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出来了。且照这老皇帝的伤势来看,他不一定就能醒过来了啊。”叶六怕他魔怔起来,自己拦不住只好搬出张先生。
张先生,全名不知,叶六只知道他从主子很小就跟在主子身边,善谋虑,主子很多时候还是很愿意听他出谋划策的。只是他身体不好,整天和药罐子打交道,要不是这次因为叶七的事再加上主子定要来行刺皇上气的又病的昏昏沉沉,主子这场行刺定是不能进行的。
薛安顿了顿脸色不是很好,呼了口气深深撇了眼庆瑜帝道,“撤吧!”
禁军也看出了他们想撤,虽有意阻拦但是陛下口谕要留活口,围剿了这些刺客虽容易,但想要活捉确实不易啊。
每当他们钳制住一个刺客,不过须臾禁军还来不及扣出他牙齿中藏的毒药,那刺客便服毒身亡了。
看着越来越少的刺客,禁军知道想活捉怕是难了,便下了死手。
叶六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他挑出牙齿里藏着的毒药做好了被活捉的准备,却一个腾空,被人抓着踩着一众禁军的肩膀遁逃了。
皇宫内,薛景逸看着昏迷不醒的庆瑜帝,垂头做悲恸状,眼底却闪着一丝狂喜。
若是皇帝不幸,他便能登基称帝了,虽说他是自己父亲,可皇家无父子,他这些年的太子做的如履薄冰,每每被母后耳提面命克己守礼、端正己身,为了讨父皇欢心他到现在连个侧妃都没纳!
而他的母妃早年因生景禾伤了身子,难在有孕,帝后的感情也远不似外人看着那般和睦,不过所幸底下那些个庶出的皇子被他压的死死的,父皇对他还算满意,暂时没有废太子的想法,那以后呢?
在皇家,多的是有野心的人。
他对权利的渴求,和其他皇子比只多不少。
他可是记得父皇早年还干过强抢人\\妻的事,因为那时候他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望着气若游丝的父皇眼里是对权利的渴求,这皇位权势真是让人眼热啊,待他称帝后那些个美人还有苏疏雪他都要一并纳入宫中。
“陛下醒了!陛下醒了!”小商公公喜笑颜开道。
薛景逸看着他那张笑脸,无端的刺眼,像是在嘲笑他的大逆不道。
薛景逸掩去眼底的冷意,连忙关切的上前询问太医,“赵太医,父皇他如何了?”
“陛下这次受伤不轻,手臂怕是难好了,又受了惊吓,以后需好生将养。”太医抹了抹额头的汗,小心翼翼的回话。
薛景逸点头,醒了又如何?手臂废了,又受了惊吓,若是在出什么意外也都说的通了。
第5章 深夜又遇
苏府宅院入目一片素色,院子里亭台楼阁的匾额上皆蒙了白布,花花草草因风雪七歪八倒,庭院布置的素雅周遭的环境又有点说不出的诡异,庭院设计不像是武将的府门。

厅堂正中央停放着一口带着雪水的楠木棺木,棺木上方的案几上放着灵位和贡品,因为皇帝遇刺尚没来得及入府祭礼,整个庭院显得格外空荡。
屋梁上挂着的白幡虚虚垂在空荡的厅堂里,一阵冷风呜咽着吹过,再配上这阴冷飘雪的鬼天气,真像座闹鬼的凶宅。
躲在棺木后的薛安抿了抿唇,目光冷冷他把叶六送回城外听张先生提了一嘴,若无意外狗皇帝醒了定会来苏府进行安抚,这又是他刺杀的好机会,于是便来了。
“吱——吱——吱——”是脚步拖拖沓沓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声音。
有人来了!薛安紧了紧匕首,放缓吐息,抬眸看去。
远远的隔着风雪看不大真切,来人被两个小丫鬟左右搀扶着,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个小丫鬟互相撑着一把冬伞把人遮的严严实实的,薛安看不清面孔,只能看到那人穿着厚实的素色衣裙,外边竟还披着一件厚重的雪色大氅,显然不是庆瑜帝,不过这弱柳扶风的身段薛安记得,苏府苏疏雪。
苏疏雪来的时候被观琴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路上被又这几个丫头密不透风的护着,直到进了前厅身子还是暖的。
她抬眼看到了厅堂中央父亲的棺椁,已不似听到消息那日那般悲恸了。她缓缓来到棺前,示意观琴知棋松开自己。
“小姐,这……”,观琴朝门外看去。
“无碍,他今日遇刺,无暇他顾。陈叔看过了,今日附近并无他的眼线。”苏疏雪道。
观琴、知棋这才缓缓松开了她。
苏疏雪在棺前站稳,看着棺前已经熄了火的灵盆,红了眼眶,强装平静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
父亲不喜她哭,总说,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毫无气量!你虽是女儿身脊梁也不能弯!!
