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黎颖,改天请你吃饭。”岑蔚笑着与她道别。
“对了,还有件事儿告诉你。自从白玖凝上台,把赵招娣打压得很惨,赵招娣昨天辞职了,还有原来施工部的程工,李工……”
岑蔚安静听着,白玖凝真是厉害,做副总没几天就把多名中层撵出了公司。
折返回邱韵桐办公室,邱韵桐已明显等得不耐烦了。
“岑设计师,我等了你足足十五分钟。”她绷着脸,故意看了下腕表。
“抱歉,现在我们赶紧言归正传。”岑蔚忙道,“设计图已经定下,自然是越快施工越好。邱小姐,明天上午华霖的施工队就可以进场。”
“明天市电视台要来为我做专访,外面乱糟糟的,我无法集中精神。施工队后天入场吧。”
邱韵桐轻敲桌面。
“邱小姐对我的投诉可以撤回了吗?”岑蔚笑着问。
邱韵桐单手托腮,不紧不慢地说:“等完工再说。”
“也好。”岑蔚心中有气,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回华霖的路上,岑蔚拨了白玖凝的电话。
令岑蔚没想到的是,电话秒通。
“蔚姐姐怎么想起我了,是不是想和我交流一下孕期感想?”白玖凝嗤嗤笑起来。
“白玖凝,别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岑蔚没心情和她闲聊,“谢楚别墅的装修提成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我最近在家养胎没去公司,等我去公司再说吧。”白玖凝愣了愣,嘲讽道:“有陆大律师养着,几个小钱你也看得上?”
“辛苦所得,一分都不能少。”岑蔚口气坚决。
“那你就耐心等吧。”白玖凝冷笑,“RD的赛事中,你把我挤出局这笔账还没算呢?”
“你想怎么算,我随时奉陪。”岑蔚怼道。
“有陆悰撑腰,说话越来越硬气了。”白玖凝呵呵一笑,“陆璋的妈妈从国外回来了,只怕你借子上位的戏码要完。”
岑蔚绕开她的话题,“如果三天之内,那笔提成入不了我的银行卡,你就等着被起诉好了。”
“别以为陆悰帮你,我就会怕!”白玖凝愤然挂了电话。
岑蔚刚放下手机,来电再次响起。
是陆悰的助手邵天。
他说此时正在华霖接待室,只待与她敲定细节,就签下陆家老宅东楼的装修合同。
岑蔚知道陆悰在用这种方式挽留孩子,缓缓对邵天道:“抱歉,这单我不接,请转告陆律师另找他人——”
第76章 多管闲事
邵天立马愣住。
在他的印象中,岑蔚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但也是个势利有手腕的女人。
不然,根本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拿下陆悰。
“岑小姐,这是陆律师的想法。你就算拒绝,也请亲自给陆律师说。”邵天讪笑。
岑蔚愣了会儿,“邵先生先去忙吧,我马上给陆律师打电话。”
“岑小姐,只要接不到陆律师的通知,我会一直在华霖等你。”结束通话前,邵天又叮嘱了句。
岑蔚一点也不想和陆悰联系,但车子驶入华霖停车场的时候,还是拨了陆悰的电话。
两秒钟不到,陆悰清越的嗓音传来:“岑蔚。”
她“嗯”了声,“是我。”
“已经和邵天商定好装修细节了?”陆悰声音没有起伏。
岑蔚咬唇:“陆悰,别这样。”
“我只是想用这种拙劣的手段留下我的孩子。”陆悰酸涩笑了声,“很可笑么?”
“何止可笑,还很无聊。”这时的岑蔚莫名哽咽起来,“想和陆律师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我又算什么!”
“想爬我床的女人确实挺多,但也就你爬了上去。”陆悰轻轻叹气,“岑蔚,再好好想一想,毕竟他已经是个小生命了。”
“实话讲,到现在我还没想好他的去留。”岑蔚向他交底,“如果我心够狠,早上就去医院了。”
“别急,我一定给你留够思考的时间。一个月太少,三个月,五个月都可以。”陆悰明明在开玩笑,却说得一本正经。
“你当我傻啊,三个月孩子都成形了!”岑蔚反唇相讥,“到那个时候,我更狠不下心了!”
