻开口，语气听上去低得不像话。
李萍愣了下，觉得眼前的杨北茉有些不对劲。
下一秒，李萍明白这种不对劲来源于哪里了。
眼前的杨北茉，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不是棠棠姐，你要辞职啊？”
“嗯。”杨北茉点点头，话语里带着不在乎。
“这份工作不太适合我，所以还是让给更适合的人来做，我回家准备定亲了。”
“别啊棠棠姐，你不是做的挺好的，这段时间大家都跟你熟了，你要是走了，我们大家很不适应啊。”
杨北茉平日在公司带人亲和，也没仗着被程星野重点关注，就在办公室里面趾高气
扬。所以事情亲力亲为，甚至细心到关心每一个员工的情绪。
这个办公室，没了杨北茉还真不行。
这边的动静引发了整个办公室的注意，好多人围过来你一句我一句。
“棠姐真走啊？别吧，我妈可喜欢你了，还想邀请你来我们家吃饭。”
“小单凭啥走啊，小单工作能力这么强，谁走也不是小单走啊。”
“……”
众人的话倒是像是一只大手，轻轻抚摸了下杨北茉左胸口。
她扯扯唇角，“没关系，这是我慎重思考之后的结果，以后就算不是同事了，大家也可以做朋友。这条路不能一起走了，祝大家以后多多发财。”
杨北茉来时就带着一个小包，走的时候倒是带走一个小箱子。
里面的键盘，手办，还有好多七零八碎的小玩意，都是杨北茉曾经在这里工作过的证明。
走到楼梯口，杨北茉最后回头看办公室一眼，至此她转身离开，像是消失一样。
看着杨北茉背影，周时忙不迭进了程星野办公室。
只一瞬，周时以为自己看错了。
坐在办公室后面，那个面前摆着一桌子烟，满脸死气沉沉的，是自家陆总吗。
见惯了程星野平日里冷冰冰的威风模样，这一刻，周时却觉得——程星野看上去要碎了。
“陆总，小单刚才收拾东西走了。”
“我知道。”
“陆总，今天这事真不能怪小单，郁小姐逛街的事情是商场管理的问题。”
程星野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桌子的一个
角，让人看不出情绪。
第150章 落寞
说实话在程星野身边这么久，周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板。
他很想说一句何必呢，又觉得这是老板的必修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