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
她连思考都来不及,‘咚’的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傍晚,几乎快跑废的女兵们精疲力尽,三三两两瘫在训练场上。
谭燕喘着气,四处搜寻程荔月的身影:“奇怪,程教员呢?”
身边的女兵也左顾右盼起来:“是啊,她怎么没在啊?谭燕,她不是给你包扎伤口了吗?”
“……我包扎完伤口就跟上你们了,程教员就在后面啊。”
几句话,让所有人都而不免疑惑起来。
又等了十几分钟,依旧不见程荔月过来。
这时,来找程荔月开会的许少聪来了。
可见‘群龙无首’的情景,他愣了愣:“你们程教员呢?”
和许少聪比较熟络地谭燕立刻过去敬礼打报告:“许教员,程教员一直都没回来,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军人的敏锐让许少聪顿觉不对劲,训练中,程荔月从没出现过这种突然不见的情况。
他没有犹豫,立刻带人沿着女兵们拉练的路线去找。
裴立戎刚放下组织下放的文件,警卫员跑过来,匆匆敬礼:“旅长,出事了!”
他眉目一拧:“怎么了?”
“程教员失踪了!”
第30章
天光昏暗,林子里四处都是手电筒的灯光。
裴立戎匆匆赶去时,许少聪正在跟谭燕说话。
他几步跨上前,急声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失踪?”

先不说以程荔月的能力会不会有危险,这边属于军事重地,是从没发生过军人失踪的事!
视线下落,地上放着程荔月的背囊,拉链都没拉上。
许少聪面色凝重地报告:“裴旅长,谭燕同志说程教员帮她处理完伤口后就没见着人,等我们过来的时候,只看见程教员的背囊……周围都找过了,还是没看见人。”
其实他也百思不得其解,程荔月怎么说也是野战队的兵,身手和警觉性是毋庸置疑的,到底会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弄走?
裴立戎蹲下身,翻看背囊,里面除了医药用品,就是训练用的装备……
‘啪嗒’一声轻响,一个香包从缝隙里掉了出来。
他愣了愣,捡起来一看,眉头拧的更紧了。
许少聪也不由发出疑惑:“香包?没见过荔月有这东西……”
香包很新,俨然是这两天才出现在她身上。
裴立戎闻了闻,立刻移开了脸,面色却更黑了。
许少聪怔住:“怎么了?”
话音刚落,便见裴立戎‘刺啦’撕开了香包,里面是暗红色和黑褐色,看起来像是药材的东西。
“这是什么?”许少聪一头雾水。
身边的谭燕脸色大变:“这是干曼陀罗花和草乌,我们乡下就有这种花,人要是人误食或者闻了气味,轻则昏迷,重的话会丢命的,所以我们看见都会折掉。”
听了这话,许少聪也被震住,程荔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裴立戎眸光幽暗,极力克制对程荔月的担忧,细细分析到底谁会对程荔月不利。
可思来想去,最终想到的只有程小白一个人。
但程小白出狱后显然是变了个人,难道这些年她所有的善良都跟以前一样是装的,为的就是放松程荔月的警惕,从而报复?
想到这儿,裴立戎脸骤然一冷,立刻叫来警卫员:“去找程小白!”
夜色森森。
程荔月意识逐渐清醒,睁开眼,竟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绑着,整个人被吊在半空中。
她心猛然一沉。
这是怎么回事!
打量四周,周围看起来是个废弃的厂房,墙上亮着钨丝灯,灯光非常昏暗。
程荔月回想着,自己帮谭燕包扎好伤口,然后就感觉头晕,最后就失去意识了……
‘吱’的一声,生锈的铁门被推开,刺耳的声音在沉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荔月姐,你醒了啊。”
这声音……程小白!?
待来人走近,程荔月终于看清,真是程小白。
她脸上挂着虚假的笑,眼中是深渊般的阴狠。
程荔月只觉心像是被扼住了一样,又痛又悔,果然,她真是轻信了程小白。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许少聪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真理。
“程小白,你真是卑鄙无耻。”程荔月咬牙切齿。
程小白冷然一笑,走上前,抬手捏住她的下颚,眼中闪着毒蛇般的光。
“别着急骂我,毕竟一会儿你也没力气再叫了。”
话落,两道脚步声靠近。
程荔月抬眼望去,只见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带着淫笑走了进来,紧接着就听见程小白说:“把她衣服扒了。”
第31章
程荔月脸色一白,几乎从牙缝里挤出:“程小白!”
程小白后退开,两个男人几步跨上前,朝她伸出手。
伴着几道‘刺啦’声,程荔月只觉身上一凉,身上的衣服都被撕裂。
屈辱、愤怒和恐惧就像海水,直接淹没了她,几乎快要夺走她的呼吸:“你们这些混蛋,住手!”
