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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阿蛮有样学样地培土,把树埋得结结实实了,提水来浇。

“樱花树什么时候开花?”

“今年不成了,再等个两三年吧,等它长到和屋子一样高,开出的花才叫好看呢。”

“怎么个好看法?”

聂枝枝托着腮帮想了想:“就像粉色的云朵一样好看。”

阿蛮觉得粉色的云朵那一定是很好看很好看的。为此她三天两头地来看樱花树,给它浇水,期待它早早开花。

8.

胡大娘买了鱼回来,阿蛮爱吃鱼,她今晚炖鱼给阿蛮补身子。

胡大娘一边坐窗下刮鱼鳞一边和隔壁的吴婆子有一搭没一搭闲谈。

“阿蛮醒没醒?”

“醒了。”

“那么多人,偏阿蛮被人踩在脚下,这孩子有够倒霉。”

“与那无端丧命的相比,命还算不错。”

“丧命,谁丧命了?”

“你没听说?”

“听说啥?”吴婆子踮起脚,把耳朵往墙这边一再地凑。

“挨着太平坊那截御廊下,有个疯子持刀砍杀行人。有好几个被他砍伤,甚至砍死。”

“竟有这等事。”

“谁说不是,皇城根下,啧啧。”

她们说着话,屋里的阿蛮则把头偏向一侧。目光呆滞地望向一墙之隔的石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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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搬走后,隔壁空了几年,之后吴家搬进来。当即砍了樱花树,种上石榴树。吴婆子原话:栽石榴树多好,夏天看花,秋天结果,哪似这等劳什子,白不白,红不红,哭丧着脸一张脸,跟吊丧似的,砍了,我家院子里不留这等丧气东西。

阿蛮哭求父亲把樱花树移到自家院子里,彼时樱花树已经很大一颗,无法挪活。再说自家人也不喜爱樱花,觉得樱花轻浮,远不及石榴端庄、红火、热闹。

阿毅回来了,他垂头耷脑地告诉阿蛮,聂枝枝死了。她当时手里提着灯笼,倒下去时灯笼杆子戳进了胸口里,后面的人踩踏上去,灯笼杆子越戳越深,使她丢了性命。

阿蛮当晚没有吃鱼,她窝在被子里把两只眼睛哭成了核桃。

第三天夜里,香气浮动,熟悉的莲花香在屋子里漫散,愈发浓烈。阿蛮心念一动,她并未熏香,难道是——

第二天阿蛮醒来再次回到了三天前。

正月十五,元夕。

第五味香:缠枝(四)

9.

胳膊腿完好无损,身上的淤青也消失不见。阿蛮于是知道她不但可以回到三天前,一切也都跟着重启了。

她走下床,来到厨房,母亲果然在筹备上元节的早饭。阿蛮站在那里看着,突然觉察到了缠枝的奥妙,只要聂枝枝死去,缠枝就会重启时间。

缠枝缠枝,循环往复,变幻无穷,原来是这个意思。

胡大娘瞥一眼站着不动的阿蛮:“要么过来帮我忙活,要么走远点,跟个门神似的杵着干嘛?”

阿蛮洗洗手,破天荒地下厨帮母亲忙活。一边干活一边发笑,有了这个法宝,她还怕救不了聂枝枝么?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要救下她。

吃饭时喉咙不慎又被鱼刺卡住,这次幸运些,阿毅帮她弄了出来。在阿毅帮她拔鱼刺的过程中,她想到了阻止聂枝枝前往宣德楼的方法。由于成竹在胸,一上午都很淡定。

未牌时分,阿蛮换上行动方便的胡服,绾了个小髻,牵上毛驴便出发了。趁着聂枝枝一个人在家,下手方便。

她带着斗笠,敲开了聂枝枝家的房门,聂枝枝只当是路过的行人,毫无防备,闻知阿蛮讨水,引她进屋,倒热茶给她喝。

借着她倒茶的功夫,阿蛮偷偷打量她,她生得极瘦,两个削肩膀,身子单薄似纸片。这样的她令阿蛮想起了初夏时节开在路边的白色虞美人,轻薄如纸的花瓣,两指夹住,轻轻一揉,立时碎了、烂了。她何尝不是如此,稍稍一蹂躏,命就没了。

