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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茹你家阿姊好讨厌。”

她也想要这么阔气的阿兄!!

阮茹被钱绮月搂进怀里,脸颊几乎贴在了钱家阿姊胸口,她顿时脸蛋通红,却也没推开撒娇耍赖的钱绮月,反而安慰地拍拍她的后背:“阿月姊姊别哭,你家也有阿兄。”

钱绮月顿时更难过了,她家阿兄只会逗她玩儿,小气的二两银子都舍不得给她花。

阮萤初听着钱绮月羡慕嫉妒,脸上笑容越盛,她心中其实也是有些惊讶的,哪怕早知道这书院的面积不会太小,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她拿着图纸时心里溢满了暖流,抬头说道:

“书院就照着这上面来建就好,只是这里单独留两处院子出来,跟外面的屋舍隔开,要安静一些,后面也开一条小路不必走正门就能进院子里面。”

那人闻言连忙记了下来:“县主还有别的吩咐吗?”

阮萤初摇摇头:“我对修建之事并不太懂,一切照着京造司的意思来办就好,只有一点,这书院要用最好的木材,防腐防蛀,特别是藏书楼那边,绝不能受潮,也要经得住用。”

这书院虽是以荣家之名筹建,可实则却是为了替阿兄立名,也是为了能够教化天下学子,让这里能够成为将来大魏文人“朝圣”之地,阮萤初既有野心,也舍了那般大的利益投入书院之中,自然就不会希望这书院哪一天突然塌了。

那到时候别说是圣地,怕是能成个笑话。

那人连忙说道:“这个县主放心,宁督主早就吩咐过了,这院中一草一木,一花一石,用的都是最好的。”

有黑甲卫的人在旁看着,又有宁宸凶名震慑,谁敢偷工减料,那才是不要命了。

阮萤初听是宁宸吩咐过的之后,就安心下来。

……

阮萤初三人看过未建成的“书院”之后,就打算离开,三人朝外走时一路上还不停说着这书院中的见闻。

杭厉先行去外间赶车,钱绮月挽着阮萤初和阮茹嘻嘻哈哈地说笑着,等出了京造司圈定的范围,三人站在打算立文德杯的山门前,正议论着待会儿回府时路过西珏楼去吃他们家新出的点心时。

钱绮月抬眼无意间朝外一扫,就瞧见了站在远处的男人,她脸上瞬间黑了下来。

“怎么了?”

见钱绮月脸色不对,背对着那边的阮萤初正想回头去看,就被钱绮月一把拽住。

“萤初,我想起刚才还有一些东西没瞧见,咱们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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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间朝着一旁的阮茹使了个眼色,向来乖巧的阮茹也连忙附和:“阿姊,我也想看看后面那个花圃的地方,到时候好给阿姊种些海棠,阿姊我们再去瞧瞧吧。”

阮萤初莫名:“书院现在都还没建好,有什么好看的?”

要种花,不是也得等里面其他地方建好才行?

“好看的很!”

钱绮月根本不给阮萤初问话的机会,直接拉着她就走:“先过去看看,将要种的花想好,等回头就能直接移植过来,而且有些花种珍贵,我也能让我娘帮你去找……”

她转过阮萤初的身子,推攘着她的肩头将人带走,阮茹也跟着一起挽着阮萤初挡住了她侧边的视线。

陆执年早早就已经等在了外间,目光一直落在书院的地方,等瞧见远处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走出来时,他已经有几日没有疼痛过的脑袋再次疼了起来,可眼里却是夹杂着愧疚和欣喜。

他紧张地捏着手心,原是思忖着再见到萤初之后该说什么,该怎样祈求她原谅,可谁知道原本朝外走的几人突然转身又返了回去。

陆执年顿时一急,连忙快步冲了过去:“萤初!”

钱绮月伸手攀着阮萤初的身子,似玩笑地半捂住阮萤初的耳朵,声音压过了陆执年:“我觉得海棠太单调了,等回头再种些别的,牡丹和芙蓉怎么样?玉兰也可以……”

“萤初!!”

陆执年声音更大了些,原本沙哑的喉咙刺疼。

阮萤初脚下一停:“有人叫我?”

“哪有,你听错了……”

“萤初!!!”

这一次萤初听的清清楚楚,眼见着阮萤初皱眉停了下来,显然是糊弄不过去了。

钱绮月扭头就朝着身后一边朝着这边跑一边唤着“萤初”的陆执年低骂了一声:“晦气的玩意儿,怎么阴魂不散!”

阮茹的小脸也是板了起来,眼见着陆执年对直冲过来,下意识就伸手挡在阮萤初身前,小小的身板恨不得能将自家阿姊遮的严严实实,如同护主的小狗儿似得朝着陆执年呲牙:“你干什么?!”

