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给她出主意：“放心，替代品而已，在傅肆岑心里肯定比不得黎楚。”
于是就趁着傅肆岑不在的时候，她们便过来探探消息。
黎母在沙发上自行落座，看着苏楚。
“云小姐，你长得跟我女儿还真是很像。”
听见这话，苏楚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黎宁宁，眉梢微挑：“眉眼相似罢了，如果没事，还请你们离开。”
黎母却是摆摆手，靠近苏楚，露出一抹笑来。
“不，是我的大女儿。”
“她叫黎楚，跟云小姐同名，几乎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黎楚？
苏楚一怔，心底莫名有些抗拒这个名字。
可黎母却在网上直接搜出一段直播回放视频。
直接递到她手里。
“云小姐，你不过是傅总找来的替代品。”
第24章
替代品？
苏楚看着屏幕上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见达到了目的。
黎宁宁让黎母收起手机来，“妈，您别这么刺激云小姐。”
她走到苏楚面前，故作惋惜：“云小姐，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我是真心为你好，我姐姐已经死了，你是争不过死人的，何必委屈自己做别人的替身呢？”
苏楚心下一沉，“你来告诉我这件事是什么目的？”
“想帮你而已，云小姐，考虑一下吗？”黎宁宁将写着一串电话号码的纸条塞进苏楚的手里，“如果你有想要离开的想法，我可以帮你逃离。”
苏楚手下一紧，没说话。
黎宁宁母女对视一眼，并没有多留，起身离开了。
大门哐当合上。
客厅重新归于平静，苏楚怔怔站在原地。
脑子隐隐发痛，好似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般。
苏楚身形踉跄几下，伸手在沙发靠手上扶住才勉强撑住身子，她缓缓在沙发上坐下。
盯着黎宁宁塞给她的号码许久，然后她将其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这对母女让她感受并不太好。
所以苏楚并不准备跟黎宁宁有任何牵扯。
但……
她们说的话和拿出来的视频证据却让她无法忽视。
犹疑片刻后，她掏出手机，在搜索栏里输入两个字：黎楚
伴随而来的相关热门词条分别是——
#网红黎楚失踪事件
#傅肆岑前女友黎楚
#黎楚原生家庭
……
而点进去的每个词条，基本上都会有同样的一个直播回放视频。
据说那是她最后一次直播。
看完整个视频，苏楚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她紧接着找到了黎楚的微博账号，里面最后一条微博是三年前，内容是关于直播澄清的各种证据。
而再往前一条，是她艾特傅肆岑的回应。
【我们有过曾经，但再无未来@傅肆岑】
证明他们是前任关系。
点进评论，从时间上看。
在她完全退网后，傅肆岑才转评她这条微博。
@傅肆岑：我们会有未来
仅仅一句话，在下方的评论已经讨论热烈。
有震惊的，还有替黎楚不平的。
苏楚看得混乱，好一会儿才渐渐明白了过来。
似乎在黎楚这条微博后，由于傅肆岑的未回应，她被看作是被蹭热度，成为万人唾弃的对象。
至于傅肆岑这条迟来的回应，早已无济于事。
苏楚紧盯着屏幕许久，随后退出关闭，眸色低垂，陷入沉思。
窗外阳光渐渐被乌云覆盖，客厅光线昏暗下来。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没过一会儿，外面倾盆大雨落下。
苏楚坐在沙发上，却恍然未觉。
两个小时后。
门口传来动静，傅肆岑回来了。
他一身黑色正装，将伞收好，大步流星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袋甜品。
“楚楚，这是你最爱的慕斯蛋糕，我特意给你买的！”
傅肆岑没注意到她的失神，来到她面前。
等他将蛋糕摆在茶几上，未听到回应时，似乎才察觉出不对劲。
傅肆岑在她身侧落座，眉心微蹙：“楚楚，你怎么了？”
苏楚转头看着他，缓声开口。
“傅肆岑，我是黎楚的替身吗？”
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傅肆岑眸色微沉，但很快摇头：“当然不是。”
苏楚并不意外，随即却又说——
“那么，我就是黎楚。”
这个结论傅肆岑无法反驳，一时沉默。
只这么一句，苏楚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苏楚，但有一件事我是清楚的，”
傅肆岑心口一紧，慌张感蔓延开来。
她那双明媚动人的眸橣橗㊉㋕中只剩一片漠然。
随即，他听见苏楚语气淡淡说：“傅肆岑，你骗了我。”
第25章
四个字。
让傅肆岑心脏仿若被狠狠揪起，他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臂，生怕她就此离去。
傅肆岑哑声开口：“楚楚，我只是……”
“我们早在三年之前就已经是前任关系了，”苏楚平静道来，“所以你骗我目的是什么呢？傅总？”
她语气很冷静，却让傅肆岑无比慌乱。
他紧紧拽着她的手：“我只是想和你重新开始。”
“可三年前，我跟你似乎并不算愉快结束。”苏楚抗拒地将手抽离，“傅总，三年前，我经历那些苦难，遭受那么多的算计，甚至拜你所赐遭受网暴时，当时是怎么做的呢？我好像没看见你有过任何站在我身边的时刻。”
“楚楚，当年是我看不清真相，是我误会了，是我做错了，对不起，原谅我好吗？”傅肆岑心口猛地抽痛，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但苏楚的神色却并未因他的道歉而动摇分毫，她低下头：“有些事，不是道歉就可以原谅的，现在没有记忆的苏楚，没资格替当初遭受苦痛的黎楚说出原谅二字。”
霎时，傅肆岑浑身顿住，眼底惶然，喉咙被酸涩感堵住，叫他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楚起身，淡淡看了一眼桌上的慕斯。
“另外，傅总可能不知道，我并不爱吃慕斯，或许人的口味也是会变的吧。”
不再等傅肆岑说什么，苏楚迈步回了房。
直到这一刻，她仿佛才明白自己心里这大半个月来对傅肆岑的那丝抗拒源于何处。
苏楚不知道当初自己被伤得有多深，才会在自己失忆状态下，还会有强烈的抗拒感，这是她心底深处对自己本能的保护。
她重新打开隐藏相册，里面是一张张她偷拍的照片。
对象是穆方野。
照片是能传递人的感情的，光是隔着屏幕，苏楚都能感受到拍照者的雀跃与愉悦。
所以她才会在对傅肆岑的话动摇时产生迷茫。
傅肆岑口口声声说她爱的人是他，可她的备忘录相册里的人，为什么全是穆方野？
而现在，苏楚想，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跟穆方野的短信对话框内依旧停留在自己这边，穆方野自从那次回复过后，就再也没有给过她任何回应。
之前她想着慢慢来，但现在她迫切想听见他的消息。
知道他不会接自己的号码，她前几天特意办理了一个新号码。
而现在，她用新号码直接拨去电话。
只响了两声，那头接通。
“你好，请问哪位？”
穆方野的声音一如她想象中的好听。
苏楚扬起唇角：“你猜猜？”
下一刻，电话那头清朗磁性的男声透着些许不可置信。
“楚楚？”
很奇怪，这分明是她第一次跟穆方野通电话，可听见他喊她名字的这一刻，苏楚竟鼻腔莫名泛酸。“穆方野，你简直是个混蛋。”
那头沉默下来，过了片刻，才传来一声无奈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