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前这次他抓住了徐染宁的手，他语气急切，生怕她现在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他深深地看着徐染宁的眼睛。
他的声音一如从前的低沉，却带着明显的轻颤。
“七七，我爱你。”
好简单的五个字。
却让徐染宁的心在这一瞬间猛地缩紧。
八年，整整八年。
徐染宁盼了又盼，终于在高空之上的伦敦眼中，听到了三年前她最想听到的话。
贺衍寒的语气是那么的认真，他想要表达给徐染宁的情感，全都凝聚在了一句话中。
他多么希望，徐染宁可以收回那句话，他不想和她再次分开了。
可是……
徐染宁冷漠地推开贺衍寒的手，双眼中没有半点情绪。
“太晚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第三十一章 伦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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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里的一周，贺衍寒都没有再出现在徐染宁的面前。
徐染宁也并不关心贺衍寒是去了哪儿，她每天照常去伦敦的各个景点游玩，贺衍寒不在，徐染宁甚至觉得放松了许多。
只有贺衍寒的助理知道，贺衍寒病了。
那天从伦敦眼回来，贺衍寒就一头倒在了酒店房间的地上，助理听到声音，及时把他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是长时间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血糖低，再加上情绪起伏大，才会晕过去。
助理陪着贺衍寒一天一夜，才等到他醒来。
贺衍寒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不要告诉太太。”
助理不知道伦敦眼上发生了什么，听到贺衍寒这么说，他心里知道怕是两人之间聊得不太愉快。
休养了几天，贺衍寒的身体终于好了一些，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贺衍寒半躺在病床上，吩咐助理：“订回国的机票吧。”
助理迟疑地问道：“订几张？”
助理看见贺衍寒的神色有一瞬间难以言表的悲伤，很快又恢复平静。
“一张。”
“好的。”助理点点头，明白老板这是彻底失恋了。
贺衍寒失神地看着白色的墙壁。
其实他这是逃跑行为，任由徐染宁在外面玩多久，只要不回国，这婚就没得离。
只要不离婚，总还是有机会的。
回国的这一天，助理收拾好行李，先一步在楼下等贺衍寒。
而贺衍寒站在徐染宁的房门前，迟疑着终究是没有敲响这扇门，他垂下眼眸，无声地呼出一口气，离开了酒店。
他并不知道，徐染宁也站在门口，沉默着听着贺衍寒离开的声音。
徐染宁知道贺衍寒站在自己的门口，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希望贺衍寒不要敲门，可心底，还是有一点点想要他敲门的期待。
听着贺衍寒搭乘了电梯离开，徐染宁松了一口气，那一点点期待也变成了失望。
不要再心软了，要放下贺衍寒。
徐染宁呆呆地站在原地，摸着心脏，这样对自己说。
不可以重蹈覆辙。
绝不可以。
……
回国之后，贺衍寒重新接回了南航ZJ751的飞行任务。
起飞前，贺衍寒拍了一张南航ZJ751的照片，犹豫再三，还是发给了徐染宁。
贺衍寒：【南航ZJ751随时欢迎你回家。】
他和南航ZJ751一样，都在等着她。
徐染宁过了很久才回复他。
徐染宁：【它不是南航ZJ751，只是一个复刻品而已。】
南航ZJ751已经爆炸，它的尸骸和以前的徐染宁一起，都埋葬在了无边无尽的大海里。
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就像南航ZJ751再也无法降落在土地上。
贺衍寒的心中尽是苦涩。
他关掉手机屏幕，准备关机起飞。
“叮”一条消息又跳出来。
贺衍寒打开看。
徐染宁：【一路平安。】
贺衍寒脸上露出微笑。
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条消息紧接着进来。
徐染宁：【下周我回国，我们把离婚手续办一下。】
贺衍寒的神情又瞬间阴沉下来。
贺衍寒：【你就这么等不及？】
徐染宁：【我已经决定和安德鲁结婚了，婚礼我会邀请你的。】
贺衍寒的手机掉落在地。
和安德鲁结婚？
婚礼？
贺衍寒心口传来针扎一样的疼痛，半晌，他扯出个自嘲的笑容。
真是活该啊，贺衍寒。
第三十二章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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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徐染宁回来的日子越近，助理觉得贺衍寒的心情就越糟糕。
