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家庭主妇的沈芷音哪有钱?只能求陆景屿帮忙。
可她刚说完,陆景屿便将水杯狠狠砸在她脚边。
叱骂她:“你除了会要钱,还会干什么!”
“娶了你就像娶了台ATM,整天就是钱、钱、钱,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是第一次,沈芷音痛到无力说话。
她不是一开始就是家庭主妇的,她原本也是跨国公司高管。
是婚后第二年,陆景屿跟她说,希望她以家庭为重,他已经有足够能力给她无忧的生活。
所以沈芷音才离了职。
所以现在才成了他嘴里的“ATM”。
沈芷音最终不发一言,只是将陆景屿曾送给她的珠宝卖了,凑足那笔钱给了沈母。
回过神,沈芷音跟着陆景屿走到阳台。
她看着他给自己发信息。
“缺钱的话自己不会张嘴?非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手机那头久久没有回复,不知道怎么,陆景屿心里莫名烦闷。
陆景屿站了片刻,突然转身就往外走,甚至没跟林知夏打声招呼。
他回了跟沈芷音的那个家。
推开门,黑暗与寂静直直掠过他身上。
沈芷音竟然还是不在。
陆景屿的怒意霎时如烈火烹油,他冷笑道:“行啊,沈芷音,你有种就永远别回来!”
沈芷音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喃喃:“不出意外,我确实不会回来了。”

这时,陆景屿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
竟是沈芷音的回信!
——明天下午三点,约克咖啡厅见面。第5章
陆景屿看着那条信息,嘴角扯出薄冷的笑。
“沈芷音,我还以为你能多忍几天。”
沈芷音则惊讶又疑惑。
到底是谁,在以她的名义联系陆景屿?
第二天。
陆景屿却接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电话。
“陆总,我回国了,你跟芷音一起来吃个饭?”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朗熟悉。
听出来人是谁,沈芷音有些怔然。
当年陆景屿成立公司不久后,资金就被套现,急需现金救活。
两人求变各种人无果,最后是沈芷音硬着头皮去求曾经的学长于辞相助,才度过难关。
而现在,于辞正是陆景屿公司的合伙人。
不过他常年旅居国外,很少回国。
陆景屿很快便到了于辞定的饭店包厢,他直接推门进去。
于辞见陆景屿身后无人,眉头便是一皱:“芷音怎么没来?”
陆景屿一顿,随意答了句:“她身体不舒服。”
于辞眸色微暗。
离上次他回国,已经过去了一年。
即便他身在国外,却也从朋友口中听了不少陆景屿的风流事。
于辞敛去笑意,意有所指的开口:“你和那个女明星的事,我在国外都有所耳闻,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陆景屿有些漫不经心地道:“她怀孕了。”
于辞一愣,随即沉了脸色。
“你的意思是,要跟芷音离婚?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要为了其他女人抛弃她?”
陆景屿沉默一瞬,缓缓开口。
“就算我跟她离婚,也不会影响公司。”
这句话一出,一旁的沈芷音浑身便是一个激灵!
——她突然明白过来,陆景屿一开始拒绝离婚,是因为他还没做好财产分割的准备!
而现在,估计是转移成功,他才如此淡然。
这一刻,沈芷音心底的寒意直直往上窜,夹着痛意蔓延全身。
而于辞估计跟她想到一块去了,眼中冷然一片。
“陆景屿,我警告你,就算是离婚,也别想让芷音净身出户!”
听着于辞对沈芷音的字字维护,陆景屿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极了。
他打量着于辞,目光突然顿在他手腕那只表上。
他记得,这是当时于辞向公司注资后,沈芷音亲自挑选了送去的感谢礼。
表已经很旧了,还是个很普通的牌子,根本配不上于辞如今的身家地位。
但光滑如新的表盘,却体现了主人的爱惜。
感觉到他目光所停,于辞下意识将手收了回去。
陆景屿心瞬间沉了下去,只觉于辞这张脸瞬间面目可憎起来!
他站起身,目光森冷。
“这是我的家事,于总管得着吗?”
于辞一顿。
陆景屿抬脚就往外走。
于辞看着他的背影,缓缓握紧了手。
和于辞不欢而散,陆景屿径直回了公司。
只是刚坐下,他眉头一皱,抬手捂住了腹部。
沈芷音一看就知道,他这是胃病又犯了。
陆景屿打开抽屉拿出一个药瓶,却发现已经空了。
他皱着眉,按下铃吩咐江子楚。
“去给我买一份胃药。”
十来分钟后,江子楚将药放在桌上。
“陆总,您常用的药是夫人花大价钱从国外找来的,药店没有,您试试这个……”
陆景屿接过药,囫囵吞下。
十分钟过去,他脸色依旧苍白。
他只得忍下那股痛意,吩咐道:“你去整理一下公司近一年的财务报表,过两天于辞应该要过来。”
江子楚应声去了。
陆景屿看了眼时间,便拿起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约克咖啡厅。
陆景屿推门而入,目光扫视一圈,落在一个女人身上。
沈芷音亦惊讶不已的唤道:“姜姜……”
她的闺蜜,最好的朋友姜清歌正坐在那里,眼神冰冷。
陆景屿大步走过去,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四周。
姜清歌冷声开口:“别找了,你找不到芷音的。”
陆景屿眸色一沉,满是不耐:“我的耐心有限,你让她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姜清歌便是一声冷笑。
下一刻,一张医院的诊断单被她拍在陆景屿胸膛上。
“你知不知道,芷音要死了!”
陆景屿眼一沉,两指拈起那张诊断单。
只见结论处写着——“肺癌晚期”。第6章
姜清歌死死盯着陆景屿,那样子是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你在外面风流快活的时候她在忍受病痛的折磨!”
“她得了抑郁症是为了谁?你有没有想过?”
“她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银行卡里一分钱都没有你知不知道!
陆景屿视线在诊断单上停留两秒,才抬起头来。
深邃的黑眸中竟满是讥诮。
“这种东西都搞出来了,她是想玩什么把戏?”
姜清歌仿佛被人扼住了脖颈般骤然失声。
回过神来,她气的浑身发抖:“陆景屿,你简直不是人!”
陆景屿脸色骤冷,他斜睨着姜清歌:“她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要这么为她冲锋陷阵?”
说完,他不耐起来:“以后别用她的名义联系我,看着就烦!”
陆景屿转身离开。
沈芷音留恋的站在姜清歌身边,却见她一瞬泪流满面。
一句低语直直坠入沈芷音耳中。
“芷音,我真的好为你不值……”
这一瞬,沈芷音只觉得莫大悲哀如同潮水袭上心头。
陆景屿回到家,才发现那张诊断单竟被自己带了回来。
他眸色一沉,将纸一揉,随意的丢进了垃圾桶。
房间里还是一片寂静。
茶几上都落了一层灰。
陆景屿下意识拧紧了眉。
他抬脚就走向放药的柜子翻找起来,一盒盒不同的药被他随意丢弃在地。
沈芷音看着他越锁越紧的眉心,轻声开口:“抱歉啊陆景屿,那药好贵,我没买了。”
那个药是沈芷音找了很久才从国外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