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实在没了办法,抱着必死的心站在陆明潋的面前。
“钧座,属下真的是没了办法了,暮小姐的血止不住,所有的药都用上了,我看这是她体质的问题。”
“怀仁医院的沈医生是从苏联留学归国的,不如,钧座去请来看看。”
医生一席话说完,身上已经被冷汗打湿,抿着呼吸等着陆明潋答复。
陆明潋冷沉的眼眸,微微抬起,唇瓣轻动:“那为什么现在才说?而不是去请?”
“钧、钧座……他,他不是什么人都……”
“那就给我绑回来!”
陆明潋一声呵斥,大掌一挥,边上的小几倒塌,茶壶青盏哗啦啦的摔落在地上。
副将带着医生立即去请了。
沈明之被五花大绑着过来,非常生气,嘴里叫喊着:“我还有病人等着我医治呢,你们怎么能这样?即便是都统的女人,也不能……”
但当沈明之被扔在纪清瑶的病床前时,所有的话,戛然而止。
他立即爬起来,攀在纪清瑶的床前:“兰鸢?”
下人掀开门帘,陆明潋在簇拥下走进去,眉头微拧,“你认识她?”
“我是她丈夫!”
第10章 纪清瑶,别不识好歹
沈明之站起身来,回视陆明潋,气势不输:“你是谁?兰鸢是怎么回事?”
站在两人身边的人,明显感受到了陆明潋的气场,均是心中一惧,这个人还真是大胆,竟然敢跟陆明潋叫板!
“先救纪清瑶。”
陆明潋说完,沈明之这才想起来。
立即翻看纪清瑶的眼皮。

“快,准备手术工具,还有止血药剂。”
室内再次陷入紧张的医治。
陆明潋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整颗心都提着,时间过去的很快,沈明之疲惫的摘下雪白的面罩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
陆明潋立即开口追问:“怎么样?”
“就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沈明之无力的回着,看起来累急了。
陆明潋蓦然挥手,低沉沙哑的嗓音轻呵,“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关到水牢里去。”
“陆明潋,你……”
属下一拥而上,按住沈明之的肩膀,沈明之被压住挣扎不得,只得恼怒啐道:“你个狭隘小人!”
“带下去,每天十鞭伺候着。”陆明潋冷眸凝视着他,眼底隐忍的冰火涛涛,他只要一想到当年兰鸢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而离开自己,就恨得心肺发麻。
沈明之被人强行押走,陆明潋叫来其他的医生接手后面的治疗。
“你再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陆明潋黑着一张脸,伸出食指指了指病床上的纪清瑶。
医生战战兢兢地答应,拿着听诊器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好、好的,钧座。”
正当时,一丝微弱的呻吟声从病床上纪清瑶苍白的嘴唇中泄露出来。
纪清瑶此刻唯一的感觉就是痛,钻心的痛,腹部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唔……”她睫毛微颤,悠悠转醒,看见白色天花板的时候脑中还不甚清醒,这是哪里?
见人转醒,陆明潋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的颜色仍然不是很好,他冷声对医生道:“给她检查。”
陆明潋!检查?
纪清瑶之抓住了两个关键词,下意识便开始反抗:“我不检查……”
声音沙哑虚弱,但语气却很坚定。
话音未落,陆明潋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纪清瑶,后者若有所感的缩了缩脖子,然后闭了嘴。
陆明潋以为她老实了,又一次挥手指示:“检查。”
医生闻声而动,却没成纪清瑶依然死死地拉住身上的被子,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
医生左右为难,顶着钧座的怒火,眼看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
“纪清瑶,别不识好歹。”陆明潋一字一顿,周身的气压明显又下降了一分。
“……”纪清瑶垂下长长的眼睫,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薄被,手心一片虚汗,用沉默来反抗陆明潋。
陆明潋叱咤战场多年,却在眼前这个小女人身上一次次尝到了挫败的感觉。
难道,她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纪清瑶,你要是想死,大可以去,我不拦你,但你给我记着,你要是死了,我会让暮家上上下下都给你陪葬。”好看的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像是冷冽的风,刮过纪清瑶的心口。
生疼。
第11章 翠儿死了
看着纪清瑶煞白的小脸,陆明潋似乎觉着还不够,又继续开口:“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荣幸?”
纪清瑶嗫嚅着唇,水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五年前,是我对不起你,求你…放过暮家。”一句话,纪清瑶说的断断续续。
大概是说话的动作太大,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伤口,纪清瑶抽了口气。
陆明潋没有放过纪清瑶的小动作,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还是无力的垂下。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暮家千金?如果不想暮家死的更快,就尽管违抗我的命令。”男人凉薄的声调,狠狠的扎进了纪清瑶心间那原本已经溃烂的伤口。
军靴敲打着地面发出“咔嚓”的声响缕皱,望着陆明潋的背影,纪清瑶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陆明潋的话让她明白,他说得到,做得到。
窗外升起了满月,不远处教堂传来钟声,纪清瑶只能静静坐在病床上,唯一让她忧心的只有暮家。
陆明潋已经多日未出现,而她也身陷囹圄,想要帮助暮家似乎也成了天方夜谭。
门被打开,苏玉景看着伏在窗台上的纪清瑶,冷笑出声:“纪清瑶,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苏玉景一身火红色的旗袍,衬得整个人明艳动人,只是那笑容却格外刺眼。
“也是,你现在早已不是那个身份高贵的暮千金了。”苏玉景笑得妖娆而又诡异:“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连你身边的一条狗都保不住,还有什么本事去保暮家?”
纪清瑶扣紧了窗台的木椽,外面是一阵欢声笑语,而里面却寒冷如地狱般。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把翠儿怎么样了?”纪清瑶贴紧冰冷的墙,痛苦和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死了就死了,我想你应该担心的是你母亲吧,我听说,她已经快要不行了呢。”苏玉景弯下身,看着纪清瑶苍白的脸色,悠然的笑了起来。
“不…不可能……”纪清瑶不停的摇头,干涩的眼眶一阵生疼,好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