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维咳嗽了声,伸手掐着何烛的后脖颈离开。
刚进电梯,何烛纳闷儿地望着徐维:“季总让我们去接谁?”
“你老板娘。”
阮素从朴邈的律所出来,一脸忧愁。
夏木在休息室等着,见阮素出来赶紧迎上去:“怎么样?”
阮素叹了口气:“不怎么样。”
二人刚走到车边,何烛的身影过来了:“阮小姐,季总让我来接您去律所。”
“去干吗?”
“季总没说。”
阮素微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何烛:“季律师让我去我就得去?”
何烛被问住了,哽了会儿才开口:“这......。”
“季总兴许是想跟您聊聊阮家案子的事情。”
“他季明崇有这么好心?”
何烛点头如捣蒜:“有的有的。”
季明崇别的不说,对下属那是杠杠的。
阮素懒得跟他纠结,准备上车时,想到了什么,一只脚已经抬上车门的人又将脚缓缓收了回来:“何秘书啊!上来聊聊?”
车内,何烛手脚比齐地坐在阮素身旁,主打的是一个拘谨。
“阮小姐想问我什么?”
“我都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了?”
何烛怂了一下,他又不傻。

阮大小姐典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
我有事儿求季律师的时间天天往律所跑。
不想求人了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次。
想想他们律所前段时间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她们跟着季律师沾了多少福气?
再看看现在,喝个下午茶都得自己掏钱。
而且,阮素请客的那家下午茶店一般人进不去进去了也喝不起,人均上千啊!
何烛点了点头:“阮小姐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季律师是不是混黑道?”
何烛:........这....不是他能说的。
说出来会失业。
何烛稳了稳心神:“不太清楚,这事儿我没资格够上。”
阮素不信:“你不是他秘书?”
“我只是季律师在律所的秘书,涉及对外事物季律师都有专人管控。”
阮素懂了,点了点头,看了眼夏木:“也就是说,我到现在了解的都只是你们老板当律师的一面?”
“那也.....不是吧!我老板的身体你不是也了解过了吗?”
夏木:扑哧.....
刚端起杯子准备喝水的人因为车身猛地刹车,喷了出来。
阮素眼疾手快地扶了把扶手,怒目圆睁瞪了眼人:“会不会开车?”
陈示握着方向盘,脸色不改:“对不起,大小姐。”
何烛见大家反应这么强烈,有点儿蒙圈:“难道不是吗?还是我说不对?”
阮素抬手挠了挠额头:“何秘书啊!你说我要是把你丢在这里,你走回去要走多久?”
何烛缩了缩脖子,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见车子在大桥上,善意地提醒了一句:“阮小姐,大桥上停车扣12分,罚3000,还会被通报。”
“算了吧,为了我这种人出名划不来。”
阮素睨了他一眼:“你们律所,季明崇身边除了许晴之外还有谁?”
“沈总和明少。”
阮素得忍耐值直线下降:“说点我不认识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连个高层都算不上,怎么会知道得那么多?”
何烛委屈巴巴地望着阮素,就差嘤嘤嘤了。
阮素看着他,心烦意躁的都要爆炸了。
..........
“你猜我看见谁了?”
“谁?”阮素的保姆车刚停到季明崇律所楼下,褚蜜电话就过来了。
“霍满跟范旖旎混一起去了,你说是不是挺刺激?”
这二人以前可是互看不爽,恨不得能立马弄死对方的人。
现在竟然混到一起去了。
阮素站在车边脑子嗡了一下,突然想起许晴说的话:「霍货家和范家联手,准备动阮家的肉」
所以这二人凑到一起去是因为有了共同利益?
“拍个照我看看。”
“先挂,”褚蜜挂了电话,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过来,还录了一小段小视频。
阮素站在电梯里,微眯着眼,看着手机里的视频,眸色深沉,脑子里的东西轮番翻转。
她自幼跟着阮晋一起长大,见多了商界的各种尔虞我诈,而阮晋,这么多年来能稳坐京港商界第一把交椅,靠得可不是仁慈。
豪门世家里各种争相斗艳的手段她看不上。
但若是有人触碰自己的利益,她也不会任由对方欺上门了。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这是阮晋教她的第一个人生道理。
“阮小姐,到了。”
电梯门开,何烛伸手扶住门壁。
阮素跨步出去,脚步顿在电梯口:“陈示,来。”
陈示朝着阮素走过去,只听她在耳边说了什么,向来没什么面部表情的陈示惊讶了一番,望着阮素的目光竟然还有些震惊。
“知道如何办?”
陈示点了点头:“知道。”
“去吧!”
阮素目送陈示进电梯,刚一转身就看见季明崇夹着烟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她。
穿着黑色衬衫,身姿颀长,阮素看着他将烟放在唇边,吸了口,吞云吐雾望着她。
薄薄的烟雾在他腰侧散开,而后往下飘去,引着阮素的目光望向不该看的地方。
阮素抬步,纤细的腰身在走动之间颇有些婀娜多姿。
让季明崇的目光幽深了几分。
“阮小姐,喝点什么?”
阮素刚进办公室,何烛进来问道。
“想喝季律师亲手泡的茶,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何烛抬眸瞧了眼季明崇,见后者夹着烟的指尖微微摆了摆,示意也出去。
第116章你就不怕阮素以后恨你?”
季明崇走到一旁的茶桌上烧了壶水,挑选茶叶时望着阮素;“阮小姐想喝什么茶?”
阮素勾唇反问:“季老板觉得我适合喝什么茶?”
男人认真地再茶桌旁的小木几上挑了挑:“老班章吧!”
“普洱之王,汤色鲜亮,香气醇厚,苦涩感较快化开,但回甘快且猛烈,略带蜜香,跟阮小姐很像。”
阮素:.........她怀疑眼前这个狗男人在开车。
“怎么?季律师寂寞了?”
烧水声在二人之间传开,季明崇指尖的烟还剩下半截,开水的雾气和香烟的薄薄烟雾混到一起,挡住了二人打量的目光。
季明崇凝着阮素,带着深思。
阮素盯着季明崇,带着打量。
四目相对,各有所思。
良久,水壶跳闸,季明崇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烟蒂掐在烟灰缸里,提起水壶沏茶。
开水倒进茶壶时,阵阵清香传来,阮素低眸低眸看着男人泡茶的动作,手法标准,一看就是多年的老茶民。
随着水注进茶壶,男人清淡的嗓音顺势而来:“昨晚,范淳找过我了。”
阮素知道这只是开头,纤细的后背靠在那个椅背上等着季明崇开腔。
“他跟霍朗准备吃下晋远集团,找我当中间人。”
“你答应了?”阮素浑身一颤,坐直了身子情绪紧绷望着季明崇。
男人放下茶壶,勾唇望着她:“我说了今天给他答复。”
阮素气笑了:“季明崇,过河拆桥这种事情你做得还挺顺手的啊?你吃过我阮家的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