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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宴在来的路上,就报了警,警察来的很快,加上贺兰宴刚才那一击,没留情,几乎是要了赵海钦半条命,顾眉还算是人道,给他叫了辆救护车,救护车和警车是同时来的,一边把人抬走,一边做笔录。
“那个当事人,过来一下。”警察叫顾眉。
“她现在情绪有点不稳定,等过两天缓过来了,我再把她带局里做笔录。”贺兰宴看着蹲在地上的顾眉,抬头和警察说。
毕竟刚刚也是经历了惊魂的一幕,警察也能理解,让人来抄了他们两个人的联系方式。
“这边流程大概走多久?”贺兰宴问。
警察答,“快的话等人好了,审问完了,如果一切没什么瑕疵的话,公诉机关会对嫌疑人提起公诉,到时候会通知你们的,保持手机畅通。”
赵海钦被拉走后,警察又做了一下现场的勘定就收工了。
没什么悬念,就是绑架勒索,判个十年以上不成问题。
顾眉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闷坑着不说话,贺兰宴的影子落在她脚边,朝她伸手。
“人已经被带走了,以后不会再骚扰你。”
他有点后悔,今天没跟她一起来,此刻看着小小的一个她蹲在路边,惊魂不定的样子,心疼地不行。
顾眉仰起头,圆溜溜的鹿眼里惊魂没散,下颌线紧绷着,直到那双手伸到她的面前,她才伸出手。
刚站起来,就皱着眉头蹲了下去。
贺兰宴看到了她膝盖上的伤口,那一跤摔的不轻,丝袜摔破了不说,伤口已经青紫,还有细小的灰尘附着在上面,一碰就疼,顾眉不敢去拍。
贺兰宴在她面前蹲下,视线和她齐平,“刚才医生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我没想起来。”顾眉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她不是被吓到的。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陈郁的车上下来的是贺兰宴。
眼下,她走不动路,贺兰宴起身打了个电话,然后沉下腰来,一手撑着她的背,一手抱着她的腿,直接抱了起来。
身子腾空的时候,顾眉小小的惊呼了一下,紧张地抓着贺兰宴的西装纽扣。

顾眉比贺兰宴想的要轻,薄如纸片,一只手就可以拎起来的程度。
“车呢?”见贺兰宴没有要把车开走的意思,顾眉没忍住,开口问。
贺兰宴头也没回,“会有人来开走的。”
贺兰宴抱着顾眉出了厂区,抱到了路边停着的车旁,白色嚣张牌号的豪车,是贺兰宴的车。
顾眉勉强能站立,贺兰宴帮她开了副驾驶的门。
一晃眼,看到了车后座上的男人。
脸色发白,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
第198章 什么时候盯上她的?
车上的气氛出奇地沉闷,除了陈郁时不时的咳嗽声,别无声音,顾眉感觉再这么安静下来,一车三个人可能被活活憋死。
加上这车里的人各有复杂的牵扯,让她有种心跳时刻被吊着的感觉,像是下一秒就会有人掐着她的脖子要她死。
她酝酿了一会儿打破车里静默,“陈医生怎么也在这里?”
陈郁抬了抬眼镜,回她,“路上碰到的。”
大晚上穿着病号服开着摩托车就为了偶遇贺兰宴,顾眉就算是用脚也不会编出这么个蹩脚的借口,偏这会,贺兰宴没说话。
事情变得有些模糊,顾眉感觉到了不正常的气氛,干脆闭上了嘴。
布加迪一路在高速上狂奔,来往车辆只闻其声不见其车,转眼下了高速,向市中心开去,十分钟后停在一家小诊所的门口,这个点,诊所已经关门。
贺兰宴坐在车里打了个电话,不出五分钟,黑漆漆的诊所重新亮起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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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摔地还挺严重,得先消下毒。”柳九秋打了个哈欠,对上贺兰宴那双冰冷得没有表情的幽瞳后,身子一下坐直,忍着困倦去屋子里拿消毒和包扎的工具。
探出个脑袋来,“人已经抓进去了?”
“现在在医院,等养好了就开庭,小十年。”
贺兰宴拿过柳九秋递过来的消毒工具,柳九秋又抢了过来,没敢给他,这种事情交给他,他着实是不放心。
他小心翼翼地给顾眉消毒,或许是他下手轻,又或许是顾眉已经疼麻了,这会反倒是没什么感觉,之后又拿纱布给她贴好,她伤的地方是膝盖,比较麻烦,柳九秋和她说了一堆注意事项没停,被贺兰宴直接叫停。
“要么写下来,要么录音录下来,谁的脑子好到能记你那八百字小作文?”
柳九秋僵硬地扯了扯唇角,顾眉赶忙接上,“没关系的,我能记住的,医生你慢慢说就行。”
“还是许小姐好,比你这个烦人精通人性。”柳九秋睨看了他一眼,大半夜的让他从床上爬起来给他给人看病,还要指挥他做事,要不是念着这么些年的情分,他早编个自己不在诊所里的借口了。
顾眉没忍住笑了声。
贺兰宴瞥了眼,肉眼可见地不高兴,顾眉赶忙换了话题,“医生,这家诊所是你开的吗?”
诊所不算大,是社区诊所的规模,也就只能做做小事,帮人看个感冒,包扎一下伤口,顾眉环视了一圈。
柳九秋挑眉,“嗯,开着玩玩的。”
“许小姐也没必要这么生疏地称呼我,我们都认识了五年了。”
他刻意提点。
突然提到这件事情,顾眉一下哑了,下意识地看向贺兰宴,他坐在休息室的凳子上,倒是没怎么说话。
顾眉尴尬一笑。
顾眉的伤口很快包扎好,她起身活动了一下,没有之前那么不舒服了,给他道了谢。
“你也不用专门谢我,毕竟我的医术和外面这位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顾眉一愣,抬头看向外面。
原本在车上的陈郁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站在诊所的玻璃门外,外面风大,他又穿的单薄,显得整个人萧瑟无比。
里面的人没一个叫他进来的,顾眉顿了一下,也不好开口,便想着早点从诊所出去。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动,贺兰宴撑着手起身,没什么出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偏头瞧了一眼陈郁,张嘴说了句话。
隔着一扇玻璃门,顾眉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贺兰宴说完之后就朝着马路的另一边去了,陈郁紧随其后,身影在路灯中模糊着消失。
顾眉收回眼。
“没想到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天能一起说话。”他刚才一开门就看到陈郁在贺兰宴的车上时,也吓了一跳,他的身份不好多问,只能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