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焰程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陈显。
自从陈显出现后，徐沁的行为举止就颇为奇怪。
最奇怪的就是，徐沁自主跑去陈显的敌营，被抓住。愪
为的是什么，调查到现在，孟焰程都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后来，陈显的人来梅林村抓徐沁。
卫秋查到，有人故意引走暗卫。
而那人的身影，和徐沁身边的南栋很相似。
“你喜欢陈显？”孟焰程问的直接，这让徐沁尴尬不已。
“不是。”
“那是谁？”愪
“你不认识。”
孟焰程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念：“你说出来，我就认识了。”
徐沁被逼无奈，也为了显得真实一些，就将心中的男神道了出来：“他叫赵子龙，是一个很厉害的武将。”
“赵子龙。”孟焰程低低念叨着这个名字。
他有些气馁，因为他根本没有听过这个武将的名字。
“他是北凉人？”
徐沁不会再透露赵子龙的任何信息：“他是哪里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喜欢的人。我希望世子能够成全我的心愿。”愪
晚风吹来，也带来了静默。
正隔在徐沁和孟焰程之间。
良久，孟焰程说话了。
“好。”
一个字，把所有的模糊，都抹去。
只剩下明亮。
两人在树梢上没有再久待，孟焰程送徐沁回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愪
这一夜，徐沁一直站在窗前，双手抱住还留有孟焰程余温的手臂，双眸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发呆。
嘴里不时的念叨那一句：“这个故事里，只剩下我自己了。”
孟焰程回到客栈，也是一夜未眠。
李善也在。
被他的动静闹得也不睡，就陪着他看月亮，本想喝点小酒，但明日要赶路，便喝茶将就的度过这个夜晚。
“凌姑娘过的如何？是开心还是快乐？”李善调侃道。
他只是想让孟焰程那张臭脸有些变化，谁知，说了那么多调侃的话，一点缓解都没有，反而更臭了。愪
“她只是把卫春传给我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孟焰程捧起茶杯，一饮而尽，在说这话时，神色有些烦躁。
“看来，你还没有发现，你喜欢徐沁。”
孟焰程一愣：“没有。”
“你有。”
孟焰程不说话了，也在这一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徐沁。
“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要清醒，不要被记忆迷了眼。”李善给孟焰程的茶杯倒满茶水：“你不听，还反驳我说，是我想多了。”
“其实是你自己不愿面对，阿时已经故去的事实。你想从徐沁身上找到阿时的影子，从而让自己越陷越深。”愪
李善慢慢分析起来：“有一件事我不太确定，但我又很确信。你听不听？”
孟焰程看向李善，一副等着你下文的模样。
“凌姑娘应该是喜欢你的。”
孟焰程摇头，很坚定道：“她说她喜欢的人叫赵子龙，是一名武将。”
李善讶异：“她亲口和你说？”
“嗯。”孟焰程又饮了一杯茶水。
“你吃醋了。”愪
孟焰程拿茶杯的手一顿，随即否认：“你想多了。”
“又来。”李善才不受孟焰程的话影响：“你现在很烦躁，又想不通为何烦躁。反正这烦躁是听到凌姑娘说，她有喜欢的人后开始的。”
李善靠近孟焰程：“我说的对不对。”
孟焰程放下茶杯，扪心自问。
是吗？
接下来，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谈论这个问题。
“这次回西北，你打算怎么做？”李善问道。愪
谈到战事，孟焰程一脸的杀伐果断：“先将把入侵者赶出去，再关起门来打。”
“匈奴和仇池两个地方，你怎么分身？”
“打就对了。”
“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北凉。”
孟焰程眸中冷厉尽显：“我安排卫东留在北凉，盯着陈显的一举一动。”
李善笑了一声，那一声中，充满了调侃。
他们静看这夜晚，直至天未亮，他们才动身回梁国。愪
而徐沁，在熬了这一夜后，晕了过去。
她又一次和顾清谈起了人生。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顾清有些行风：“以往我可是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现在我都能感受到了。”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快要融合在一起了，所以各自的身体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徐沁从进来就没说过什么话，都是‘嗯嗯，哦哦’。
顾清已经费劲了许多脑力和精力，去调动气氛，结果依旧没变化。
“凌ᴊsɢ姑娘。不对，是娇娇。”愪
