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淮止。
也随他母亲,一并回了南洲。
由于在深城时,苏淮两家住得相邻。
小听酒在薄倾肚子里的时候,伊夫人就带着淮止,在怀孕的薄倾面前转了。
而小听酒出生时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淮止。
但是。
苏听酒到现在都不承认,第一块尿布是淮止替她换的。
在苏听酒的这二十一年里,淮止缺席了两年。
陪了她十九年。
俊美无俦的霍庭墨,看着眼前的男人,嗓音平静淡然,“淮先生。”
淮止抬眼跟他对视,漆黑的眼里薄淡,嗓音亦是平静,“原来,你来了云城。”
苏听酒听着淮止的话,意思是她认识霍庭墨?
苏听酒眼里掠过淡淡的疑惑时,淮止就看向了她。
“岁岁。”
苏听酒偏头看他,“嗯?”
“母亲的病房就在你旁边,不要走错了。”
淮止记着她刚刚说要去看干妈的话。
“这个是我自制的止疼药。”
淮止把一个棕色的小瓶子放在离他近的桌上,“在没有查出你心脏疼的原因之前,如果疼,可以一次吃两粒。”
原本就是站在病房里的淮止,并没有靠近苏听酒,让她亲手接过。

而是将药瓶放在了桌上,温温淡淡的道,“微甜,无副作用。”
最后。
淮止才说,“岁岁,你长大了。”
而他,缺席了两年。
……
淮止离开后。
苏听酒的视线,落在了他留下来的棕色的小瓶子上。
霍庭墨深烬如渊的视线,深深沉沉锁在她苍白的脸蛋上。
眼底浓郁的暗色,似是要将她整个人淹没。但随之溢出的,是掩不了的淡淡寥落。
“酒酒。”
在霍庭墨叫了两声之后。
苏听酒微僵的眼珠,才轻转了转。
她抬眸,看向站在病床旁的男人。
但就是在她抬头的那瞬间,一张英俊深邃的脸就朝她压了下来。
唇*被覆住的时候,男人的手捧住了她的脸蛋。
被掠*夺得几乎不能呼吸时,苏听酒的脑袋下意识的后倾。扶住她脸蛋的那只手,却用了力,紧紧的将她锢住,让她退不得分毫。
苏听酒的脸蛋被迫仰起,男人炙热的气息覆于她唇*间的每一处。
直到温热的气息,辗转落在她眼睛上时。霍庭墨低低哑哑到模糊的嗓音才响起,“酒酒,我会对你很好的。”
一个很长很长的吻,结束之后。
霍庭墨将苏听酒紧抱在了自己怀里,落在她腰间的手无声的收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生生的嵌入自己的骨血里,“你别不要我。”
静了半晌。
苏听酒抬手,慢慢的覆上他的后背,声音又轻又缓,“不会的。”
“只有你。”苏听酒一字一顿,“也不会离开。”
抱着她那人身体,骤然僵住。
……
苏听酒去看伊夫人的时候,让霍庭墨陪她一起去的。
“我跟你一起?”
霍庭墨重问了一遍。
苏听酒看着他,轻笑了笑,“你再问,我就一个人去了。”
顿时,霍庭墨攥紧了她的手,“我去。”
苏听酒去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伊夫人和淮家的家主两个人。
她在病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酒酒?”
看着苏听酒犹豫的样子,一旁的霍庭墨,在出声叫她的时候,就替她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门被推开的时候。
苏听酒一抬眼,就看见伊夫人正看着她。
苏听酒微怔了怔,但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她还是走了进去。
“干妈。”
苏听酒站在简萧伊的病床前,小声叫道。
随后,她又朝坐在病床旁的男人道,“淮烨爹地。”
而坐着的淮烨,在亲眼看清楚苏听酒身旁男人的模样时。即便是久居高位的他,眼底还是掠过了一抹震惊。
但随即隐没。
自己调查到的消息,和亲眼看到的,到底是不一样的。
淮烨虽然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
但他看向苏听酒时,语气还是温和了几分,“好点了没?现在心脏还疼?”
南洲的一方主宰,此时面对犹如亲女儿的苏听酒时,也如常人般关切的问道。
“好点了。”苏听酒又继续应道,“现在已经不疼了。”
而已经在病床上坐起来的简萧伊,眼神落在苏听酒脸蛋上时,眼里是欣喜的。
但她视线不经意间,落在男人攥住苏听酒手的瞬间,眼里的欣喜,淡了又淡。
“岁岁,过来。”
伊夫人重新抬眼看向苏听酒的时候,嗓音变得柔和,“过来让妈咪好好看看。”
察觉到男人无声无息的,攥紧了她的手。
苏听酒顿了顿,站在了原地。她笑道,“阿墨说第一次见干妈不知道送什么好,便按照我给他说的,送了几样。”
“希望我没记错,干妈也喜欢。”
苏听酒尾音落下。
霍庭墨先是因为苏听酒自然而然就说出口的称呼,看了她一眼。
随后才将从进来时,一直提在手上的东西,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淮老先生,伊夫人。”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霍庭墨朝他们颔首,温声打着招呼。
淮烨对上霍庭墨看过来的眼神时,一个称呼下意识的就要脱口而出。
霍庭墨眉宇疏淡的看着他,嗓音很是平静,“淮老先生,想说什么?”
自然而然的语调,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询问。
淮烨却站起来身来,“霍先生。”
第215章 我娶酒酒,跟其他人无关
伊夫人看着行为有些怪异的淮烨,唤了一声,“淮烨?”
而霍庭墨眉眼不动,眉间仍是淡漠疏离,但有恰到好处的彬彬有礼,“淮老先生说什么,坐着便好。”
淮烨眼底微变,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又坐了回去。
淮烨看着霍庭墨,缓缓出声,嗓音不算苍老,低沉浑厚,“霍先生送这礼,其实大可不必。”
“我们把岁岁都是当成亲女儿看待的,”
霍庭墨语调不变,淡漠的道,“该有的礼节,还是应该有的。”
淮烨朝他身旁的苏听酒,看了一眼,“听说,你跟酒酒,结婚了?”
“确实。”
霍庭墨面上无澜,铺着凉漠般的平静。
手掌下握住女孩的手,却微紧了紧。
淮烨淡看着他笑了笑,语调不快不慢,字字清晰:
“自古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时代开放,倒也没有媒妁之言一说。就是不知道这父母之命——令尊可知晓?”
话落,霍庭墨眼底的疏淡不变,语调同样是波澜不惊,“我娶酒酒,跟其他人无关。”
“更何况,”霍庭墨看着淮烨,一字一句,渗着入骨般的寒凉,“我要娶谁,谁敢拦?”
这句话,霍庭墨是回答淮烨。
同时,也是说给一旁明显不喜他的伊夫人。
淮烨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伊夫人没看到。
而伊夫人听见霍庭墨的话后,倒没觉得狂妄。好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有这样强大的气场。
伊夫人看着仍站在原地,不肯过来的苏听酒,眸眼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