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过苏忆桃的残忍嗜杀,暮泽还是知道怕觉的。
一番洗漱,暮泽换上干净衣裳走进宫殿,还在滴水的长发裹着长毛巾。
“妻主。”
苏忆桃轻轻挥手,一截桃枝缠住他的腰,把人拉进怀里。头发上的水被她用内力烘干,化成白色水雾飘在空气中。
“谢谢妻主……”暮泽垂着眉眼,无比温顺。
苏忆桃把他摁在大腿上,轻轻吻上他的唇,随后才看向满桌的绝世佳肴。
“吃晚膳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哭。”
暮泽刚刚生出的感激之情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苦巴巴地去拿筷子。坐在苏忆桃的腿上,煎熬地吃完这顿晚膳。
残羹剩饭被收拾下去,拢春就捧着托盘走进来,“殿下,这是您要的东西。”
暮泽偷偷侧眸,登时被木托盘中的东西吓得不轻,那是一根闪着寒芒的针。
手指瞬间攥紧,全身肌肉都忍不住绷紧。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暗室中受刑的记忆涌上来,暮泽对这种长针充满害怕。
敛去眸光,暮泽攥住她的衣领不说话。
拢春不敢掺和她们两个的感情,放下托盘退出主殿。
苏忆桃笑得用指关节敲着桌面,“上衣脱了,去床上趴着。”
下颚线绷得笔直,暮泽很紧张地咽了一次口水,紧紧咬着嘴唇。
“是,妻主。”
暮泽满心恐惧地站起来,意识放空,他完全是凭借自身意识去脱衣裳。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地在苏忆桃面前褪下上衣,眼角噙泪地趴到被褥上的……
暮泽偷偷把软绵的被子抱在面前,将脸埋进去。
苏忆桃用筷子夹起一块藕放进嘴里细细咀嚼,随后将筷子放在桌上,拾起托盘中的长针。

暮泽双臂交叠趴在床上,肩膀时不时耸动两下,看起来甚是可怜。
苏忆桃道:“知道为何罚你吗?”
肩膀停止颤抖,喉咙中发出含糊的字句,“因为我拿剑指着妻主,还替外人说话。”
几根手指在他后背游离,最后停在暮泽腰间的花纹上。苏忆桃低头轻啄那出软肉,让少年瞬间绷紧全身,发出一声缠绵的闷哼声。
紧接着暮泽就把头埋得更深了,似乎是感觉有些难堪。
苏忆桃捏着长针在他脊背上比划,在认真考量该从何下手,“阿泽在害怕?”
“嗯,怕……”
手掌捏住他左侧的肩膀,湿热的呼吸也打在白净的皮肤上,让暮泽心里犯痒,有种说不出来的荡漾感。
“妻主……”
苏忆桃不急着开始惩罚,不紧不慢地问道:“既然心中害怕,为何不向本宫求饶?”
暮泽把头抬起来一点,不再闷在被子里,“我犯了错,惹得妻主寒心,理应受罚。若再出言求饶,会引得妻主不喜。”
她把披散在暮泽背后的长发撩后旁侧,以免妨碍到接下来行针刺青。
“觉悟不错,希望你以后做事时也能如此清醒。鞭伤已经痊愈了,本宫不会用灵气缓解刺青的疼,自己受着。”苏忆桃终于挑好地方。
一片桃花盛着鲜红的花汁悬在半空,她将长针刺入暮泽肩胛骨附近的皮肉中。
“嗯——”
锐痛感从背后袭来,暮泽眼角扩散开一层薄红,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手指也因为紧紧掐着被子有些发白。
随着长针不断刺入白净的肌肤,暮泽身上密布一层细汗,身体也在小幅度地抖动。
暮泽近来时常挨揍,这种程度的疼还是可以忍受的,不过也挨得够呛。
这次是刺的是两朵并蒂而开的桃花,花瓣柔媚,风骨娇柔。半个时辰后,苏忆桃将长针扔进空间,用薄唇吻去暮泽后背上的细密血珠。
苏忆桃就是行走的疗伤圣药,就算是吐出来的唾液都有疗伤作用,在她温柔的亲吻下,脊背上的微痛逐渐消失。
暮泽把头抬起来,右脸贴在床上,泪眼汪汪地问:“妻主可是……罚完了?”
“嗯,罚完了。”
他弱弱地询问:“那妻主可曾消气?”
似乎是怕触到苏忆桃的霉头,紧接着又说,“若妻主不曾消气,继续罚,我也是认的……”
苏忆桃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抱起来,眼神平静无波,“消气了。崚山那边盲目自信,这次也算是给她个教训吧。”
“三品是此时燕国的巅峰,但绝不是九州各国的巅峰。她们这是井底之蛙,管中窥豹,眼界被燕国所局限。”
暮泽眼睛眯起,软绵绵地瘫在她身上,“妻主来日,会杀回上界吗?”
第118章 他的存在影响到妻主飞升了???