父亲这样的人,明明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万人敬仰,可到头来不明不白的死了竟连个像样吊唁者都没有!!
早年那些没个影的宗亲们,现在都像是寻着味的老鼠,一个个都恨不得来替她摔盆*!!
苏疏雪无端的愤懑,弯腰抱起地上的灵盆,停了半晌呼出一口气,又放下
了。
薛安躲在暗处看的清楚,这苏小姐是又在哪受了委屈?素白着小脸上怒意未消,而眼眶里却蓄着泪,瞧着怪可怜的。
观琴上前道,“小姐……”
“退下,”苏疏雪不想她看到,抬手拭去眼泪,“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观琴等人出去后,顺手带上了门。
待人都下去了苏疏雪缓缓跪坐下来,抱着父亲的灵位,紧绷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狠狠地擦着脸上无用的泪珠子,低声呜咽着。
“父亲,我一定……一定会弄清楚是谁害了你。”苏疏雪忍着哭的不匀的气息,扯了扯嘴角终是没能扯出笑,“父亲又要让你笑话了,我还是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不行于色’。……你也还没教会我,你再教教我啊……”
薛安感觉自己倒霉透了,本着听张先生的来这里截杀狗皇帝。结果等的夕阳下垂狗皇帝没等来,等来了苏疏雪。
来了就算了还哭个不停,他看着苏疏雪哭,美人无言落泪总是让人怜惜的,可是他却无端的烦闷,他不想让她哭。
“刺啦——”薛安一个不察,扯断了一条一直飘摇在他面前的白幡。
“谁?”苏疏雪厉声。
苏疏雪哭的正难受,突然听到锦帛撕裂的声音,心里一惊,连陈叔都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的气息,是个练家子,躲在灵堂有什么目的?
薛安轻叹了一声缓缓从棺木后走了出来,敛去脸上多余的情绪,面露悲怆,冲着苏老将军的棺木深深的鞠一躬才开口解释,
“我素来仰慕苏老将军,因此特来祭拜亡者。”
他这般严肃,悲伤的表情也不似伪作,若不是他穿着一身夜行衣,苏疏雪几乎就要信了。
苏疏雪起身道,拭去泪珠,“七皇子安,穿着夜行衣来祭拜亡者,七皇子真是别具一格。”
“……”
苏疏雪眸子里闪着狡黠,不紧不慢接着说道,“七皇子,白日里陛下遇刺的刺客也是您这般装扮,不会就是七皇子你吧。”
“夜行衣?白日里刺客不是着素衣吗?”薛安看着梨花带雨的苏疏雪一时放下戒心,顺嘴问了下去。
“哦对,是我记错了。不过,殿下今日不在城外,怎么知道刺客?”苏疏雪道。
“苏小姐诈我?”薛安眯了眯眼睛,这个苏小姐前一秒还在伤心欲绝哭的梨花带雨,下一秒便无声的织了个圈套,诱人下跳,心思缜密,令人发指。
“七皇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