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我不仅要看,我还要上手怎么了?”
真是惯得他!
岑岁黑脸,把人直接朝教室里带,也懒得去管班上人异样的目光。
只是两人到底不是同桌。
考试时,岑岁也没敢一下子填对太多题,以免被怀疑作假,倒是还得花心思打脸,然后证明自己的清白。
因此,直到现在,祁森还是和岳雪樱同桌。
祁森压低声音提醒她:“到教室了,你还不放手?”
岑岁看了眼他旁边的岳雪樱,烦躁的将人压在座位上,然后一言不发的去自己位置上。
刚落桌没几分钟,不远处的祁森开始主动和岳雪樱说话,两个黑乎乎的脑袋越来越近。
只差六厘米就能碰到了。
这么会碰脑袋,怎么不直接拜堂磕头算了。
岑岁冷冷的盯着那两人,脑海里突然浮现‘命运难改’四字。
祁森似有所察,微抬眸瞥了眼后方的岑岁,视线对上,岑岁没有闪躲,依旧冷漠地看着这个方向。
“岑岁同学是在看我们吗?要不要你去解释一下?”岳雪樱善解人意的提议道。
祁森垂眸,淡淡道:“不用。”
男人嘛,都是这样。
女人越管得紧,他就越反感,若是不搭理他,他倒是开始对你上心了。
岳雪樱轻蔑又得意,面上维持着矜持疏离的笑,正要结束话题时,祁森先一步终结了。
岳雪樱嘴角微抽,看来祁森确实是性格冷漠,不易近人。
上课前,班主任将上周考试卷子发下来。

万年第一永远是祁森,众人没什么好期待了。
倒是第二名是新来的岳雪樱,惹得不少同学过来搭话。
对成绩优秀的人,哪怕是富家子弟也是会在心里羡慕的。
第三名,则是班长。
岑岁看了下自己的排名,平淡无波的收回目光,继续趴桌上补ᴊsɢ觉。
老师在上面说话,下面在窃窃私语。
突然,教室安静下来了。
正在睡梦中的岑岁,心脏没有来发慌,有种瘆人的感觉不断从头顶倾流而下,像被浸泡在寒潭怨湖中。
“大小姐~”
轻飘飘的声音,冷冷的。
她的肉与骨,安静的躺在蛇蝎腹里,内脏翻涌着蛆虫蚂蚁,干涸的血漆黑成块。
只有意识,孤零零飘荡在空中。
“大小姐~”
幽冷到鬼魅的声音,痴缠不放,似恨似爱,病态到人死都不放过。
岑岁心脏一缩,疼得她被迫醒来,抬眸就对上祁森的脸,恍惚中与梦境对上。
“你哪里不舒服?”
眼前女孩惨白着一张脸,碎发下额头冒出薄汗,那张面若桃李的脸蛋,如今瞧着实在可怜兮兮。
祁森顾不得生她的气,抬手便要去碰她额头。
岑岁下意识躲开。
祁森一怔,但很快又覆上她额头,可能是出了汗,体温有点凉,但并没有发热。
“岑岁同学,要不要让祁森带你去医务室看看?”老师也觉得岑岁状态不对劲。
“不用,不是在上课吗?跑我这里做什么?”岑岁喝了口水,缓了缓情绪。
老师沉默了会:“……虽然你上课睡觉,下课早恋,考试成绩还是中上游,但偶尔也得听听课吧?”
“今天公布考试成绩,祁森愿意跟你当同桌,感动不?老师我都感动了。”
他的好苗子啊!
就这么被糟蹋了!
岑岁脸色一僵,祁森不是开始喜欢岳雪樱了吗?
可厌恶值还在,是不是说明祁森对自己还有那种病态的感情?
不对,就算没有厌恶值,按照剧情走向,自己也会死。
人一旦有了牵挂,便开始向生畏死。
怪诞梦结束了,可她还没逃出死圈,而且差点在他身上沉溺。
梦该醒了,她不该再继续这样堕落下去了。
老师奇怪道:“你不想和祁森当同桌?脸色怎么这么差?”
祁森眸色深了深,风轻云淡道:“可能是身体还有点不舒服,老师你去上课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一枚巧克力糖果包装被撕开,递到她唇边,岑岁下意识张开咬住。
刚咬上,她回过神看到是祁森在投喂自己。
“我亲手做的巧克力,尝尝看。”祁森菲薄的唇噙着笑意,眼底一片温凉。
他的指尖在女孩发丝里穿梭,带去一阵酥麻爽感,岑岁困意又上来了。
她含着巧克力,又继续趴下去了。
这一次,她没有做梦。
醒来时,已经是晌午,教室里除了她和祁森,再没有旁人,她从祁森大腿上起来,头脑仍旧昏沉。
“你给我吃了什么?”
