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朝着那张猥琐的脸打了下去,他红着一双眼,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在翟西洲打下第二拳的时候,那个富家少爷就已经昏厥了过去,但周围也没人敢去拦他。
他们漠视这一切,装作无事发生。
最后,翟西洲像丢一块抹布似的松开了那个男人,朝着沈楠栀走过去,用自己那只没染上血迹的手牵着她阔步离开了。
出了会所后,沈楠栀被翟西洲塞进了车里。
紧接着,坐在车里的她又目睹了翟西洲教训殷浪的场面,不亚于对刚才那个男人的狠劲儿。
“我让你找个逢场作戏的女人过来,让你找她了吗!”
“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居然敢打电话让她过来!”
“殷浪,到底谁借你的胆子!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蛋去意大利!”
翟西洲的一系列举动令沈楠栀感到意外。
其实在这之前,她的想法甚至和殷浪一样,以为翟西洲只是把她看作是一个物件,随时可以拱手让人。
经过这件事她才意识到,她之前在这方面做出的相关预想,一个都不会发生的。
翟西洲远比她想象中更会尊重人。
再后来,沈楠栀从殷浪那边得知,这件事直接加快了翟西洲收购那家会所的计划,在事发的第二天一早,那家会所就被翟西洲低价收购了,并且被他改成了正规会所,那里再也不是那些富家少爷明目张胆聚在一起行淫乱之事的地方了。
也是那时候她才意识到,翟西洲根本就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富家少爷,他身上多的是沈楠栀不知道的事情。
而那些危险,他也从不会让她知晓。
但沈楠栀不会因为这些就会喜欢上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
她相对平凡的人生里,不该有翟西洲这样的存在。
就像两颗运行轨迹完全不同的行星,在两条完全平行的轨道上,一旦碰撞,也许会两败俱伤。
……

“失眠了?”翟西洲的声音陡然想起,把陷入回忆中的沈楠栀拉了回来。
她闻声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轻轻“嗯”了一声。
翟西洲沉默着睨了她片刻,转身走到一旁,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有心事。”
他的语气完全是在陈述这个事实,而不是在向沈楠栀询问。
“嗯。”沈楠栀也不否认,反而很坦然,“想我爸妈了。”
翟西洲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抿了抿嘴唇,语气平静地说:“你的脚受了伤,那个陆云起更是有伤要养,近期一段时间里,你们剧组估计也不会开工了。”
“等你脚伤好了,你想去看望他们,我会给你安排私人飞机,住的地方也不用你操心。”
“你吃不习惯那边的生冷食物,我会再安排一个厨师跟机过去。”
“这次和你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保镖,女保镖会贴身跟着你,知道你不喜欢也不习惯,但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毕竟Y国那边也有不少我的对家……”
“翟西洲。”沈楠栀轻声打断了男人的滔滔不绝。
“嗯?”
沈楠栀动了动身形,正面朝着男人,那双清澈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这一次,你有时间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吧。”
“听说Y国那边有三个大型游乐场,我想……和你一起去。”
沈楠栀清了清嗓子,“毕竟上次答应你了,不能言而无信。”
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沈楠栀一直都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复,如果不是正和他对视着,沈楠栀都差点以为他是睡着了。
“翟西洲?你怎么不说话?”沈楠栀提高了些音量,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你忙的话就下……”
“有时间。”男人冷不丁地开了口。
他的胸膛明显起伏着,气息似乎有点紊乱。
“你怎么了?”沈楠栀略显担忧地问。
男人抿了抿唇,一开口声音有点哑哑的:“我还以为……你那天只是为了哄我才说的。”
沈楠栀笑了,“怎么会,我说了要把快乐秘诀教给你,就一定要教给你。”
“脚伤好了,我们就出发去吧?”
