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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们没离婚,相信时间久了,陆之衍总会发现她的变化和她的好。

次日。

沈清澜特意炒了两个菜陆之衍爱吃的菜,想送去他办公室,缓和两人关系。

外婆见状,欣喜地帮忙盛菜:“这才对啊,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之衍是个好男人,你可不能跟他置气,等以后你俩有了孩子,一切就好了。”

闻言,沈清澜心里五味杂陈。

结婚后,要不是上次下药,陆之衍根本就不碰她,自己一个人怎么怀孩子?

但她还是笑着答应:“放心吧,我知道。”

怕拎过去凉了,沈清澜找了件袄子把饭盒裹上,才抱着去陆之衍办公室。

不料,刚到连长办公室门口,却听见里头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之衍哥,你的字写得真好看,当初你给我写的情书,我也是一眼看着就喜欢!”

第4章

沈清澜步伐一滞,沉重地再也迈不开。

办公室的门开着,她只一抬眼,就看清了站在陆之衍身边的高挑女人。

这人梳着两条又粗又亮的麻花辫,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酒窝。

竟然是文工团的吴英玉!

一时间,浓烈的酸涩涌上心头,堵的沈清澜发慌。

上辈子她和陆之衍离婚后,听说他最后和吴英玉在一起,两人夫妻恩爱。

原来他早就喜欢吴英玉,难怪……

但现在她还没被离婚,自己还是陆之衍的老婆。

抱着袄子的手慢慢收紧,危机感驱使着沈清澜,她没忍住喊:“之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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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衍闻声抬头,顿时拧起眉:“你来这儿干什么?”

疏离的口吻让沈清澜一哽。

吴英玉看了她一眼,笑着拿起桌上的书:“那之衍哥你先忙,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说完,她抱着书离开。

等人走后,沈清澜抑着胸口的钝痛走上前,仰头凝着自己爱了两辈子的男人,低问:“这个女同志跟你什么关系?”

原以为陆之衍至少会解释对方是谁,岂料他只是冷冰冰吐出句:“这不是你能管的事。”

气氛霎时凝固。

陆之衍凝着眼前僵住般的人,做好了迎接沈清澜撒泼的准备。

毕竟,她来家属院两月,过分到恨不得连他身边的一只母蚊子都盘问。

但这次——

“……对不起,你说的对,你的工作我是不该过问。”

轻声说完,沈清澜又低头把饭盒从袄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这是我亲手做的,味道应该不错,你尝尝。”

“你记得吃,我走了。”

她走的安静,像是从没来过一般。

看着桌上还热乎的饭盒,陆之衍蹙着眉,眼神深沉难以捉摸。

沈清澜落寞回家,一进屋,外婆忙上前问:“咋样?之衍吃了吗?”

看着老人期盼的眼神,她强忍心酸点点头:“他很喜欢,说以后会经常回来吃饭。”

听了这话,外婆终于卸了口气:“这就好,你们安稳了,我也能放心离开。”

沈清澜愣住。

她把日子忘了,原来送自己随军的外婆今天就要回乡下了……

“外婆,要不你再多留会儿吧?”

她拉住老人枯瘦的手,舍不得放。

“我这老婆子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你爹的事儿我回去帮你处理,我要绝了他找你麻烦的心思!”

外婆拍拍她的手背:“你啊跟之衍把日子过好,争取早点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重孙才对!”

几句话,老人从家里叮嘱到车站,生怕沈清澜忘了。

可在外婆走后,陆之衍一连三天都没回来,也没叫人捎个话。

漆黑的夜空飘起了雨。

看着空荡的地铺,沈清澜辗转难眠。

脑海里陆之衍和吴英玉在一起的身影挥之不去,本就杂乱的心更添了分不安。

雨声渐大,沈清澜才有了些许睡意,但很快,就被一阵推门声惊醒。

陆之衍回来了?

她连忙起身披上衣服出去,借着房间昏暗的光,看见陆之衍靠坐在椅子上,被淋湿的迷彩服滴着水。

他仰着头,呼吸有些沉重。

“之衍!”

沈清澜一惊,下意识想去扶他。

伸出去的手被狠狠攥住,滚烫的温度让她浑身一颤:“你怎么了?”

