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情绪有些崩坏,往日那双美艳的眼睛瞪得很大,“我就应该被困在这里,听从你们说的话,好好的蹲在角落。这样我才叫安全,我这样才不会受到伤害吗?”
说话的时候手还用力的拍打着床铺。
在此刻,似乎想将压抑在心里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声音越来越大,变得咆哮。
“姐姐…姐…”迟言都有点傻了。
往日只要搬出当年被绑架的案件,姐姐只会神情黯淡,望向一边去,不知道在看什么,最后点点头妥协,“嗯,我知道了。”
“说话啊!”迟晚发疯了似的咆哮。
“这些年来还不够困住我吗?”迟晚从床铺上走下来,脚穿上了高跟鞋。但是穿着很麻烦,就被迟晚给甩到一边去,直接赤足踩在瓷砖上面,气势汹汹的冲迟言而来。
“我想做的任何事情都要汇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再遵守那一套了。我也有我自己的思想,我已经成年了,可以为我自己做决定,不需要你们再护着我了!”
迟晚的声音越来越大,掷地有声。
迟言只是呆愣愣的说不出话,因为往日的姐姐不会是这样,已经忘记她反抗的样子了。
“你怎么突然的…变成这样?”迟言不懂为什么姐姐会变成这样啊?明明是件小事。
“不是我突然变成这样。”迟晚将脸偏向一边去,长长的睫毛已经沾了湿意,声音突然轻了下来:“是日积月累,长久的积压。”
“你们擅自的替我做决定,你们担心我再次受伤的名义,从而禁锢我的自由。”
迟晚实在是不想听了,那些打着为我好的话语,真的是听得她好讨厌。为什么自己连养只小狗的权利都没有,到底是为什么?
“老姐,我从来都不知道…”迟言真的是担心姐姐受到危险,无形之中默认了母亲强势的掌控欲,甚至还作为了“帮凶”。
“就算我们是姐弟,我们是血浓于血的亲人,你也没有办法和我感同身受。”迟晚这些年被压抑的很难受,明明是那个绑架犯的原因,为什么最后受影响的是她和宁鹤?
迟晚说话的语气带着微不可闻的哭腔。
“明明我是受害者,有阴影。我还要受那个绑架的案子影响一辈子,这不公平!”
迟晚突然提起了多年以前的事情,眼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稀里哗啦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要处处小心翼翼?”迟晚的手无力的拍打迟言的胸膛,似乎想将这些年受过的压抑都发泄出来,“明明是我受到了伤害,为什么你们都要劝我要小心一些。”

迟言只能沉默以对,轻拍姐姐的后背。
“所有人都在劝告我小心,不要再让悲剧重演了,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
迟晚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她不想再这样子下去了,她要开启自己的生活。过上随心所欲,可以按照自己想法所支配的生活。
“姐,我会帮——”迟言说话的时候停顿了下来,伸出左手按在了迟晚的头顶,用手抓住她的发丝,“老姐,你这里有头皮屑。”
顿时,两人的气氛变得很微妙。
原本还伤心欲绝的氛围,瞬间尴尬。
迟晚脸上的泪水不知该流还是不该流,只觉得弟弟是个话题终结者,以后估计没有女生喜欢的。“少管我,让我哭一会儿。”
说罢,就趴在迟言的胸膛那里痛哭。
迟言也不像刚才那样滑稽,用手轻轻拍着迟晚的后背,无声的陪伴在受伤的姐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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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迟家
田园风的意大利超大别墅内,一排排佣人鱼贯而出,将做好的菜摆到了桌上后鞠躬退出。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精美餐食,诺大的餐桌上也就只坐了四个人。
一个年近50左右的妇女,坐在主位。
头发烫成了大波浪的短卷发,脸上虽然有岁月的痕迹,细纹出现在了眼角,但丝毫不影响她身上久经商场的沉稳气势。
此刻,拿着筷子在夹饭。
“妈妈,快尝尝你往日最爱吃的菜。”迟言夹了一块樱桃肉递了上去,递到了旁边的餐盘上面,“还专门熬了你爱喝的汤。”
迟昭看着这个儿子献媚讨好,还有旁边这个女儿踌躇纠结,就知道他们俩有事。
“说吧!是不是有事求我?”迟昭一眼就看穿这一对儿女的心思,旁边坐着一个看着比较年轻俊朗的男人,目测约40岁。
迟石岐也察觉到他俩的不同,“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们二老看得出来,你们小辈的心思,没必要憋着藏着,对不对?”
“没有啊!只是孩子给父母夹菜,不是应该的,这怎么可能有求呢?”迟言马上否认了心中所想,“若是夹着东西,还要有求于母亲,儿子也实在是——”
“我想搬出去住,我想独立生活。”
迟晚并没有像迟言一样打弯,反倒是直言不讳,藏着掖着不属于迟晚的性子。
迟言的脸色变化很快,没想到老姐这么厉害,敢打直球。迟石岐也有些震惊,不过他也料想到会有这一天,也劝过昭昭对孩子宽松些,但是昭昭依旧一意孤行。
迟昭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其他三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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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他们俩并不是兄妹,迟昭是整个迟家的主人,她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掌控权。迟石岐是改姓入赘的,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迟家是长子(女)才是第一继承人。
第133章 长子(女)继承论
银器碰到陶瓷,轻微的碰撞声。
“母亲跟你说的话,你浑然不知?”迟昭对上迟晚的眼神,锐利的眼神看的迟晚有些心虚和胆颤,“女儿知道,但是女儿并不想一辈子困在迟家,我可以自己做决定。”
“迟家后院有一块鱼塘,你说那些鱼游到了外面会怎么样?”迟昭并没有否认也没拒绝,反倒是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眼神对上了旁边的迟石岐,“你说!”
突然被点到的迟石岐有些慌乱,但马上附和着:“鱼游到外面去,哪里比得上在池塘里面舒服,有人养,有人照顾。若是游到了外面,一不小心就被有心之人给抓了。”
“妈,这鱼和人不一样,您这——”
迟言也听懂了母亲的暗示,想要帮姐姐说话,然后就对上迟昭狠厉的眼神。
“我让你说话了吗?”这一句话堵得迟言把后面的话噎在嘴里,然后尴尬的点了两下头,坐回位置上,讪讪地笑两声不说话。
“你又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这样子是快乐还是开心的?”迟晚又不是傻子,也听懂母亲的暗示,“这些您,只是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