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被盛司年不悦打断:“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收回,你不想要就扔了。”
说完,他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温时言坐在位置上,看着少年负气离去的身影,垂下了头。
她没想惹盛司年生气的,可每一次,好像都和意愿背道而驰。
过了很久,温时言将手机放回桌肚中。
整整一天,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放学回家,温时言心不在焉推开门。
就见奶奶被人压在地上,强壮的男人一拳砸下去!
“住手!”
听到声音,男人动作一顿,看到温时言时他笑的可怕:“长这么大了!”
温时言浑身都在发抖,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温正!
十年前,他们夫妻欠了借款公司五十万,扔下年幼的她逃跑。
所以上辈子自己死后,他也出现了吗?
“言言,你快走……”
奶奶的声音突然响起,温时言也回过了神。
她没跑,反而一把推开温正,护在奶奶身前:“你回来干什么?”
质问的语气惹怒了温正:“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你个小贱种!”
话落,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啪!
过大的力气直接把温时言扇飞,一头撞在桌角上!
瞬间,温时言只觉得耳鸣轰轰,头晕目眩。

血色模糊视线……
第4章
温时言再醒来,就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没有想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言言,你可算是醒了!”奶奶泪眼婆娑,伸手将她扶起来。
温时言回过神来,却只觉得右耳嗡嗡直响。
她指尖一颤,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温时言抖着声问:“奶奶,我的耳朵……怎么了?”
奶奶欲言又止,心有不忍。
温时言等不到回答,视线移转间看到了桌子上的医疗报告。
上面写着:右耳耳膜破碎!
奶奶知道瞒不过,连忙安慰:“时言别怕,医生说能治好的,奶奶赚钱给你治耳朵。”
温时言颓然放下双手,目光一片灰暗。
治疗?
哪怕是她也知道手术需要很多很多钱,家里的钱根本不够。
更何况,奶奶的药不能停……
温时言扯出勉强的笑容:“奶奶,我不治了,我还有左耳呢。”
奶奶瞬间潸然泪下:“是奶奶没用……”
温时言伸手抱住她佝偻的身子:“谁说的?要是没有奶奶,我可能早就死了,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厉害的人!”
奶奶老泪纵横,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温时言,久久没动。
怕浪费钱,温时言感觉没那么疼之后,就回了家。
奶奶花大价钱做了一碗鸡汤。
温时言一口一口喝着,听奶奶说起晚上发生的事情:“你爸看到一滩血,吓跑了。我背你去医院的时候,遇到了小盛,说是你的同学,也是他开车送我们去的医院。”
温时言动作一顿,姓盛的她只认识一个。
是盛司年。
奶奶庆幸地说:“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上课的时候你去送一瓶牛奶吧。”
温时言本想说,她们觉得很奢侈的牛奶,盛司年恐怕看不上眼。
但是她又不拒绝让奶奶伤心,只好答应。
歇了两天周末,温时言精神好了一点。
周一是温时言值日,她到得很早,却没想到盛司年比她来得早,就站在班级门口。
“盛少爷。”温时言抓紧书包带子,有点紧张。
盛司年看了一眼她额头上的纱布:“好点了吗?”
右耳嗡嗡响,温时言听不太清,愣了半拍才回:“好多了。”
盛司年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从书包里取出一瓶牛奶递给他:“这个给你,谢谢你之前帮了我。”
盛司年看了一眼牛奶,然后在温时言期盼的目光中,接过了。
温时言松了一口气。
盛司年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目光落在她左耳上的纱布,想要伸手去摸。
温时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捂住左耳:“有药,脏。”
见到温时言躲避的动作,盛司年顿了顿:“以后你继续跟着我。”
温时言想要答应,却又想到了顾卓蕊的威胁。
“不了,我一个人可以……”
三番两次的被拒绝,盛司年眸色一沉:“过来!”
温时言闻着盛司年干净的皂香,可自己只有苦药味,怕他嫌弃,不敢靠近。
盛司年见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就要拉过来。
温时言从未与他有过肢体接触,她心脏漏了一拍,连忙又后退一步,却忘了后面就是楼梯!
她一脚踩空,整个人朝后栽去——
盛司年一惊,连忙用力一捞,温时言直接摔进他怀中!
刹那间,两唇相触——
第5章
盛司年和温时言同时瞪大了双目。
唇上全是他的味道,柔软地不像话,温时言不由得羞红了脸。
下一刻,盛司年用力推开了她。
温时言的后脑勺直直砸在墙上,她疼得红了眼,抬头一看。
就见盛司年紧皱着眉头,眼睛里都是惊愕与烦躁!
“对、对不起。”温时言连忙道歉。
盛司年冷冷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温时言坐在地上,面上血色尽失,心好似坠入冰窖。
牛奶盒子已经打翻,白色浸染了地板,一股难闻的味道散开。
温时言呆呆看了半天才拿来拖把,把地面拖干净。
整整一个上午,盛司年都没有出现在教室里。
第二节课上课前,一个叫孟锐的同学满身大汗的进来。
一旁同学瞧见不禁问:“你这是干嘛去了?”
孟锐摆了摆手:“谁知道盛少怎么想的,在洗手间里一个劲的洗脸,衣服都弄湿了,我现跑去盛家帮他拿的干净衣服,累死我了!”
听到这句话,温时言猛地攥紧了课本,心揪得巨疼。
是因为那个吻么?盛司年一定很嫌弃吧!
一直到体育课跑步。
温时言心不在焉地跟在班级最后面。
突然一只脚伸了过来,温时言被绊倒,整个人扑到了塑胶跑道上。
双手和膝盖被划得生疼。
老师赶过来一看,就瞧见她手心和膝盖上全是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哪个同学帮忙带她去医务室?”
没人吭声。
温时言微微抬头,队伍最前面,盛司年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表示。
她竟还期待盛司年会站出来!
温时言压下自嘲,收回目光忍着疼站起来:“老师,没事的,我一个人可以。”
“真没事吗?”
温时言点点头,强撑着半步半步往前挪动。
医务室的校医很忙,给她消了毒,把碘酒往她手里一塞,就出去了。
温时言坐在床上,不敢弯腿,那会更疼,只能艰难地直着腿擦药。
突然一双修长的手抢过了棉签。
温时言抬头看去,看到是盛司年,心脏微微一颤。
她连忙想拿回棉签:“我自己可以……”
盛司年躲过她的手,冷声道:“什么都自己可以,就不会一再受伤。”
温时言嘴唇努动了一下,说不出反驳的话。
好像自己每次最狼狈的样子,都被盛司年看到了。
他正低头给她上药,睫毛很长,薄唇紧紧抿着,依旧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认真的样子和记忆中的一样。
她不明白,方才盛司年已经决定不管自己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过来?
“好了。”盛司年站起身,把棉签扔入垃圾桶。
“谢谢。”温时言低头小声道。
盛司年没回话,转身就走捋走了出去。
温时言连忙追上去。
盛司年步子迈得大,自己忍着疼跟在他身后,他也没有减速的意思。
渐渐地,她看着他越来越远。
就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逐渐无望……
第二天,温时言因为腿疼,走得太慢,到教室的时候都快要上早自习了。
走进教室的时候,忽然发现顾卓蕊就坐在中间,一脸嘲讽地看着她。
温时言一怔。
顾卓蕊不是本校的学生,为什么在这里?
温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