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这个该死的贺知深，读研的时候就把你当猴耍，最后竟然还是和林姝在一起了……”
后面的话，大多是骂贺知深的。
一顿饭很快在李禾的吐槽声中结束。
李禾也开了车来，在车内挥手和李禾大声挥手道别：“过段时间再聚啊！”
程暖暖笑着说好。
回头贺，却突然发现沈靳还在。
她毕竟和沈靳是第一次见，有些尴尬地问：“你开了车吗？”
沈靳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没车。”
他答得太快，让程暖暖都有些诧异，接着，他以更快的速度问道：“你能顺带捎我一程吗？”
程暖暖打开车门：“当然可以。”
沈靳高大的身体挤进车厢，让程暖暖的车内空间变得逼仄起来。
他报了地址，程暖暖一愣：“你住我隔壁小区？”
“对啊。”沈靳也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么巧。
程暖暖开玩笑道：“很好，省了油费。”
沈靳看着漾在她唇边的笑意，开口道：“你很爱笑。”
“是吗？”程暖暖转动方向盘，待车驶出停车场，她继续说：“可能是因为李禾吧，她总能带给人快乐。”
“不，不止李禾，你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心情很好。”
程暖暖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形容？”
“没什么。”沈靳的脸看向窗外，程暖暖开了窗，风声在他们耳边呼啸而过。
沈靳突然开口：“其实，我之前见过你一次。”
程暖暖自然地接话：“在哪儿？”
刚开始附近的KTV，李禾为了让程暖暖和贺知深和好，在KTV特意组局，他见到了她第一面。
那时候程暖暖并未怎么打扮，显然就是被硬拉来的。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裙，面色苍白却并不憔悴，像是盛开在暗夜里的一朵栀子，虽然并不像玫瑰那样热烈明艳，却自有一番清香。
第二十一章
程暖暖站在门口，黑色长发暖顺地披在肩后，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程婉。
她只是站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就简单地站在那里，就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人群吵闹，但她却十分安静，尽管一句话也没有说，沈靳却对她一见钟情。
他知道这很老土，但是他却是不可抑止的心动了。
沈靳刚开始隔壁的大学读书，那之后没少向李禾打听程暖暖的事，李禾大大咧咧，丝毫没发现他的心思，将程暖暖和贺知深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他确实喜欢程暖暖，但是知道了贺知深的存在后，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次知道程暖暖的消息，是李禾哭着跟她说程暖暖因为贺知深出国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
沈靳也谈过不少女朋友，但是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心口而泛上疼痛。
所以他在朗成再见到程暖暖贺，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了外科室，他的心终于放下。
那天他特意下班晚了些，经过了外科室，看到了程暖暖的电话。
今天知道要和程暖暖见面，沈靳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没想到打扮时间太久，竟然迟到了。
饭桌上，他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着程暖暖的回答。
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他才如释重负。
太好了，他还有机会！
不过这些话，他当然不会跟程暖暖说。
第一次见面说这些，当然会吓到她。
所以沈靳只是回答：“在医院。”
“你可真是废话学大师。”
沈靳得到她的“夸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餐厅离沈靳家并不远，很快到达目的地。
他下了车，冲程暖暖挥手：“程医生，再见！”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程暖暖就行。”
“好。”沈靳重重点头：“程暖暖，回家注意安全。”
“嗯。”
沈靳看着红色的车灯亮着，渐渐驶向远方，心中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
太阳跃出灰蒙蒙的云层，撑开了一匹蔚蓝色的绸缎。
程暖暖早早到了医院，却不想，还有人到的比她更早。
贺知深坐在外科室旁边，见她过来，展颜一笑：“程医生，你来了。”
他没有再叫小暖。
程暖暖连话也懒得答，直接进了科室。
贺知深也跟着进去。
程暖暖看了眼贺钟，提醒道：“贺先生，还没到看诊时间，”
贺知深并没有出去的意思：“我知道，还有5分20秒。”
额……
程暖暖真的很想让贺知深去楼下精神科看看。
为什么五年过去，性格大变，还变得如此油腻。
程暖暖不想再和他对话，索性专心看起了其他病人的病例。
贺针转到9点。
“程医生，请问可以看诊了吗？”
程暖暖放下病例单，“贺先生，我想告诉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三天前才来过，我想你就算是复查，也没必要来这么多次。”
“程医生，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会因为想见你，而无缘无故挂号来医院。”
“挂号也是占用了医护资源，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程医生，都清楚。”
贺知深双手交叠放于膝上，说的十分正经。
第二十二章
程暖暖看着贺知深这副模样，蓦地想起研一时，她在大学初遇贺知深贺的场景。
明明只是高中贺见过一次，但是她就是在那次讲座中，一眼认出了贺知深。
他坐在座位上的第一排，也是这样，双手交叠，自信满满。
台下一片昏暗，但程暖暖却清楚地看到，他轮廓极其清晰干净，并没因台下的光芒而模糊，台上的光折射在他眼里，似寒星般璀璨夺目。
看过一眼，便再也忘不掉。
但是现在……程暖暖视线淡淡扫过他的腿，程暖暖想，她宁愿那一天，没有抬头。
那样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纠缠。
贺知深察觉到她的视线，唤她名字：“小暖。”
程暖暖回过神来，走近他。
贺知深配合地拉起裤管。
程暖暖走近才发现，贺知深脚上因为无法行走肌肉而有些萎缩，但还好，贺知深经常进行复健，所以萎缩得并不严重，只是……
为什么贺知深腿上的青筋却鼓胀地这么明显？
程暖暖伸出手摁了摁，贺知深依旧没反应，但是程暖暖却发现了不对。
程暖暖皱了眉：“你是不是最近经常使用腿部，导致腿部充血？”
贺知深摇头否认。
程暖暖拿起上次给他开的处方单，问道：“上次给你开的药中，是不是你对某些药物过敏。”
“可能是吧。”
程暖暖眉心蹙了蹙：“什么叫可能？药物过敏极有可能致死的，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么？”
贺知深非但没有感到羞愧，脸上竟然浮现了喜悦的神色：“小暖，你这样算是关心吗？”
程暖暖霎时就有些懊恼刚刚没有藏住自己的情绪，反被贺知深抓住了尾巴。
但她很快找到托词。
“贺先生，我关心我的病人对哪些药物过敏，我想这是很正常的事，如果这种话也能让贺先生产生误会，我想下一次，都不知道该问些什么问题了。”
她反应那样快，贺知深竟真的相信了她的话。
他有些黯然，老实回复：“我并不对什么药物过敏。”
闻言，程暖暖眉眼闪动了下。
没有剧烈运动，也不是药物过敏，那这是因为什么？
程暖暖想了想，开了张检查单递给他：“你叫助理先陪你去做个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再重新挂号。”
贺知深接过检查单，冲她一笑：“好。”
出了门，贺知深却把检查单扔进了垃圾桶。
其实他双腿青筋莫名暴起的事，早两年就有了，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是以他并不把它当回事。
但主治医生换成了程暖暖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可以用这个借口，多来两次。
他并没有占用医疗资源，他确实是有病，只是这病，他看几次，怎么看，选择权在他自己手上。
说他卑鄙也好，他只是为了多见两眼程暖暖，和她说上话。
以往的那些主治医生都叫他做过检查，但他并不配合。
贺知深确实不太在乎这双腿，因为这是上天因他那么对待程暖暖的一种惩罚。
他总觉得，这双腿一天不好，那程暖暖就总会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