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班仪式结束，所有学员怨声载道，叫苦连天，但又无可奈何。
姜嫚因为姨妈在身，加上一路颠簸，直接回了房间休息。
肖主管去外面转了半个小时就回来了，还为姜嫚采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
“明天早上就开启地狱模式了，今天晚上还是好好享受岁月静好吧！”肖主管也甩掉鞋子躺床上，抱怨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样折腾有意思吗？”
姜嫚也是满腹的惆怅和不满：“刚刚在会场，听人说最变态的是周末的团建，要挑战身体的极限，想想就可怕——”
正说着，手机来电就响了。
是个IP为锦城的陌生号。
她还是没接。
很快，来电又响，竟然是乔以安。
就算知道打电话的是季延，但看在乔以安是她顶头上司的份上，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去门口转转。”她把手机调成静音，向肖主管扯了个谎，走出房间后躲进无人的步梯间。
点开接听键，乔以安染了笑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有人要和你说话，给我个面子，听他把话说完——”
姜嫚已猜到是季延，攥着手机的手颤了下，屏息凝神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第227章不是什么好兆头
“姜嫚——”
手机中很快传来那个令她刻骨铭心的低沉嗓音。
她本想结束通话，但看在乔以安的面子上还是“嗯”了声。
“你从君悦府搬走了？”季延问得十分认真。
她面无表情地说：“搬走了。”
季延急声问：“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她没有为季延留解释的余地。
季延耐着性子继续追问：“为什么把我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不为什么。”她嘲讽地笑了声。
呵呵，只会质问她，难道就不会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我知道你又误解我了，在和我赌气。”季延长长叹了声，“我爸的手术在一个小时前才结束，‘顾氏’那边事儿也多，现在有些事没时间和你解释。”
“你什么都不用和我解释，因为我不想听。”她哽着嗓子，决然道，“以后各过各的，就别再联系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把你的委屈说出来！”季延很想和她打开心结。
“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还有，以后就不要再借用比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了。”
她正准备结束通话，就被季延叫住，“等我忙完手头的事儿，就去宜州看你。到时候——”
不待季延说完，她切断了通话。
和季延交往半年，吵吵闹闹无数次，这是最解气的一次！
她做了个深呼吸，正要折返回房间，来电又响。
看到是康宁和，她愣了片刻还是点了接听。
“姜嫚，你还好吧？”康宁和语重心长地问。
她自然知道康宁和指的是什么，忙挤出个敷衍的笑容，“我很好，康叔。”
“你和季延——”康宁和没有再说下去。
“分了。”她语气决绝，“康叔，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了。”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康宁和劝道，“年轻人吵吵闹闹很正常，季延沉稳有度，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完全没有分手的必要。”
“康叔别再说了，我现在不在锦城，等我回去再和你好好聊。”她急着结束电话。
“也好。”康宁和听出她情绪低落，忙道，“我就不打扰你了，等你回到锦城，第一时间联系我。”
姜嫚与他说了再见。
这一夜，姜嫚是在失眠中度过的。
按说山中清幽，是睡觉补眠的好地方，但她躺床上脑子里全是季延，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肖主管睡眠本来就浅，姜嫚只要一翻身，她就会醒。
“大半夜睡不着，你是不是想男人了？”肖主管和她开起玩笑来。
“才没有！”她竭力否认，“一个人过多好，要男人做什么！”
“那要看什么样的男人了！如果像乔少那样的，当然要牢牢抓住。”肖主管说的很小心。
姜嫚顿感不妙，问道：“你们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没有没有，你别多想。”肖主管笑起来。
姜嫚知道这事儿越解释越麻烦，干脆钻被窝看起手机来。
从第二天开始，姜嫚进入了从未有过的忙碌状态。
早上六点雷打不动三公里，吃饭，培训学习，晚上观摩，姜嫚的神经线总是处于高度紧绷状态。
她的适应能力比大多数学员要强，也就第一天被扣了一分，后续一直处于加分状态。
肖主管年龄比她大几岁，自制力和精力远不如她，到周五晚上已经被扣了八分。
周六，天空阴沉，春雷阵阵，但丝毫没能阻止培训班要举行第一次团建的决心。
主办方说，为了彰显会务人吃苦耐劳的精神，特意把团建的地址选在了一个条件艰苦的小山村。
吃过早饭，三辆大巴载着五十名学员，负责培训的讲师和后勤人员浩浩荡荡开往大山深处。
姜嫚和肖主管坐的是同一辆车，天空时不时地响起几声炸雷。
肖主管有些紧张，小声对姜嫚说，“我姥姥总说春天打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深山老林的，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老一辈人说的是天气恶劣，会影响到地里的收成。”姜嫚笑着安慰她，“你别神神叨叨的，培训班大几十口子人呢，就算有不干净的东西也给吓跑了！”
“从酒店出来，我眼皮就跳个不停。”肖主管捂着心口，“总觉得心慌，好像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每当上空响起一声惊雷，肖主管的身体就颤一下。
“建议你戴上耳机听听音乐，转移一下注意力。”姜嫚说着从背包中拿出一块薄荷糖递过去，“吃完早餐，从门口的果盘里抓了一把。听说甜食能缓解焦虑，你试一下。”
肖主管撕掉外面的糖衣放嘴里，闭上眼不再吭声。
姜嫚做梦都没想到，在工作上以沉稳著称的肖主管，竟会因为子虚乌有的事儿焦虑！
车上的其他学员一开始都挺兴奋，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着外面的风景，发小视频的，聊天的，还有两个在网上做现场直播的，车厢内叽叽喳喳十分热闹。
外面很快就下起雨来，雨点还越来越大。
在姜嫚的记忆里，春雨一直是绵绵密密，不疾不徐的。
此时正值暮春，雨点大得令姜嫚以为提前到了夏天。
大家的好心情都被这场忽然而至的雨给冲散了。
“大周六的团建个什么呀！累死累活培训五天了，不折腾死我们不罢休啊！”
“人家培训是游山玩水去景点，会务协会那群狗东西拿着鸡毛当令箭，把咱们当猴儿耍！”
“这次来培训的都是各公司的主管，协会那帮人把咱们当成刚入职什么都不懂的萌新，真是欺人太甚！”
“说什么让我们体验吃苦耐劳，他们怎么不来这鬼地方！”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会务协会和此次活动的主办方骂得狗血淋头。
他们骂出了姜嫚的心声，姜嫚虽然没插一句，但听得十分畅快。
外面的天色越发阴沉，雨大得已经像从天空中浇下来的。
车速也越来越慢。
“妈的这是什么鬼天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