她哑声叱骂,滴血般的双眼释放的恨恨不能化成刀,把他们大卸八块。
直到身上只剩下件贴身的背心和短裤,两个男人才在程小白的阻止中住了手。
看着满脸悲愤的程荔月,她仿佛报复了般酣畅淋漓:“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很屈辱,我告诉你,这三年我也是这么过来了,而且还都是因为你!”
面对程小白深恶痛绝的表情,程荔月只觉荒唐:“因为我?你三番两次陷害我,差点让我背上杀人犯的罪名以至被开除军籍,这些你都忘了吗?”
“那都是你自作自受!”
程小白忽然歇斯底里吼了出来:“如果当年不是你横插一脚,嫁给立戎哥的一定是我,我也不至于坐牢到现在一无所有!”
说着,她猛地掐住程荔月的脖子。
力道不大,却让程荔月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程小白瞪着她,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嫉妒和不甘心:“你什么都有,家世容貌样样比我强,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立戎哥,可你竟然把他抢走了!”
“你知不知道,在监狱里的每一天我都想着有天我出去了,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给我自己好好出口气!”
程荔月脸涨的通红,艰难发声:“程小白,你……你忘了你哥哥了吗?他为人民牺牲……你,你又再做什么?”
听见这话,程小白愣了瞬,但很快恢复:“他是他我是我!而且我只不过是想拿回我应得的东西。”
程荔月喘着气:“可你想没想过……即便杀了我,裴立戎也不会喜欢你,更不会娶你。”
程小白目光渐暗:“我知道,但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面对几乎已经疯的失去人性的程小白,程荔月只觉背脊发凉。
她从没想过,这样一个看起来羸弱的女孩居然有这样狠毒的一面,以前自己真是低估了她。
程小白松开手,笑容恍如从地狱来的恶魔:“你等着吧,这几天我会好好对你的。”
整整五天,程荔月都没有消息。
一名教员在军事重地失踪,这可是东海军区从没有过的事。
程父回来听见这个消息,心急如焚。
山林里,士兵们带着军犬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可始终一无所获。
两天都没有合过眼的裴立戎站在河道旁,只觉紧绷的神经随时都会断裂。
当得知程小白并没有回老家,而是中途下车后消失后,他便肯定了,一定是程小白带走了程荔月。
所以程小白先前的那些善良,真的是伪装。
可她到底会把程荔月带去哪儿,居然能躲过军犬的追踪。
“旅长,整座山都搜过了,还是没有找到程教员。”
指导员一脸紧张。
裴立戎心狠狠一抽,刚想说什么,扫过河面的视线猛然凝住。
指导员见裴立戎突然跳入冰冷的河水里,吓了一跳:“旅长!”
裴立戎奋力游去,抓住漂浮在水面上的阴影。
仔细一看,是迷彩服的一角!
第32章
河边。
浑身湿透的程荔月只穿了件背心和短裤趴在岸边,手腕和脚踝已经被粗糙的绳子磨出了血。
山风吹来,就像冰刀子划开皮肤,又冷又痛!
程小白看着被冷的发抖的人,踱步过去蹲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强硬抬起:“是不是很冷啊?我在监狱的时候,也被这样欺负过,那时候还下着雪呢,我的头被她们按在结冰的水里,就像这样……”
说着,她将程荔月的头按在水里,看着对方的挣扎,她痛快一笑,好一会儿才把人抬起来:“这就受不住了吗?你当了兵,不应该很厉害吗?”
程荔月浑身无力,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程小白。
这些天程小白给她强灌了大量镇定药,让她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她喘着粗气,声音因为虚弱和寒冷而发着颤:“程小白,要么你杀了我,如果我没死……我一定杀了你!”
程小白眉一挑:“杀我?你现在杀得了吗?”
话落,陈平和赵岩便上来把程荔月拖回厂房里。
‘砰’的一声,程荔月被重重丢在一堆破麻袋上。
“我说,什么时候才上我们上她?咱俩都憋不住了。”陈平吧砸着嘴,贪婪的目光看着程荔月的双腿。
程小白冷下脸:“等她废了,你俩就能玩她了,东西呢?”
程荔月奋力抬着沉重的眼皮,看见赵岩放下手里的布兜。
程小白扔给他们一沓钱,而后蹲下身,从布兜里拿出了针筒和一瓶药水。
她心顿然一沉,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在毒枭身边卧底半年,她清楚的知道程小白手中的是什么。
看着程荔月惨白的脸,程小白不紧不慢地将药水抽进针筒里:“我很想知道,一个当兵的要是对这东西上了瘾,会不会变成一个疯子啊?”
“程小白,你敢!”程荔月双眼几乎滴血,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
程小白拿着装满的针筒,走到她面前蹲下身:“都到这个地步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看着手里的针筒,局外人似的调侃:“就是不知道这一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