但是贺衍寒只是闷着，助理真怕有一天贺衍寒会闷坏，身体再次垮掉。
他劝贺衍寒：“老板，你和太太好好聊聊，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
然而贺衍寒只是冷冷地瞥了助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好好聊聊，是他不想好好聊聊吗？是徐染宁不想。
徐染宁现在要跟他离婚，嫁给那个安德鲁了。
贺衍寒紧锁眉头，内心十分烦躁。
正在这个时候，助理轻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犹犹豫豫地说道：“贺总，苏瑶小姐……想要见你。”
“不见。”贺衍寒斩钉截铁。
助理吞了口口水，继续道：“她说，她是为了小景少爷的事来的。”
贺衍寒沉默了一会儿，道：“让她进来。”
苏瑶失去了工作，又见不到自己的孩子，这段时日让她憔悴了不少，她脸色蜡黄，眼窝乌青，是长时间失眠的后遗症。
贺衍寒对这些视而不见，他的语气一如从前的漠然：“有什么事？”
苏瑶瞧他的模样不耐烦到了极点，心中恨意更烈，但她表面上仍是楚楚可怜，她颤着声线，哀求道：“迟哥，让我见见小景吧……”
“不行。”
苏瑶二话不说地就跪下来，哭着说道：“迟哥，我知道从前都是我的不对，是我做了错事，可小景是我亲生的，我真的很想见小景一面……”
“就一面，迟哥！看在阿珏的面子上，小景已经没了父亲，现在连母亲也见不到，小景还那么小，你忍心吗迟哥……”
苏瑶哭得贺衍寒心烦，他挥挥手，让助理把苏瑶扶起来，吩咐助理：“去把小景接来。”
而后，他又对苏瑶说：“别在小景面前乱说什么，若是乱说，我会让你再也看不见小景。”
苏瑶喜形于色，道“谢谢迟哥！我不会乱说的！”
贺衍寒闭上眼，将椅子转了个面，背对着苏瑶，他对苏瑶真的是再无半点耐心了。
助理去接小景，苏瑶便在办公室里等着。
过了半小时，助理接来了小景，苏瑶就跟着助理离开了。
贺衍寒的闹钟响起——半小时后他有飞行任务。
贺衍寒拿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起身进入更衣室换制服去了。
起飞前，贺衍寒检查过飞机后，坐在驾驶座上等待指令。
一抬手，他竟觉得有点晕旋，贺衍寒晃晃脑袋，以为是自己又低血糖了，从兜里掏出来一块硬糖放进了嘴里。
助理在他常穿的衣服里都塞了几块糖。
“报告塔台，南航ZJ751一切正常，准备起飞。”贺衍寒对着耳麦说道。
“收到，飞行计划正常执行。”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云泰航空公司，本次航班南航ZJ751由上海前往华盛顿。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贺衍寒，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塔台：“请南航ZJ751准备滑行。”
贺衍寒：“收到。”
“5、4、3、2、1，开始滑行。”
第三十三章 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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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徐染宁从外国友人的手中接过相机，感谢他愿意停下脚步帮她拍照。
徐染宁站在树荫下，仔细翻看着相机中的照片。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
来自中国的陌生号码。
徐染宁接起来。
“喂？”
“太太！贺总他出事了！”助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语气中的焦急十分真切。
徐染宁的心倏地一紧，像是被瞬间提起来。
“贺衍寒怎么了？！”
助理像是在奔跑，那边风声不断，“塔台传来消息，说是贺总在飞行时突然昏厥晕倒，现在飞机是在由副机长驾驶。”BING
“现在飞机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达华盛顿，可贺总昏厥原因不明，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徐染宁看了眼手表，吩咐道：“你现在快点派人叫救护车到华盛顿的机场等着，航班一刀就立刻送贺衍寒去医院！”
“还有，你要赶快查出贺衍寒昏倒的原因！”
助理喘着气，不确定地回答：“上次贺总从伦敦眼回来之后晕倒过一次，医生说是低血糖，后来贺总身体好了些，应该不至于因为低血糖晕倒吧？！”
徐染宁也觉得不像是低血糖，她皱起眉问：“贺衍寒起飞前和谁见过面？”
助理心里一惊，“贺总和苏瑶见了一面！”
苏瑶，八九不离十就是她。
徐染宁神色冷下来，连带着声音都渗人许多：“去查，苏瑶说不定给贺衍寒吃了什么。”
“我马上去！”助理急匆匆挂了电话。
徐染宁也赶快订了最快的航班飞往美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