岑岁质问他。
结果一开口,就被自己软绵无力的猫猫夹子音给惊到了。
祁森眸色暗了暗,指尖挑起女孩的下颔,她刚醒,没什么力气,几乎完全由他支配。
第57章课桌间下,拥挤,艰难,互喂
“以前工作时,一到三四月,总有几只不听话的大猫爱闹腾。”
他不紧不慢的开口。
嗓音清冷温凉,带着一股玉质感,十分好听。
岑岁脸色却是更难看了。
“怎么这副表情?”祁森低头垂眸,唇畔笑意似有若无,指尖挠着女孩的下颔,软白细腻,让他爱不释手。
三四月份,动物们最爱发情。
攻击性极强。
岑岁四肢无力,半撑半靠在祁森身上,从他指尖传来的痒意,仿佛间,她好像真成了祁森圈养的小宠。
不该是这样的。
岑岁冷静下来,试图打破暧昧气氛:
“动物不是不能吃巧克力吗?还有那些什么奶茶,就算是特制的,多少也会有点危害吧?”
“嗯,大小姐说的对。”
他没有否认。
见状,岑岁暗中使劲,撑着疲软地身体,试图与祁森拉开距离。
她们之间,早过了那道安全线。
祁森太危险了。
明知他不安好心,可总忍不住被诱惑,这一刻,岑岁也明白为什么总有男女想占有他。
他身上,就是有这股邪性。
然而。
眼看已经拉开到安全距离了。
岑岁腰间一紧,身子腾空了下,紧接着,毫无预防的被分坐到祁森大腿上。
岑岁没忍住,吃痛了声。
这人,就不知道轻点,他都不会痛吗?
“不是在聊天吗?跑什么?”身后传来祁森清清冷冷的声音。
岑岁垂眸,看着属于自己的腿压在他身上,男女身体比例的不同,她才发现祁森的大腿远比自己要紧实。
轻薄的纱袜小腿,压在祁森的西装裤上,那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独特的韵味。
祁森、祁森……
岑岁脑袋晕乎乎的,什么时候,祁森也变得不爱穿校服了?他不是老师的好学生吗?
“明知不能吃,可仍然想品尝。”祁森搂着女孩,声音带笑:“谁让甜食太美味,一旦尝过,再难戒掉。”
岑岁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身体的无力,太难受。
但骨子里那股逆反心理,让她不由自主找祁森的茬:“动物吃多了糖,会生病。”
“若最简单的口腹之欲都不能满足,这身体要来何用?”他的气息在靠近。
岑岁坐在他身上,最能感受到他的侵略意味,一下子惊醒,约莫是午饭时间过了不少,走廊开始有同学的脚步声。
教室大门敞开,窗帘摇曳,偶尔投下的阴影像此刻见不得人的他们。
“祁森!你放我下去!”岑岁额头冒出一滴冷汗,试图去推他,但她是背对着祁森。
头重脚轻的无力感,怎么也推不开。
眼看脚步声朝自己这间教室来。
岑岁挣扎得更厉害了,狭小的课桌间,让他们彼此都变得拥挤,变得更艰难,轻易让人动不得。
比起岑岁的惊慌失措,祁森要更不好过一些。
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推来推去,更像是在他身上纵火。
“祁森!”
又一次,岑岁唤了他的名字。
怎么会有人,把这么肮脏丑陋的玩意,叫得如此动听,简直……让他要疯。
祁森含了一颗糖,轻掐微抬,使得岑岁被迫仰头衔住了那颗糖。
一股冰冷微甜的桃子味,从舌尖蔓延到她四肢百骸的每一处。
那道脚步声,停在教室门口。
不管私下如何,岑岁还从未在人前和祁森亲近过,意识到正在被人看着,岑岁全身毫毛都要立起来了!
是谁?
为什么即不说话,又不离去?
岑岁挣扎着要去看,下颔掐托着的力道加重,轻微的疼意传来,是祁森的警告。
那颗糖在她舌尖快要融化后,祁森才放过了她。
“不准再躲我了,听见没有?”
一吻过后,他的声音也染上桃子味的糖果香甜,没了巧克力的药效,岑岁立即反应过来他突然发疯的原因。
看都被人看了,再与祁森生气,也是无济于事。
岑岁小心从祁森身上离开,起身时,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回头看了一眼。
仅一眼,便匆忙收回目光。
祁森瞥了眼,勾上女孩的手指,嗓音带着餍足清哑:“满意吗?”
明知道祁森是故意的,也提醒过自己不可再沉溺。
但一听到祁森的调戏,岑岁便不甘示弱,冷笑着不屑道:“回头让管家给你多买点牛奶补补。”
输人不输阵!
在祁森面前,绝对不能丢了她大小姐气势!
说罢,岑岁便绕过朝门外走。
她没看到在自己说完那句话时,祁森的笑意又凉了几分,目光追随着岑岁到讲台时。
昨晚社交软件上,不堪入目的对话,再次出现在眼前。
一颗心像从冰湖里捞出,又突然丢进熔炉中,烧的发疼,他早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