陆悰那边传来座机来电声,陆悰忙道:“邵天还在华霖等你,别让他等太久。我还有事要忙,就这么说定了,嗯?”
岑蔚想到白玖凝公司欠的那笔近乎十万块的提成。
如果陆悰出手,绝对会胜诉。
但她势必要欠他一个人情。
孩子的事儿就更不好说了。
在没想好孩子的去留之前,她不准备再和陆悰有任何利益牵扯。
“还有事么?”陆悰见她没挂电话,关切地问。
“没有。”她回过神来,断了通话。
邵天确实还在华霖接待室等她。
两人见面后,邵天没说陆家老宅东楼装修一事,反倒唉声叹气地说陆悰的右手受伤了,疼得厉害,但无论谁劝都不去医院。
岑蔚没做置评,直接切入正题,“邵先生,还是那句话,陆律师的单子我不会接。希望你别强人所难。”
“岑小姐这样说,对我而言也是强人所难。”邵天一脸为难,“陆律师交待的事做不好,我就是严重失职。轻则会被扣掉奖金,重则会被开除。”
“邵先生,别再逼我了。”岑蔚起身要走。
“装修的事儿先不谈,岑小姐真的不准备去看看陆律师吗?陆律师的手十有八九是骨折了。”邵天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就算不去看陆律师,打个电话让他去医院拍个片也好啊!”
“抱歉,我很烦。”岑蔚推门走掉。
邵天颓败地拨通了陆悰的电话,满怀愧疚地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你回来吧。”陆悰不假思索地回。
岑蔚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让邵天去华霖明知是一招蠢棋,但他还是做了。
陆悰不止一次问自己,如此执着地想留下岑蔚的孩子,究竟是因为陆绮的遭遇令他有同病相怜的错觉,还是为了自己不敢承认的私欲?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好几次,他都没有接听的欲望。
右手上的疼痛越来越厉害,成堆的文件令他更加心烦。
敲门声响起,陆济民的秘书抱着一尺多高的文件进来,恭敬地说,“陆先生,这是今天需要签字的文件。”
“先放下,待会儿签。”陆悰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下面的景物。
“陆先生,田佳妮又来了,已被保安挡在大厦外面。”秘书边说边陪着小心,“这次还带了个三四岁的女孩。”
陆悰沉默。
秘书不敢再多说,躬身离开。
手机来电响了,他扫了眼看到是周庭,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办公桌上。
周庭找他,还是那桩产权官司的事儿,他现在没心情回复。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抽了几根蔚。
这几天,他蔚瘾明显比以前大了。
邵天的敲门声把他拉回现实。
“我失职了,陆律师。”邵天进门后垂首站着,“既没有说服岑小姐接下老宅的装修单子,也没有说服她来看你。”
“她气色还好吧?”陆悰烦躁地把还没抽完的蔚摁在蔚灰缸中。
邵天摇头,“不太好。岑小姐那么注重外表的人,今天连妆都没画,眼睛还有些肿。”
听到这儿,陆悰竟有些心疼。
“我说您的手很可能骨折了,她——只说心烦。”最后一句话,邵天刻意压低了声音。
陆悰坐回到老板椅上,沉声道:“去趟‘盛行’,把周氏产权案的卷宗拿过来。”
“好。”邵天转身离开。
陆悰闭眼深呼吸——
然后打开需要签字的文件,左手拿笔签起来。
下午,陆悰右手红肿得越发厉害,稍微一动就疼痛难忍。
他不得不来到周淮礼所在的医院,给右手拍了个X光片。
周淮礼看完后说他症状较轻,还没出现骨头移位和断裂,无需打石膏,保守治疗就行。
拿完药,周淮礼也到了下班的时间,问陆悰晚上有没有约。
“没有。”陆悰答得十分干脆。
“晚上一起吃顿饭吧,有个朋友正在打离婚官司,我想替他咨询几个问题。”周淮礼说。
“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