望着面前面若美玉,眼带泪痕的美人,苏忆桃揉着他的细眉道:“会。”
在她面前,暮泽乖得一批。
刺青确实很疼,但对暮泽而言,虽是惩罚,却也有特殊意义——妻主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苏忆桃低头亲着他的脸颊。
……
暮泽的一张俏脸上带着情欲,眼眸略带湿意,眼尾是一片晕染开的潮红,琼鼻微微翕动。
他跪在床榻上,搂住女人的脖子。湿热的吻不断落下,从两叶细眉,到娇媚的狐狸眼,再到那一点红唇。
“阿泽~都说狐狸性格不稳定,不会轻易臣服或认主,你说说,要我怎么安心花大价钱培养你?”
暮泽心中一惊,回答起来也颇为慎重,“祝氏旧臣,徐镜、花笺、魏晨她们都是我的软肋。”
“我甘愿臣服于你。”
苏忆桃把他的头靠在胸前,脸流露出一丝丝笑意,“不够。”
“小狐狸的眼界,还是差了些。 我的话莫非比书里的大道理还晦涩难懂?”
“本尊要的是臣服,阿泽给的忠心。”
手指轻轻捏住他发烫的耳垂,苏忆桃调笑着说:“忠心比狗贱,指不定哪天就造反,本尊不需要一把——会噬主的刀。”
暮泽从她怀里起来,忙不迭跪在地板上,指甲掐进手心里,却又很快将其松开。
“妻主想要的臣服,究竟是什么?”他自认为已经做得很好,却还是达不到苏忆桃想要的要求。
苏忆桃也不叫他起来,勾起他的下颚,使他双目与自己对视,不能躲闪。“阿泽,你是不是跪习惯了,腿都软了?”
暮泽几乎是秒答:“不,跪妻主,不以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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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答案,苏忆桃还是比较满意的,“以软肋牵制,实乃下下品。本尊势必会踏破天穹,回归上界。”
“燕国皇朝可带不上去。”
听到苏忆桃的话,暮泽像小动物般微微侧头,煞是灵动。
“来日妻主扶摇直上,也会……带我同去?”往日暮泽的眼界始终局限于九州,忽然听到苏忆桃的话,有些惊讶。
飞升早已成为传说,曾经的暮泽想都不敢想。
苏忆桃笑道:“若非看你顺眼,本尊会留在燕国跟你们磨叽?以本尊的实力,找个深山老林闭关个几十年,也就突破到九品了,用得着跟你们在这夺权?”
暮泽闻言表情甚是尴尬,合着是他耽搁妻主飞升之路了?
“呃……”
“玉石确实不错,等本尊突破到四品,寻常玉石也就没用了。也唯有各国玉玺里面的灵气还勉强能吃。”
暮泽卑微地跪着,傻眼。
妻主帮他夺权,并非想要功名利禄,而是把各国传国玉玺当做储备粮了?!
苏忆桃道:“你们所期盼的仙界并不是一片和平,修炼资源有限,里面的争夺之战比九州还有恐怖。”
“阿泽若是放不下,本尊可不介意采取非常手段,明白了吗?”
暮泽呆呆地回话,“明白了。”
无需细想,他就知道妻主所说的非常手段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苏忆桃盘膝坐在床上修炼,身下浮起鹅黄色星辰阵法,“去墙角跪着,面壁思过。”
寝居中蜡烛尽数熄灭,只留下桌上灯盘中的一根短蜡在燃烧。
(注:古代蜡烛较为劣质,燃烧一根大约30min)
“等蜡烛熄灭,就可以起来了。”
“是。”暮泽没有反抗,膝行至墙角停下。挺直脊背,鼻尖轻轻碰到墙壁。
苏忆桃挑开一只眼皮瞥了他一眼,乖乖的,还算听话。
静谧的夜晚下,无人言语。暮泽惨呼呼地跪在地上,开始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情,还真是错误百出……
蜡烛燃烧殆尽,房间里唯一的光源熄灭了。
今夜无月,无边黑暗中,暮泽撑着墙壁站起来,蜡烛烧得很快,虽然没跪多久,但还是有些腿软。
狐狸眼向后看去,苏忆桃仍在盘膝修炼,周身灵光环绕,像是萤火虫般上下飘动。
不安现状,欲上苍穹,怎敢懈怠?
暮泽走到床前,撑着酸痛的腿盘膝坐下,开始吸纳天地灵气。
黑幕退散,黎明破晓。
东方的朝阳爬上山巅,光线在房中寸寸移动,直到阳光移动到暮泽脚下时,苏忆桃睁开眼眸。
便发现小狐狸坐在地上打坐,灵气汇转。
真聪明,居然知道凑过来蹭阵法。
“歇会儿吧,今儿个还有大事要办。”苏忆桃轻声道。
听到声音,暮泽将体内小周天运转完毕,所有灵气沉入丹田。气息收紧,睁开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
“妻主。”
唤来拢春准备洗漱和早膳,暮泽则拾起木梳帮她梳发。
早膳过后,苏忆桃装模作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