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车门边，贺寒川停下了脚步：“我考虑好了，哥哥。”
“嗯，这么快啊。”
向晚虽然嘴上说着惊讶的话，但语气和神色都反应平平，似乎并不期待，惹了贺寒川不快：
“你怎么这个反应？胸有成竹？”
向晚摇了摇头：
“不管迟迟给出什么答案，最后我都会想方设法将它变成我想要的答案。”
“迟迟只管遵循本心就好，剩下的我都会做，无非是简单模式和困难模式的区别。”
“毕竟，勾引这样的事我第一次做，还不熟练，下次和以后一定熟能生巧。”
贺寒川被向晚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有人把“勾引”说得那么得义正辞严，脸不红心不跳的，不知羞。
“咳咳......”
“可我上钩了，你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向晚点了点头，几乎没怎么犹豫：
“你已经是我收到的最好礼物了。”
从很久以前开始，你就已经是我那残破不堪、鸡零狗碎日常里唯一的好处了。
Chapter 45 有求必应
最好的礼物——贺寒川本人，坐上向晚的副驾后，怀里还抱着向晚早已经签好名的 CD 和游戏卡带。
推迟了近乎 5 年的暗恋成真，让贺寒川没有什么真实感。
与其说是喜悦，不如说是发懵。
贺寒川佯装镇定地翻看着向晚签名的游戏卡带和 CD，每一个签名都很俊逸潇洒，遒劲有力。
这让她一瞬间回忆起多年前，她模仿向晚的签名有多么的拙劣。
年幼的她因考试成绩不理想，不太敢将试卷拿回家，又不想让向晚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于是拿着宋执的试卷，找着向晚的签名依葫芦画瓢，结果画得四不像，第二天就被叫了家长。
向晚这个哥哥家长，领着她去办公室认错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贺寒川那鬼画符似的签名，就是出自他手。
现在想来，向晚真的很护犊子，或许从很久以前就在偏袒她、纵容她了。
瞬间，贺寒川起了个念头，向晚到底能有多纵容她呢？喜欢她，到底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被向晚试探了那么久，她也想掂量掂量自己在向晚心里的分量。
但却没有什么底气，也不太敢直接问“你有多喜欢我”，贺寒川总觉得空洞的提问，换来的只会是更加抽象的答案。
父母曾经那么相爱，也闹到今天的地步，答案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贺寒川就是很想知道，向晚喜欢她，能为她退让和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黎粟她还想要那个签名照……”
黎粟对云出大大庐山真面目的好奇，贺寒川一直没忘，但从来没ʝ有真的动过要让向晚达成这个心愿的念头。
毕竟，向晚一直以来都将自己藏在「云出」这个名字背后，并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她不太愿意违背向晚的意愿，让别人讲「向晚」和「云出」联系在一起。
虽然贺寒川能大概猜到向晚不愿意抛头露面的原因，但总归还是想要亲耳听到向晚告诉她真正的答案。
贺寒川也想知道，向晚是否会为了她打破一些她认为的底线。
贺寒川心里的算盘早就已经打好，如果向晚拒绝她索要签名照的要求，她就能刨根问底地将她好奇的事情全都问个明白。
“可以。”
谁料向晚发动了车子，目不斜视没有任何犹豫地便答应了下来，弄得贺寒川的算盘全散了，大珠小珠落玉盘似地散了。
“啊？”
贺寒川不可置信地侧目看着向晚，没想到他能答应得那么痛快。
“不过，虽然你的小室友好像真的很喜欢「云出」，像对我的印象似乎不太好……”
对于贺寒川的反应，向晚似乎没有多大的意外，反而是意料之中地笑了，驾轻就熟地操作着方向盘，将车驶离了地下车库。
向晚状若无意地将话题抛给了贺寒川，不着痕迹。
“迟迟知道是为什么吗？”
贺寒川咽了咽口水，还能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曾经，辜负了当时正值青春年少的我，那一颗春心萌动少女心。
“可能你太帅了吧......”
贺寒川张嘴就来，胡说八道的本领，让向晚一愣。
他原以为贺寒川跟他的关系有了变化，小姑娘会有些不适应，会略紧张，让他套路问话变得容易一些，没曾想贺寒川脑子活泛，主打就是一个胡说八道，问地答天的大动作。
“是这样的吗？那迟迟会有危机感吗？”
“那你会让我有危机感吗？”
贺寒川举一反三，将向晚那套「用问题回答问题」的方法尽数学了去，向晚哑然，最后还是笑了：“不会。”
占了上风的贺寒川，渐渐掌握了一些跟向晚“交手”的技巧，乘胜追击地去试探向晚对于自己包容的底线。
贺寒川不求向晚能对她有求必应，她只想知道向晚对于自己的底线在哪儿。
毕竟，她真的很喜欢向晚，并想有好的结果，知道底线才能避雷，才能够长久地在一起。
“那...戴音姐说的那个什么见面发布会活动呢？你能去吗？”
向晚听了这话，深吸了口气，没有着急回答，直到车开到十字路口被红灯给拦停了之后，他才将那个气吐了出来，有些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不过……”
“迟迟，你这么好说话，以后被欺负可怎么办？”
“要不，迟迟先给我交个底，到底答应了帮多少人的忙。”
贺寒川的心理预期本就不高，上来便是底线问题，向晚没有第一时间直截了当的拒绝她，在她眼中已经算是合格，她原本也没真想让向晚答应。
但此刻，向晚轻而易举地便点了头应了下来，让贺寒川有些没劲儿和纳闷地小声嘟囔：“怎么我说什么，你都是‘可以’‘好’……”
向晚答应得干脆，轻描淡写的样子，让贺寒川不仅对黎粟和戴音产生了怀疑，这两件在她们看看来近乎天方夜谭的事，只是她们的揣测和臆想，向晚或许本身并没有那么抗拒呢？
贺寒川一瞬间也有些恍惚，向晚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自己，且为难的也仅仅只是担心好说话的自己会被欺负。
“因为我好像没办法对迟迟说‘不’。”
原本就抱着试探心思的贺寒川，瞬间有些愧疚。
向晚不喜欢自己的脸，不愿意抛头露面，虽然都是贺寒川自己的猜测，但既然明知有这样的可能性，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去试探对方，让她心生愧疚地慌了：
“我就是帮忙问问，你要是不愿意去的话，不用勉强的。”
“不用因为是我拜托的，你就答应的。”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向晚轻抬脚，汽车又平稳地在大路上行驶，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向晚的沉默，让贺寒川越发的愧疚，但却说不出更多找补的话来。
明明才确认关系，她是否试探得过火了？可明明之前，向晚试探她的时候，还要更过分一些。
就在贺寒川自己颅内“愧疚”和“生气”天人交战的时候，向晚许是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太对劲，于是开口：
“既然是答应迟迟的事，一定是我能做到的。”
“迟迟在担心什么呢？”
就向晚对她的了解，贺寒川自小就是敏锐直接。
或许是家庭变故的原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敏锐变成了敏感，直接变得小心翼翼。
换作以前，贺寒川哪会这么纠结呢？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地接受来自世界、父母、亲人朋友对她的善意和偏袒才是。
向晚擅长引导，贺寒川也没有保留：
“能做到的事，一直没有做，那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