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玟曼也扔下一声嘲笑,跟着离开。
徒留温时言一个人在教室里,面对同学异样的视线。
往后的时间里,温时言每天都在被欺负,被孤立。
头天晚上收拾好的桌子,第二天来时上面一定一片狼藉。
桌肚里时不时有垃圾,椅子上被倒胶水,作业本被撕……
一直到月考那天,温时言被骗到体育室,关了整整一天,错过了考试。
成绩出来那天,她是倒数第一。
全年级哗然。
盛司年皱着眉走到她桌前,质问道:“月考那天你干什么去了?”
温时言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沉默。
见她这样,盛司年眼里充斥着烦躁:“你是哑巴吗?还是听不见我说话——”
说到这儿,他看了眼温时言的右耳,最后“啧”了声,抿唇不语。
温时言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盛司年失望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就听盛司年重新开口:“刚刚老师让你去办公室。”
温时言轻轻嗯了一声,好似回应。
直到盛司年走开后,她才走出教室。
办公室里,班主任责备道:“为什么没来参加考试?你要知道,你和这里其他学生不一样,他们成绩不好可以出国留学,而你没有成绩,就永远不能出人头地!”
温时言垂着头,一句辩解也没有。
见她这副样子,班主任也有些无力:“明天叫你家长来一趟,出去吧。”
温时言拿着全是零分的卷子回到了家中,不知道该怎么和奶奶说。

不料刚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一脸笑意地端着菜站在那里:“时言,回来了?”
温时言懵了,半响,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中年妇女正是温时言的亲生母亲周婷。
周婷一脸愤慨地说:“你爸就是个混蛋,我和他过不下去便回来了,以后我来养你们。”
温时言不信。
她爸妈都是一种人,怎么可能愿意给她和奶奶花钱!
但想到班主任让她叫家长,她不想让奶奶伤心,或许叫她去也行。
想通这一点,温时言说:“你明天和我去一趟学校吗?”
周婷毫不犹豫同意了。
第二天,周婷进了办公室,温时言站在门口。
她不知道班主任和周婷说了什么。
没过一会儿,她就出来了,不但没生气,反而一脸高兴:“我听班主任说了,你和首富盛家的儿子盛司年的关系不错,你可要把他拿捏住!”
“等你再怀上盛司年的孩子,母凭子贵,以后咱们家就发达了!”
温时言浑身僵硬,不敢相信一个母亲在教自己的女儿做这种事情!
她甩开周婷的手,正要说什么。
突然,一道门响。
温时言抬头,就看到盛司年从隔壁教室走出来,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冰冷与厌憎!
第7章
气氛凝滞,温时言瞬间手脚冰凉,刚才那些话……都被盛司年听到了!
“我……”她想解释。
但盛司年直接转身,大步离去。
温时言望着他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
……
这天起,盛司年再也没有和温时言说过一句话,甚至没看她一眼。
温时言逐渐憔悴,再也没有笑过。
奶奶看在眼里,有些担忧:“言言,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温时言本来想隐瞒,可对上老人关切的眼,还是忍不住倾诉。
奶奶听后抚摸她的头发:“那就去解释清楚,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几个看重的,别让自己遗憾。”
温时言却沉默了很久。
重生回来那刻,她是这么想的。可是到现在,经历的一切却好像比上辈子的陌生还要难熬。
她有些犹豫。
深夜躺在床上,温时言望着夜空的繁星,莫名想起了盛司年那双清冷的眼。
还是决定按奶奶说的去做。
第二天。
温时言到学校时,盛司年正和自己的小圈子待在教室的最后排,不知聊着什么。
她站在门口,攥紧了手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盛司年,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盛司年却没动,只看着她:“说什么?”
温时言抿了抿唇,对上周围人好奇八卦的目光,有些怯懦。
但盛司年明显没有出去的意思。
她垂下眼睫,声音轻弱蚊鸣:“那天那些话,不是我的意思,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你不要误会。”
“然后呢?”
温时言一愣,不知道盛司年什么意思。
盛司年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想听的话,最后直接起身,与温时言擦肩离去。
他走时带起一阵风,风里充斥着属于他的气息。
温时言站在原地,攥紧的拳无力松开……
自那天以后,温时言读书更用功了。
新的一次月考,再次考回了第一名。
可榜单周围的同学看到她,却议论纷纷:“哎,这就是那个第一名吗?”
“就是她,我听说……”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温时言右耳不好,根本听不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不安的回到教室。
一进去就看到窗边,盛司年靠在椅子上,神色晦暗不明。
突然,教室里响起几道嘲笑声。
温时言抬头就对上他们嫌恶的眼神,她心头一颤,踌躇了半天走到那几个同学面前:“你们在……”笑什么?
话还没说完,女同学猛地后退:“离我远点,诈骗犯!”
温时言一愣,迷茫地看着她。
这时,赵玟曼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温时言你爸那个诈骗犯都被抓了,你还有脸来学校?!”
“就是!你爸骗了那么多人,害了那多家庭!真是丧心病狂!”
“你爸是诈骗犯,你也是个小诈骗犯!”
……
班级里,同学也开始一句一句的指责叱骂。
嘲讽音刺耳,温时言眼眶通红,想要为自己辩解:“我和他依旧十几年没关系了!”
“我不是……”
可没有人信。
温时言看向盛司年,期待他能向那天一样,出来喊停,救救自己!
可他只是坐在位置上,冷眼旁观。
“诈骗犯!诈骗犯!”
所有人围着她喊着,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刺入她的心脏。
温时言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耳朵。
右耳刺痛又轰鸣,哪怕失聪也这些话听的清清楚楚,好像全部刻在了大脑中。
“干什么呢?!”班主任的呵斥声突然响起。
一见老师来了,学生们唏嘘了两声,觉得没意思,便散开了。
班主任拉起温时言离开教室。
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叹了口气:“你今天先回去吧,调整好心态,别因为他人影响自己。”
温时言点了点头,转过几近麻木的身子,如同木偶一般离开了学校。
到了家楼下,温时言不想让奶奶担心,敛好情绪才走上楼。
刚推开门,就看到了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