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看到了的,就到旁边找了根棍子,你就把它拿走了。”老大爷说。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谁捡到就是谁的。”老太太回他,“你要这么说,那我肯定比你还更早看到。”
他们俩站在那里吵架,吵到后面几乎打起来。白洛凡似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在旁边观望了会儿,默不作声走过去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就准备直接走人。
刚走半步就被老太太和老大爷一人拽住一只胳膊,老太太说道:“哎,小伙子你谁啊你,怎么随便拿人家东西?”
“这东西是我的,不小心扔错了。”白洛凡说,正要往前走,他衣服袖子被人攥得死死的。
“你说你的就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老大爷跟着不依不饶。
无论白洛凡说什么,老大爷和老太太都听不进去,两人都把刚才抨击对方的怒火转嫁到他身上,七嘴八舌骂着,一副不管怎么样今天都得把东西留下的架势。
别看他们年纪大了,战斗力却十分彪悍,白洛凡说话没人听,又怕一不小心把谁给弄跌倒受伤。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下风,手臂被两人掐得疼,拉扯中他脖子让老太太抓了好几下。
白洛凡有口难言,围裙被两人扯得松垮挂在身上,亏得这会儿时候不早,小区里并没有什么人在走动。最后他说:“里面装的都是我的衣服和鞋袜,你们要不信,直接报警来处理。”
“你这个小伙子,看着长得还不错,连袋垃圾都要跟我们抢,一点素质都没有。”
“算了,算了,我不要了。”老大爷松开手。
老太太骂骂咧咧,原本还不想放弃,扭头看到老大爷从垃圾箱里掏出个大纸箱子。这下她也顾不上再跟白洛凡争,冲他啐了句:“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白洛凡这才得以脱身。
东西在垃圾桶里走了一圈,直接穿、用肯定不行,白洛凡拎回家后收拾两三个小时,蹲在浴室将鞋重新刷了遍,直到半夜的时候,洗衣机里的衣服也已经烘干,他终于能够歇口气准备去洗澡。
这时候白栀从卧室里出来去上厕所,她顶着头乱糟糟的发,胡乱抓了抓,疑惑看向白洛凡:“你这会儿还没睡?”
“洗过澡就要睡了。”白洛凡说,他实在没法向白栀去描述自己在楼下的狼狈,又问她,“我泡了点黄豆,明早榨豆浆喝?”
白栀“嗯”声,抬脚刚走半步,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又“欸”了句。
“怎么了?”白洛凡问她。
她嘴角抽搐,摇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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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了多久,等到第二天一早,白洛凡起床准备打豆浆时就发现自己找不到家里的破壁机,不但如此,连他之前买的铁锅找遍整个厨房都没看到。他想起昨晚白栀那奇怪的反应,瞬间明白过来。
正想着要怎么处理这堆黄豆,一向晚起的白栀今天却破天荒起床,白洛凡扭头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厨房门边。她没说话,踮脚去翻上面的橱柜,从里面找了个电动绞肉机下来,洗干净后倒入黄豆和水,这才转身对白洛凡说:“这个好久没用过,应该也行。”
“可以的,再煮一下。”
她想想又说:“那个锅……还有你的剃须刀让我送给对门邻居了。”
白洛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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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心知肚明
这还真像白栀能做出来的事,白洛凡一点都没觉得奇怪。不过他和白栀在这方面显然不能达成共识,她被梁国平娇养着长大,物质上从没有亏欠过她,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动辄就喜欢拿钱砸他。
现在几千块的东西也是,说送人就送人。要知道,他在非工作场合需要,一双皮鞋穿五六年是常见的事,鞋跟磨损他都舍不得扔,上次不知道在哪儿找到个修鞋的摊子,愣是花八块钱补了鞋底。
白洛凡默不作声将另一个不怎么常用的锅拿出来冲洗干净,厨房不大,他甚至连转身都会碰到白栀,他想了想还是说:“这几样东西还要用的,下次不要再这样。”
原本盯着绞肉机的白栀闻言有些震惊地转过身来看他,明明做错事的是他,她无缘无故被人上门来找茬,憋屈得很,这会儿倒轮到他在这里说教。
她沉下脸,想要发火,又忍不住反思自己将他东西送人或许真是有些令人诟病,就缓了缓,语气依然不怎么和善地回他:“我知道了,回头我就去商场买了还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洛凡向她解释,“只不过觉得有些浪费。”
想当初辛程程找上门还手表,大几万的表,白栀可是看都没看就往垃圾桶里扔,她还觉得自己已经对白洛凡手下留情。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上来,白栀不怎么高兴,却也没恶声恶气赶他走,她将绞肉机关掉,拔了电源,将里面豆浆倒进大碗里递给白洛凡:“你煮一下,我再去睡会儿。”
她连看都不看他就准备往卧室走,白洛凡拉住她问:“生气了?”
白栀摇摇头,挣脱开他的手:“我生什么气?”
白洛凡再一次认识到,谈恋爱和给人做心理咨询完全是两码事。等他煮好豆浆去敲白栀房门,对她说:“豆浆我没放糖,你起来的话自己再热一下,电饭锅里煮了两个玉米。”
白栀轻“嗯”声。
白洛凡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低头看眼腕间的表,上午他还有个晨会要开,只得捡他认为要紧的说了几句:“你别误会,我说那话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也知道,我上学那会儿的情况,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从小学开始,我就跟我外婆去捡空瓶子卖,所以对这些可能比较敏感,是我的问题。”
依白栀的经历是很难想象这些的,她要知道白洛凡刚才为了两袋衣物,差点和老头老太打起来,恐怕更觉得不可思议。
她半倚在床上看手机,歪头往他那儿瞧瞧,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又说:“既然送人就算了,晚上我们一起去商场重新买个锅回来,毕竟现在这没有那个铁的好用。”
白栀还在琢磨他刚才那话,她有时候心软过了头,没怎么多想就顺着他的话点点头,隔了两秒才缓过神来,立马反悔道:“我不去。”
“怎么了?”
“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我们现在在吵架,谁吵架是这个样子的?而且现在明明是你做错事。”
白栀想抓狂,哪对情侣像他们,连个正儿八经的架都吵不起来,好像每次都是轻描淡写略过。
见她不愿意,白洛凡也没有强求,说:“那下周再去买。”
白栀彻底没了脾气,想发都没地方去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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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时候,出去旅游刚到家的徐万芳给白栀打电话,要她无论如何都要出来见一面。前几天梁国平带邱友全去体检,体检报告今天已经出来,白栀想着正好也要去邱友全那里,都离长珠市民中心不远,便答应徐万芳顺路到她家小区附近。
白栀到徐万芳小区门口,在马路对面找好停车位,就看见徐万芳一手牵着狗绳,另只手拎着个大纸袋子往白栀这里走来。白栀下车准备跟她说话,没等反应过来,怀里就让人塞了个纸袋。
“小梁老师,这是我之前从我干女儿那儿买的磁疗枕头,对颈椎好,还能促进血液循环。要是失眠的话,枕上几天保准有效果。”徐万芳神神叨叨对她说。
一听这话,白栀就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