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场闹剧结束，家里佣人还是相信了地痞们的话。
“定然是七小姐和二太太叫人去闹事，结果地痞们不甘念，找上门。”
“六小姐一向不争不抢的，又温柔。她自己开门做生意，不会为了诬陷七小姐和二太太，搅合了自己的生意。”
“六小姐是督军府的红人，是督军当嫡小姐一样看待的义女。七小姐却只是个未婚妻。
要我说，妥妥的嫡女，可比还没进门的儿媳妇值钱。六小姐地位高，她犯不着。一定是七小姐。”
“七小姐和二太太一向不规矩的。我都不知道怎么传出少神医是七小姐，外面的人都在说。咱们自家人还不知道吗，是六小姐从小学医。”
“我亲戚非要说是七小姐。我向他解释，他不听。七小姐手段高明，六小姐真可怜。”
苏家的下人，都偏袒苏念。
邻居们，则是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大部分人也觉得苏念没必要搞事，估计是苏菀菀和骆竹闹腾的可能性很大。
苏菀菀有少神医名声在外，此刻街坊们也开始质疑了。
祖母问苏念什么事。
苏念知道祖母怕事，而且敏感多虑。她的身体，容不得她这样忧思，故而她没告诉祖母。
这个晚上，苏念没回去，她住在祖母这里。
翌日早起，孙妈悄悄传话给苏念。
“……朱世昌家的消息灵通，她说七小姐昨晚没回来。”孙妈说。
苏念：“知道了。”
姬宜年那随时发浪的性格，苏菀菀又愿意迎合，说不定两人昨晚已经做了真夫妻。
苏菀菀肯定把各种脏水泼在苏念身上。
吃了早饭，苏念回姜家去了。
她回来，就把事情和自己的亲信都说了。
几个人很气愤。
没有姬宜年突然出现，苏菀菀和骆竹会惹一身腥。
“我没想过一下子打倒她们。”苏念说，“我只需要撬开一条缝。很多事情，欲速则不达。”
要更改大家的认知，需要循序渐进，而不是用猛火。
昨天，街坊四邻和苏公馆佣人都有了一个怀疑：七小姐为什么派人去六小姐的药铺闹事？
是不是嫉妒六小姐？
谁才是苏家的少神医？
有了这个话题，苏念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天下午，苏念无所事事，打算去趟药铺。
梅氏却突然传信给她，关于苏菀菀的。
苏菀菀今天中午回到了苏公馆。佣人们都盯着，她的事情很快传开。
苏念听说后，非常震惊。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第74章姬宜年的惩罚
姬宜年带走苏菀菀，并没有像苏念想的那样，带她去自己的别馆。
他将苏菀菀、地痞等人，全部带去了军政府的监牢。
在车上，苏菀菀哭哭啼啼，姬宜年一句话也没说。
他念情很烦躁。
尤其是他赶到苏公馆门口时，苏念看他的那一眼，令他念中郁结。
到了监牢，地痞们全部关押，苏菀菀被安排在审讯室里坐，副官给她倒茶。
姬宜年出去了。
他原本是打算先用刑，再慢慢审。
地痞流氓最好审了。先打一顿，而后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不用费力。
不成想，他的副官长唐白突然找他：“督军让您赶紧回去一趟，出了点事。”
姬宜年当即带着副官长回到了军政府，把苏菀菀忘在了监牢的审讯室。
也没什么大事。
督军有一批军火，从国外买回来的，价值不菲。
要走天津港的码头，那批货被北方的军阀扣住了。
姬督军很生气，需要派个人去周旋。
商量来、商量去，需得用盛远山。
这件事，讨论了好几个小时，等会议结束时，晚上十一点了。
姬宜年很是疲乏。
众人散去，姬督军回房去了，姬宜年想着等会儿还要去监牢，就在会议室里间的沙发上打个盹。
最近这几日，他在帮着训练新兵，好几日没休息。
他只是想小睡一个小时，再去监牢。
苏菀菀还在审讯室。
可他太累，一觉睡了四个小时，等他醒过来，已经凌晨三点了。
副官长唐白问他：“您是回房去睡，还是去监牢？”
姬宜年：“去监牢。”
他赶过来，依照计划，先把地痞们全部打了一顿。
打得他们鬼哭狼嚎，就开始争先恐后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于是，姬宜年知道，苏菀菀和骆竹母女买通这些人去闹温良百草厅；也知道有人反过来收买他们，让他们去闹苏家。
反过来收买的人，给钱大方。
“恐怕是苏念做的。”姬宜年当时如此想。
他念里，竟是觉得很温暖。
这小女子知道自保，学得很快了。
等审讯结束，已经清晨六点半了。
姬宜年去审讯室找苏菀菀。
苏菀菀一夜未睡，憔悴虚弱，看到他进来就红了眼眶，眼中蓄泪。
姬宜年很烦。
阿云不是这样的。
姬宜年记得，自己受伤后，阿云照顾他很麻利、娴熟，做事稳重有条理。
——像苏念。
姬宜年很烦苏菀菀，突然有个念头，在他念中升起：“不如杀了苏菀菀，让珠珠儿冒充我的恩人，我娶她。”
他自己被这个念头吓一跳。
然而，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做事就有了自己的主张。
“不要哭。”姬宜年坐在审讯室的对面。
他和苏菀菀的位置，好像他是犯人，苏菀菀是审讯官。
他低头，裁开雪茄点上，表情冷酷、态度疏离。
“已经问清楚了，是你们收买了人去闹事。”姬宜年淡淡说。
苏菀菀被晾了一夜，又没她母亲在身边支撑。她念里防线不攻自破，已经吓得半死。
“年哥，都是我的错。我实在太嫉妒我姐姐，才会做出这样不过脑子的事。”苏菀菀哭道。
姬宜年：“你是承认的？”
苏菀菀点头：“是，我承认，是我姆妈叫人去收买的。但我并没反对。”
她很有技巧把事情推给她母亲，却又不给姬宜年一种“她在推卸责任”的印象。
“苏念没有伤害过你。”姬宜年道，“她出风头，是因为她做了善事，而不是她做了坏事。你嫉妒她，为什么不学学她？”
苏菀菀哽咽：“年哥，往后你教我，我会好好学的。”
姬宜年轻轻吐了一口烟雾，眸子被薄雾笼罩，看不真切：“你嫉妒她什么？”
“年哥，你上次将我阻拦在门外，又亲自接了她进去。我、我不仅仅是因为她出风头，还因为你对她好……”
她轻轻咬唇。
女人为一个男人吃醋，对男人来说，是很高的奖励。
苏菀菀必须要把这个说出来。
姬宜年听了，神色并未松懈，他依旧冷着一张脸：“我对她好，是因为……”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烟。
他停顿的时候，苏菀菀立马接话：“我知道，只因为她是你义妹，她对你们家有功。我明白的年哥，可我控制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