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眼中尽是不解神色。
今日宋老夫人突然差人去兵部尚书府中,说是宋府有要事,需二人前往。
只见她沉沉的叹了口气,望着二人许久,却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老夫人才开口:“我知道你们二人都是好孩子,现如今两情相悦,也是天赐良缘。”
“我本不想麻烦你们二人来解决此事。但是时澜那孩子,也属实可怜。”
“定远侯府派人告知了我时澜的现状,想下床走动都很难。我希望你们二人能去找找那孩子的母亲,拿到解药。”
简澈闻言,点了点头:“先前我与凌冬也是这般规划的,只是没想到他毒发的这样快。”
宋老夫人笑了笑,看着面前的许凌冬与简澈:“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是好孩子……”
二人起身告别宋老夫人,走出宋府。
天色阴沉,许凌冬心事千回百转。
她希望谢时澜平安,这是她对他的最后念想。
脑海中又出现了谢母那副刻薄恶毒的嘴脸,许凌冬皱了皱眉。
“怎么了?”简澈看出了许凌冬的烦闷,牵住了她的手。
“谢时澜母亲并非善类,我担心她不会将解药交出来。”
简澈闻言,勾起嘴角笑了笑:“能给自己儿子下毒数年的当然不是善类。”
末了,他晃了晃许凌冬的手腕,试图让许凌冬放轻松一点。
“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我乃兵部尚书之子,大不了动用兵权,她所作所为本就是违法乱纪之事,死到临头,她总该把解药交出来。”
简澈的话语抚平了许凌冬心中焦躁的情绪。
但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丝无法抹去的不安在心中肆虐。
许凌冬强压着心中宋名的情绪,舒展了眉头冲着简澈笑了笑:“知道了,简大少爷。”

第三十八章 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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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同来到了谢母居住的地方,门口并没有人。
许凌冬抬手敲了敲那沉重的黑色木门,并没有人回应。
简澈向来做事果断,见状,他便直接上前推开了那道木门。
“你们是谁?”
门刚打开,二人耳边便传来一道尖锐的妇人声音。
许凌冬抬头望去,谢母穿着身墨绿色衣裳,从厢房内走了出来。
“我乃兵部尚书之子,简澈。”
谢母闻言,苍老的面容上出现了不屑的神色,“兵部尚书?那又怎样,我儿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定远侯!谈资论辈的话,怎么也得让你老子来谈!”
简澈闻言,沉了眸色,他不爱与这种嚣张跋扈的妇人交往,更不屑与她对骂。
许凌冬只是摇了摇头,谢母如此这般模样,是她意料之中。
见二人不说话,谢母挑了挑眉,“你们俩找我什么事?”
“我与夫人的儿子是至交好友,不知夫人是否知道定远侯王爷身中剧毒之事?”
简澈上前,拦在了许凌冬身前。
闻言,谢母冷哼一声:“定远侯王爷身中剧毒,我怎么会知道?我与他不怎交往。”
“夫人宋要同我们绕弯子,我们当然也是知晓了内情才会上门拜访夫人,还望夫人能交出解药。”
简澈冷下了眸,话语之间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好笑!你说是我给我儿子下了毒?公子说话可要讲证据!”谢母神色有些慌张,声音却依然洪亮。
许凌冬见状便也不想再让简澈出声,她知道这位谢夫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恶人还需恶人磨,她道:“夫人,我们身上若是没有证据,又怎么敢断下妄言?谋杀定远侯的罪名可不小,劝你还是乖乖交出解药吧。”
谢母眉梢之上都全是慌张失措。
她自然知道定远侯一职有多受今上看中,若真是被这小丫头片子手中的证据将此事说了出去,她必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谢时澜于她来说,当真可恨!
每看见那孽种一眼,她便能想起自己被背叛时的每一滴泪。
谢老爷甚至将谢时澜送到她膝下寄养,这难道还不是对她的侮辱?
所以她才命人每日都往谢时澜的食物之中投毒,她要毁了谢时澜!
她要让谢老爷痛苦,看着他与别的女人的孩子死于非命。
可谁知天道总有轮回,谢老爷早在谢时澜十五岁那年便离世。
想到这里,谢母笑了笑:“我若说不呢?你们二位又能奈我何?便眼睁睁的看着那孽种去死吧!谢家就不该留血脉,谢家不配!”
简澈强忍着心中嫌恶,看着面前恶毒的妇人道:“你若是非要执意如此,那简某只得动用兵法来将你收入大牢,别的不敢说,简某必定是能保证你要死在定远侯王爷之前的。”
谢母癫狂的面容有些松动。
她还不想死。
许凌冬看着面前展露破绽的谢母,心中暗暗感叹,没想到真的要到这地步她才愿意松口。
“我知你对谢家积怨已久,说到底你不过是个被负了的痴情女子。可是谢老爷已去,你为何要对谢时澜下毒手?他是无辜的。”
谢母看着正在说话的许凌冬,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熟悉。
她这一生都沉浸在恨之中,其实当真有那么恨谢时澜吗?
并不见得。
不过是对谢老爷的爱而不得与被背叛的积怨已久,全数的宣泄在了谢时澜身上。
世上谁不是可怜人。
良久,谢母的额角渗出些许细汗,她神色如常,却红了眼眶。
“他的毒,无药可解。”
第三十九章 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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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凌冬闻言,心中一紧。
“什么意思?”简澈出声问道。
“谢时澜所中之毒,我也没有解药。这毒,是我从他年幼时便参杂在他饮食之中的,日渐加深,过了他十五岁那年,我便再无收手的机会。”
“你们二人是要抓我见官,还是要将我就地杀了,我都没有一点办法。”
谢母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许凌冬见状,心中的那一抹不安彻底落了下来。
简澈面色阴沉,牵住了许凌冬的手走出了谢母居住的地方。
“现在怎么办?”
上了马车,许凌冬看着同样陷入了沉默的简澈独自喃喃。
“我们也只能尽全力,生死有命。”
许凌冬眉头紧锁,她担忧的模样落入简澈眼中,不免引来他一阵心疼。
见许凌冬不说话,简澈又道:“若是你实在担忧,我们明日去定远侯府看看他吧。”
许凌冬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马车一路摇晃,许凌冬早已疲惫,她偏头靠上了简澈的肩膀,昏昏欲睡。
下一秒,她便听见简澈温柔的声音传来:“乏了便睡会儿吧,等到了我叫你。”
一瞬间,一股不可言说的暖心安神之意随着简澈的声音从耳际直达心底。
许凌冬便这样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马车已然停下了摇晃,简澈扶着她下了马车。
二人并肩进了府门,简澈突然拉住了许凌冬。
“凌冬,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终究是刚满二十的少年郎,心事总憋不住。
经此一事,简澈终究是担忧许凌冬会因为谢时澜而离开自己。
许凌冬看着面前双眸闪烁藏着星河的简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