陆之衍微抬黑眸,声音沉哑:“跟你没关系。”

沈清澜视线不由下落,才看清他肩头隐隐渗着血。

是半个月前他出任务时受的伤,怕是发炎引起了高烧。

她顿时悬了心,伸手朝他额头上摸去:“是不是发烧了?我送你去卫生所。”

话刚说完,手就被推开:“离我远点!”

沈清澜僵住,而陆之衍摇晃着站起身,进了房。

手握紧又松开,男人的冷漠压得沈清澜胸口沉闷不已。

但想着他的病,看了眼外头的雨,她还是拿起伞就出去了。

半小时后,雨更大了。

沈清澜从卫生所出来,把药揣在怀里,撑着伞往家跑。

雨水渗透衣裤,冰冷就像针往骨缝里头钻,又冷又疼。

咬着不住打颤的牙,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满是泥水的路上。

刚过拐角,一个身影突然从背后窜出来把她搂住:“嫂子,白天人多,现在总能跟我亲热了吧!”

这声音是……杨虎!

愤恨骤起,沈清澜拼命挣扎:“你放开我!”

这时,一道手电筒的光骤然照在她脸上,只听苏盈尖利的声音如雷传来——

“陆连长,你看你媳妇在这儿偷男人啦!”

第5章

苏盈一嗓子几乎吼醒了整栋家属楼,窗户里纷纷探出睡眼惺忪的人。

见状,杨虎吓得一缩,推开人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沈清澜重重摔在水洼中,伞也飞了出去。

她顾不得疼痛,只小心翼翼捂着胸口的药。

忽然,一双穿着解放鞋的长腿挡住视线。

抬头望去,陆之衍冷峻的脸庞让她呼吸一窒:“之衍?”

几乎是瞬间,手腕就被他扼住,踉跄跟着他的脚步被拽上了楼。

一进屋,门被“砰”的关上,巨大的响声震的沈清澜心发颤。

陆之衍撒开手,深眸间翻涌着刻骨的寒意:“沈清澜,你还嫌脸丢的不够吗!”

淋了雨的衣裤沉甸甸的,却不及他不问青红皂白的斥责来的沉重。

沈清澜浑身颤抖,白着脸辩解:“之衍,我没有偷人……我怕你病重,所以去卫生所给你……”

可话还没说完,陆之衍像是厌倦了她的把戏,直接冷脸进了房。

委屈压得沈清澜眼眶鼻头发酸,他连一句解释都不愿听完吗?

拿出怀里的药,她才发现擦破的掌心正渗着血,染红了包药的黄草纸……

一夜未眠。

虽然还发着烧,但陆之衍却在起床军号响起前离开。

他像是铁了心不信沈清澜,不想多见她一眼。

一大早,沈清澜就被妇联主任叫到办公室。

进门后,主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沈同志,按理说我不该掺和你跟之衍夫妻之间的事儿,但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撇开你经常在家属院大吵大闹不说,作风问题是最严重的!”

沈清澜脸色微变,对方指的俨然是她和杨虎的事。

上辈子自己也被主任谈过话,只是没说几句就跟她吵了起来,不仅没解开误会,反而又惹了不少流言蜚语。

想到这些,沈清澜连忙辩解:“主任,我跟杨虎一点关系都没……”

“你现在解释也没什么意义,名声都已经坏成那样了,能是一两句说的清的?”

主任不耐打断,神情严肃:“之衍经常执行任务,一旦在任务中因为你的事分心,你知道我们要付出的是什么吗?不只之衍的命,还有老百姓的命!”

听到这儿,沈清澜的心被锥子扎了似的疼,却说不出一个字。

见她不说话,主任将一份离婚申请报告扔了过去,字里行间多了压迫和警告:“你回去后好好反思,如果再有下次,要么你签了字自己走,要么我以破坏军民和谐为由,强制送你离开。”

沈清澜收紧手,狼狈又惭愧。

许久,她收起报告,深吸口气:“主任放心,这种情况不会再出现了。”

见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主任这才点点头。

天渐黑。

蜂窝煤烧的通红,沈清澜坐在炉子前出神,心绪沉重。

尽管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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