徐沁听到自己的小名，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你还是叫我徐沁吧！”
“不要，我们都那么熟了，就该喊小名。”顾清飞到徐沁身边，一点都不避讳，也不考虑徐沁的心情，直接说：“我就说你喜欢孟焰程，你还否认。”
“现在才发觉，也不算迟。赶紧去和他把话说清楚啊！不然，活该你痛苦。”
徐沁摇头：“没必要。”
第一百六十章 如此便是如此
“死鸭子嘴硬，还说喜欢什么赵子龙，全都是假的。”顾清一脸嫌弃。杷
“怎么可能是假。”徐沁辩驳道。
虽然赵子龙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但也确实是她心中的男神。
“我现在和你算是一体的，我的记忆和经历你都能承载，相反，你的我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徐沁心中咯噔，试探道：“连我来自哪里都知道？”
“自然。”
“洗耳恭听。”
顾清清了清嗓子：“你是独城的大姑娘，是所有士族的人想要娶回家的女子。不是冲你这个人，而是冲你背后的独城。”杷
“你的娘亲虽然很早就去世，但有爹爹和兄长的疼爱，从小依旧被呵护着长大，城民们爱戴。这也和你与人为善有关。”
“只是...”顾清忽而停顿下来。
徐沁不急，幽幽的双眸盯着在黑暗中漂浮的顾清，等着她的下文。
“只是一切的好运气，似乎因为我的降临，都变得不好了。”顾清说这话时，心虚的很，弱弱道：“好像是吧？！”
徐沁的不作声，更让顾清愧疚起来。
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反正我死后再次睁眼就是来到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是直到那天，才能与你见上。”
“因为一直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所以我的怨气变的很重。第一次见到你就想掐你，以此泄愤。后来，就变成这样了呀！”杷
徐沁怪不了顾清，也怪不了谁。
只能说是自己的运气太背。
明明是来养老，最后却变成这样。
“你死之前没有任何征兆，有可能重生或者依附到别人身上吗？”徐沁问。
“没有。”
这个问题说不通，也道不明。
徐沁便不打算继续深究，因为没必要。杷
“你先前说，我和你融为一体？此话是何意？”
“我是从咱们第二次见面后，发现。”顾清分析起来：“我能通过你的眼睛看见陈显，看见顾圆，之后才能看见风景。”
“就在你和孟焰程谈话的时候，我居然借用得了你的感官，去听他在说什么。也许下次，我能感受到更多。”
“我身体也有了变化。”徐沁说：“要不是你这样提及，我不会想到，这和你有关。”
“你有什么变化？”
“我的武力值好似提升了不少，例如我能听到一里内所有，我想听到的声音。”
“还有呢？武功如何？”杷
徐沁挑眉：“武功我还没耍过，在这个别苑里也不适合我耍。”
“你练武的时候，试着想想我，然后再按照意识出招。”
“你这意思是，我可能也能继承你的武功？”
顾清笑道：“我觉得这有可能。”
“你会轻功吗？”徐沁现在最渴望的就是轻功，其余先统统靠边。
“我逃跑最厉害，所以轻功对我来说不用练，直接就能发挥出来。”顾清有些得意忘形：“不过，我最厉害的还是鞭子，是我叔母教的。”
徐沁已经被顾清，那随便使都能使得厉害的轻功，吸引了所有注意力，问道：“飞起来可需要记住什么诀窍吗？”杷
“直接跑就对了。”
徐沁对顾清的教导，迟很大的怀疑。
“你跑之前想想我。”顾清为证实自己的认为，努力鼓励徐沁尝试：“我想要知道外面的事情，也是试着想你，然后一试就成功了。你肯定也行。”
“那也得我醒来才能试。”
“对哦，你进来之前晕了，似乎又要晕上一两天。”
徐沁望向顾清，后者下意识的避开，弱弱道：“我，我是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就是因为我，你的身体才会那么弱。”
“嗯，你的残影好像不那么残了，你发现没有？”杷
顾清扫了自身几眼：“我本来就这样。”
“不，这回你有屁股了。”
“流氓！”顾清恼羞了一声，反应过来摸向自己的屁股，‘咦’了一声：“好像是有了屁股。”
徐沁第一次见到的顾清，只有黑漆漆的上半身。
现在，有了屁股。
她们两人又能共情彼此的情绪。
难道，顾清要逐渐代替她吗？杷
徐沁想到这里，头皮发麻。
“从你来了这座别苑，我的下半身就一直发烫。只是我没太注意，原来我长屁股了。”顾清以为自己会一直维持上半身的状态。
“你死的时候，下半身本就和上半身分离，我好不容易在野狗窝里找到你的下半身。”
“野，野狗窝！！”顾清若是有眼睛，恐怕已经瞪出眼眶了吧！
徐沁质疑道：“你不是能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嘛？我把你下葬的事，你该知道才对。”
“我，我当然知道是你下葬了我。”顾清磕磕巴巴道：“但是你有一片学识里，是我看不明白的记忆，好零碎。”
“只要我想去探究，我的残魂会颤抖，也会疼的要命。虽然，我已经没命了，但疼起来就像要魂飞魄散。”杷
徐沁心中默默松了口气，也就是说，顾清探索不到她的那些前前前前世。
“这不是重点。”徐沁转开话题：“重点是，结果不知是你替代我，还是，我还是我。”
“我会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