陆执年急停下在阮萤初身前,无视了小小的阮茹,只顶着苍白消瘦的脸满是眷恋地看着那“梦境”里出现过无数次的人。

那些萦绕在耳边的哭喊声突然消失,一直剧烈搅动的脑海里也像是得了甘霖突然安静下来。

他头脑一清,数日以来,他第一次没再头疼。

陆执年怔了片刻,望着阮萤初时越发迫切。

“萤初……”

他声音嘶哑,条件反射想要伸手去碰碰那张跟梦境里全然不同的白皙小脸。

只是还没靠近,就被人“啪”地一声拍开。

钱绮月将阮萤初拉到自己身后,艳丽眼眸冷凝:“你想干什么?!”

阮茹也是瞪圆了眼怒视陆执年:“你想打阿姊?”

陆执年眼见着二人防备,阮萤初也满眼疏冷地看着他,他连忙收回手低声道:“我不是……我怎么会打萤初,我只是……”他垂着目光看着萤初低声喃喃:“我只是很想你,萤初……”

钱绮月闻言直接就翻了个白眼:“陆执年,你是做梦还没醒,还是入了一次狱脸都不要了?我家萤初是你什么人,用的着你来想?!”

也不怕脏了萤初的名讳。

陆执年被骂的脸色苍白,只执拗看着阮萤初。

“萤初……”

他满是贪念地看着夜夜梦魇里哭喊的小姑娘,眼中溢满了祈求:“萤初,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钱绮月看着他深情满满的样子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张嘴就想怒骂,被阮萤初突然拉住了手。

“阿月姊姊,我来。”

“你来干什么,这不要脸的人就不该搭理他!”

“阿月姊姊……”

阮萤初没多说话,可钱绮月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钱绮月顿时有些恼的跺跺脚,她见过太多阮萤初为着陆执年受委屈的样子,也见过这些年她是如何追逐这陆家三郎,她生怕陆执年三言两语几句求饶让得阮萤初软了心肠,将好不容易才甩掉的渣人再捡了回来。

可是见阮萤初目光清澈地看着她,哪怕什么都没说却眼神坚定,她只能恶狠狠地瞪了陆执年一眼后,朝着一旁退开,由着阮萤初上前。

阮茹向来是听阿姊的话的,她默默退到一旁,却直盯盯地看着陆执年。

阮萤初站在陆执年身前,微仰着头瞧着眼前满是狼狈的男人,褪去了往日的光鲜,眼前的人脸色苍白,眼下泛着灰青,身上虽然换了一身衣袍,头发也梳的的格外整齐,可哪怕竭力打整过了,整个人也由里到外透着一股子腐朽的衰败。

陆执年留意到她目光,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萤初……”

“陆三郎君。”

阮萤初冷然打断他话中缠绵:“陆中书和皇后已经答应你我二人退婚,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你这般唤我闺名,不是你们世家子的教养。”

第135章你这深情未免太贱了些

陆执年脸色攸然惨白。

阮萤初望着那张往日曾经追逐的脸,不期然间就想起了之前钱绮月的话,脑海里浮现出宁宸的脸来,再看陆执年时,只觉不过平平无奇,怎么就让她疯魔了似的,求而不得?

阮萤初无端哂笑了声,抬眼时神色平静:“你既然能从狱中出来,还能找到这里来,想必也应该见过陆家其他人,从他们口中知道我跟陆家之间的事了,你这会儿过来想要履行陆家的承诺?”

“可我记得,你祖父答应的是,让你跪于积云巷棠府门前。”

陆执年如遭雷殛,身形忍不住晃了晃:“萤初,你别这样…”

他嘴唇比脸还白,说话嘶哑着微颤,

“我知道你恨我当初将你留在山林里,也知道我不该那般轻慢你的欢喜,可我只是习惯了你在身旁,从未在意过那些身外之物,我只是以为你也不在乎的,你若是喜欢,往后我所有的东西全都给你,我也绝不会再看别的女子半点。”

“我不以陆家的规矩约束你,也绝不会让人欺你半点。”

他伸手去牵阮萤初衣袖,红着眼祈求:

“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对我?”

阮萤初挑眉看着身前满脸苍白泫然若泣的男人,突然就觉得格外的好笑。

她当初求着他的时候他满心不屑弃如敝履,她如今放他自由不与他纠缠了,他反倒恋恋不舍一番深情了?

他这深情也未免太贱了些!

阮萤初挥手就打开了陆执年的手:“陆执年,到现在你还觉得我是为了那些东西?为了阮姝兰?”

“我……”陆执年手足无措。

“阮姝兰弱柳扶风,颜色姝丽,惹男人怜惜很正常,可你有婚约在身不知约束自己,喜新厌旧,践踏我们多年情谊,你轻慢我的感情,占着我外祖父留下的便宜,却让满京城的人都以为是我高攀了你们陆家,高攀了你陆执年。”

“你我之间的祸根从来都不是阮姝兰,而是你自己。”

阮萤初抬眼看着他:“你我这桩婚约退定了,陆家也绝不可能再让我嫁进你们府中,你与其在这里跟我纠缠不休,倒不如好好想想该怎样尽快完成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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