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龙冷冷一笑,并不以为意。
“那也就是说,什么都没有咯?”
“呵呵,那就好办了!”
话音刚落,林飞龙猛地提起了半悬空的右腿。
甚至大家都没看清楚他究竟怎么出脚的,下一秒,身强力壮的李强就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直接从台阶上面飞了下去。
啪的一声,后背着地,摔在了院子里。
院子里其它的人,一下都被震住了。
别的不说,李强可是行伍世家出身,是个退役兵。
他的身体素质,哪怕是在整个院子里这群人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没想到在眼前男人的手里,竟然被一招制敌。
这男人真是太猛了!
其它的人,纷纷开始往萧家大门处后退移动,聚成一团。
只把摔在院中失了声,脸色青白交替,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撑地,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起来的李强,留在了最前面。
“既没有搜查令,也没有取得上级的同意就私闯民宅,这可是犯法的!”
“堂堂一镇的副镇长,竟然知法犯法,难道是也想进去做火柴?”
“之前还在广市的时候,就听说了楚省省监狱制造的火柴,物美价廉。”
“看来李副镇长这是动了心,想亲自带着自己人一起进去闯一闯,为楚省的省监狱火柴厂添砖加瓦了?”
林飞龙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门边那一大群人,挑眉道:“怎么,还想着留下来抄家?”
“也可以,先过了我这一关!”
“不是着急吃早饭吗?正好,我也是!”

“别墨迹,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老子奉陪到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别说上前找人单打独斗了,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
生怕吸引了对面男人的注意力,引火烧身,落得和李强一样的下场。
“走吧,走吧!”
离门最近的人,最先生出退意。
可若是想继续在单位上混下去,那么决不能一个人当逃兵。
要逃跑就大家一起跑!
同时离大门最远的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番,他们是李强最忠实的拥蹩。
见李强半天都不能自己起来,赶紧上前去扶。
林飞龙看着地上男人不中用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叫李强,对吧?”
“就你这孬样!难怪自己的老婆都护不住!”
“你老婆抱着一瓶假农药,去清河县市中心以命讹人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和下属们分享呢?”
一听这话,李强的脸瞬间就绿了,咬牙切齿地指着林飞龙。
“你胡说!压根就没有的事!”
“你凭空造谣,挑拨是非,小心我去法院告你造谣诽谤!”
“不,我一定要去法院告你!”
这磕磕绊绊的几句话,彻底被林飞龙非逗笑了。
“哈哈哈,真是笑话!”
“我捏造事实造谣?”
“先不说县城市中心,当时有多少人围观见证了。”
“是个人带嘴去百货大楼旧址打听一些,就能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更别说,你老婆讹的就是我们萧家!”
“你老婆服毒后,是老子开车亲自把她送到省里抢救,更是老子亲自报的警!”
“若是不信,清河县市中心的警察还可以作证。”
“否则大家以为,李强今天为什么会像条疯狗一样,大清早不睡觉不吃饭,天才刚亮就带着你们上门见人就咬?”
“呸!这狗畜生就是讹人不成,蓄意报复!”
李强身后,今日跟着他一同来的同伴们开始半信半疑。
“真的假的?”
“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我大姨姐的小姑姐就嫁到了县城……”
这一下,李强彻底开始慌了。
他今天敢带着人上门,不过是仗着现在的情势利己。
不论他的出发点是什么,只要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盛安宁堵在家中,坐实她超生的事实。
那么就再也不会有人追究,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的原因。
此刻,让他无比慌张和绝望的是,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受他的控制。
况且至今为止,盛安宁都没有露面。
李强的脑子开始告诉运转,怎么办?
看来现在唯一能扭转局面的,就是想办法将盛安宁揪出来了。
据说她的肚子已经快七个月了,只要人出来,大肚子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接下来,就看这件事情能不能做成了!
他死死地盯着林飞龙,开始故意放狠话。
“姓林的!今天这仇我李强记下了!”
“你走着瞧,我李强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狠话放完,李强不再多看林飞龙的方向一眼。
假装转身往大门处走。
谁知他刚转过身去,一双眼睛便开始悄悄瞟向东屋。
东屋的门并没有上锁,说明有人住。
此刻房门留着一条小缝,看样里面也没有反锁。
十有八九,此刻大着肚子的盛安宁就在里面藏着。
萧父见李强还盯着东屋,紧张地屏住呼吸站在原地不敢动。
岂料,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李强靠近东屋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撒开了两边人扶他的手,一个箭步朝着东屋冲了过去。
缓过来的李强又气又恨,直接砰地一脚踹向东屋房门,用足了十成力气。
“盛安宁!滚出来!”
院子里所有的人,一下全都吓傻了,现场安静地落针可闻。
甚至有人故意埋着头,都不敢往屋里看,就怕看见不该看到的。
“人呢?”
“怎么可能?”
“盛安宁去哪里了?”
“不可能!我来之前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盛安宁就是躲在青山村养胎!”
“一定是你们提前得到了消息,临时把人藏起来了,对不对?”
这一下,李强真的快疯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发疯,林飞龙就像一阵风般,几步就来到了他跟前。
他先是一个过肩摔,将李强摔在了地上。
随后屈身上前,一手捏住李强的脖子,一膝盖直接跪在了他的腹部,下了狠手。
“谁借给你的雄心豹子胆,竟然敢踢我妹的房门?”
此刻的林飞龙有多后怕,下手打起来就有多狠!
若不是昨夜有人偷偷前来报信,现在盛安宁指定还在东屋鼾睡!
她的孩子,她的健康,她的前程!
眼前的男人竟存了这么狠辣之心,全都要毁了!
他从小呵护长大,捧在手心都怕摔了的妹妹,竟然被他这样算计!
“老子打死你!”
渐渐地,林飞龙打红了眼。
由于身手和实力相差悬殊,周边甚至没有人敢上前去劝架。
不一会儿,李强就被揍得毫无还手招架之力。
眼看着这样打下去,人都要被打残了。
西屋内,一直站在房间窗边的赵传芳终于沉不住气了。
“住手!”
“林飞龙!住手!”
又是一拳挥起,像是肌肉的条件反射一般。
然而林飞龙却像是猛然惊醒,将拳头停在了头顶斜上方的最高处,最终也没有再挥出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站了起来。
然后垂眸盯着地上如死狗一般的李强,淡淡地道:“刚才放了你一马,谁知你不珍惜。”
“现在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再放你一马,留你一条狗命!”
“不过狗东西,今天我把话撂这里。”
“事不过三,放你一马又一马,老子他么不是放马的!”
“记住了没?”
林飞龙抬起脚,用靴子踩着他的脸道,那通身阴冷的气质,十分瘆人。
此刻躺在地上的李强已经鼻青脸肿,两只眼睛肿得只能露出来一条缝,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好不容易听懂了林飞龙的话,当下甚至顾不上疼痛,连连点头求饶。
*
青山村发生的事情,盛安宁和周时勋暂时还不得而知。
此时此刻,他们小夫妻俩已经换了一辆广市牌照的车,正一路南下赶路。
这辆车是林飞龙的旧车,也是用林飞龙的名字上的牌照。
车子早就做好了保养,路途中有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一应俱全。
由此可以看出,周时勋确实早有准备,想好了退路。
“衍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盛安宁靠在后座休息,望着窗外熟悉的风景一点点离去,心中升起了一种新奇的感觉。
此刻的周时勋,显然也放松了许多。
他一边开车,一边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