“好。”
翟西洲又接着说:“现在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嗯,你说吧。”
“你现在脚伤还有几天才彻底恢复,在恢复之前,你还想继续住在这里吗?我不是要把你强行留在这里,只是觉得这边有不少人能照顾你,你行动上方便一些。”
“你实在不想继续住下,我就送你回公寓,再找个人去公寓照顾你一段时间。”
从翟西洲的语气中就能听得出来,他是非常认真的在向她征求意见,尊重她的想法,还面面俱到的为她考虑着。
沈楠栀挺感动的,但表面上没有流露出半分,却又答非所问:“这间房间的装修设计,和我公寓的主卧还蛮像的,就连这张床上铺的床垫和床单都一样……”
“睡觉至少不会认床了。”
翟西洲怔了怔,“你想继续住在这里?”
沈楠栀略显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不是你说的吗,住在这里方便些……”
第40章 你哭了?
“你笑什么?”沈楠栀一脸探究的看着他。
男人唇畔的笑意愈深,“能天天在这房子里看到你,这种好事,你说我在笑什么。”
“不过,在没有得到你允许的情况下,我是不会越界的。”
说到这里,男人话锋一转,“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睡吧,我坐在这里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沙发那边去。”
沈楠栀看了看他,把被子往上拉,顺势滑了进去,面朝着翟西洲那边侧躺了下去。
翟西洲缓缓起身,上前半步,微微俯下身为她掖好被角,“睡吧,做个好梦。”
“你也是。”
“嗯,会的。”
话音落,房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能隐隐的听到两人同频的呼吸声。
翟西洲坐在那把椅子上,双臂交叉环在胸前,目光沉沉地睨着床上的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唇角竟有些不太明显的弧度。
“翟西洲……”床上的女人并没有睁开双眼,像极了说梦话的样子。
但翟西洲还是应了声:“嗯,我在。”
翟西洲以为她不会再接下话茬,谁知她又开了口:
“新年的时候,带我去见见阿姨吧,我想给她扫扫墓,再带一些海棠酥过去,年夜饭也要备一些,还有,你能再帮我准备一束她喜欢的花吗?”
男人呼吸微滞,怔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瞳孔微震着,眼里仿佛只能装得下面前的人。
久久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沈楠栀缓缓睁开双眼,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眸底。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分解开来,像是上演了一场煽情的长镜头电影。
“好。”男人的声音难掩轻颤,“她一定很高兴,我带着喜欢的人去看她。”
沈楠栀一愣,用手臂撑着床半坐起来,试探性地问:“……你哭了?”
“没有。”男人的嗓音哑哑的,掺着独特的磁性。
沈楠栀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容易被感动?”
“因为说这些话的人是你。”
男人说话的语气低沉而又笃定。
“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对待,没有几个人会无动于衷。”
他的语气太过认真,沈楠栀听得有些恍惚。
“睡吧,到时候我会安排好的。”
重新躺下之后,沈楠栀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明显了几分,像是要冲出胸腔似的。
沈楠栀吞咽了一口唾沫,试图缓解喉间的干涩,在男人的注视下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翟西洲也不说话,视线始终汇聚在沈楠栀的身上。
他的眼神很灼热,盯得沈楠栀感觉后背一片火热,快要被他盯出来一个洞似的。
沈楠栀阖上双眼,努力忽视掉他的视线,逐渐有了困意,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听着女人发出平稳均匀的呼吸声,翟西洲霍然起身,又为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回到了外厅的沙发上。
经过这一番折腾,翟西洲彻底睡意全无,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沙发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
差一刻到凌晨五点的时候,翟西洲彻底待不住了,轻手轻脚地去衣帽间换上了运动装,出门晨跑。
一个小时后,他又回到了罄园,毫不在意额头上冒出的汗,进浴室冲了个澡。
时间还很早,翟西洲决定开车去市中区给沈楠栀买她最喜欢吃的那家灌汤包。
那家灌汤包是个老字号,生意很好,人满为患,基本上排队都要半小时起步。
翟西洲却丝毫不觉得厌烦,耐着性子排了将近四十分钟的长队才买到。
回到罄园,翟西洲把还热着的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