阿蛮知道现在是动手的好时机,她收起感慨,打掉聂枝枝手上的茶碗,将她反剪双手按到一旁短榻上。

“你、你要干嘛?”聂枝枝猝不及防被制服,神色慌乱,极力挣扎。

阿蛮用膝盖顶着她的背,好不容易固定了她的双手,掏绳子的当儿,不慎教她挣脱。聂枝枝眼疾手快,操起旁边的茶壶,猛敲在阿蛮头上。

阿蛮被茶壶砸得晕头转向,两行血从头上流下,但她顾不了这么多,聂枝枝在往外面跑。她瘸着一条腿,心里发着慌,中途被拌倒。阿蛮捉住她,把刀横在她脖颈上。

感知到冰凉的硬物,聂枝枝立刻停止了挣扎。

“你究竟想干嘛?”声音已染上哭腔。

“你别害怕,只要你乖乖照我说的做。我决不伤害你。”阿蛮单手绑住聂枝枝。绳子的另一端牵在自己手里。

“我们出去。”

阿蛮的刀戳着她的后心窝,聂枝枝不敢反抗。到了外面,聂枝枝环顾左右,试图求救,阿蛮一句话打消她的意图:“左右邻舍全部出门逛庙会了,无人在家。”

阿蛮推搡着聂枝枝,叫她坐毛驴上,而她牵着毛驴,走在一旁。

北面有片小树林,阿蛮带着聂枝枝进入树林,寻到一处隐蔽地,将她绑树上,自己坐在她对面守着。

血凝在脸上,脸孔一阵发紧,阿蛮伸手揉搓,搓下来许多红屑子,带着些微腥气。

“你绑我来就是为了和我面对面枯坐?”聂枝枝发出疑问。

她看出来了,阿蛮没有伤害她的意图,刀架脖子不过是为了威逼。

阿蛮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她瞅了一眼西天的明月。

“等月亮升到中天吧,等月亮升到中天我就放你回去。”

聂枝枝突然说:“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朋友。”

阿蛮呼吸一窒。

方才撕扯间,她的斗笠有一瞬间掉落,她以为聂枝枝慌乱间来不及细看,即使看了也未必认得出她。

不想……

“什么朋友?”阿蛮忍不住问。

“小时候的玩伴。”聂枝枝声音轻轻的,像蝴蝶振翅。

阿蛮红了眼圈。

“你们现在还是朋友吗?”

聂枝枝摇头,“我们已经好多年不见。”

十年零七个月又二十五天,阿蛮心里念道。

10.

聂枝枝离开后,阿蛮数着日子,逢一旬往墙上划一个斜道,在画到第三百三十二道斜道时,阿蛮再次得到了聂枝枝的消息。

是从弟弟阿毅口中。

“姐,你还记得以前住我们家隔壁的聂枝枝吗?”

彼时阿蛮正坐在窗下浣洗衣裳,听到阿毅的话,神情微滞,“聂枝枝?”

“就是那个冷冷清清不爱说话的女孩,一双眼仁特别黑,爱梳双环髻。”阿毅生怕阿蛮记不起来,细致地描述,“那时候你总和她一起玩,而把我撇开,哼,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她姐姐。”

阿蛮舔舔唇,衣裳还在手里搓着,动作明显迟缓了。下意思拿手蹭了蹭鼻子,蹭上一鼻头的皂角沫子。

“印象不深,怎么突然提起她?”

“我今天见着她了!”阿毅字音咬得极重,没注意到阿蛮神色有异,自顾自讲下去,“她以前长得干巴巴的,没想到现在出落的这般水灵,我差点没认出来。美中不足的就是一条腿瘸了,唉,好好的小娘子怎么就瘸了呢。对了,她那条腿当年究竟是怎么瘸的,姐,你还记得吗?”

阿蛮呼吸急促,有些上不来气。

“姐,你怎么了?”

“没事,突然胸闷。我回屋歇会儿,你把衣裳浣了。”

“唉,我哪会这些,等娘回来浣吧。我扶你进屋。”

阿蛮稍作休息,抿几口茶,呼吸终于顺畅下来。忍不住又跟阿毅打听:“你在哪见着她的?”

“国子监啊。”

“她去国子监干嘛?”

“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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