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说他们感情好,其实不然,季越对詹语白一直挺敷衍,像是完成任务,更不会去和她亲昵。
梁聪一度以为季越是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结果来了个许拾欢。
该说不说,季越现在的表现就像饿了几年的难民突然掉进米堆里一样。
刚才那些话,可以用饥渴难耐来形容了。
原来许拾欢之前下班就往他办公室跑,是他的要求,而不是许拾欢主动。
——
季越几天没在,堆了很多文件要处理,一个上午都在工作中度过了。
许拾欢中途来送过一次咖啡,没再打扰过他。
午休的时候,詹语白带着午饭过来了,许拾欢又在楼道里和詹语白打了照面。
詹语白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和谁讲电话。
许拾欢听见她说:“嗯,还是季越想得周到,我前阵子胃不舒服,他马上就安排了胃镜,我都没想到这一点呢!”
许拾欢差点笑出声来,谢谢詹语白解答了她的疑惑。
原来季越用的这一招啊。
詹语白:“嗯,好,我现在来给他送午饭了。”
詹语白看见许拾欢,便先行把电话挂断了,视线定在了许拾欢身上。
许拾欢:“季总就在办公室。”
詹语白:“谢谢许助。”
许拾欢:“不客气,詹总这个未婚妻真是当得兢兢业业,季总真有福气。”
詹语白:“付出都是双向的,他对我也很用心,只是许助没看到罢了。”

这话里的炫耀不要太明显。
许拾欢扬起嘴唇笑了笑,“那就祝福两位长长久久。”
詹语白看着许拾欢的背影,手指攥在一起,差点捏碎。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许拾欢在她面前是装都不装了,每一句话都阴阳怪气——
这个人,绝对留不得了。
许拾欢吃午饭的时候还在想詹语白电话里说的话,除了讽刺之外,她更加好奇检查结果如何。
但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她应该很难在季越这边拿到想要的信息了。
詹语白盘算着这些问题吃完了午饭。
洗好饭盒回来的时候,又碰上了詹语白,她竟然已经要走了。
詹语白在跟秘书办的其他人说话,许拾欢没去凑热闹。
下午四点多,许拾欢被季越内线通知去取文件。
接完电话她就动身过去了,进了办公室,才发现还有其他人在。
一个年轻的男人和季越坐在茶几前。
可能是因为她进来的时候没敲门,那男人看她的眼神有点疑惑。
许拾欢:“季总,我来取文件。”
季越指了指办公桌,“桌上。”
许拾欢转身去拿的时候,听见那个年轻男人说:“完整的检查报告都在这里了。”
许拾欢拿文件的手停了一下,肩膀处有明显的僵硬。
季越抬眼扫到了这一幕,淡淡说,“嗯,知道了。”
燕北:“对了,干妈后来来电话,又补了一项生育检查,结果也在里面。”
季越:“嗯。”
燕北笑着说,“看得出来干妈着急抱孙子了,大哥二哥都有孩子了,她眼馋吧?”
季越没接燕北的话,目光又一次转向了许拾欢。
这会儿她已经拿好文件了,回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许拾欢:“季总,我先退下了。”
等许拾欢走了,燕北随口问了一句,“你这个助理怎么进你办公室也不敲门?”
季越:“我让她来的。”
燕北:“怪不得,我记得你最讨厌别人不敲门就进你房间。”
——
晚上八点,秘书办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了许拾欢和梁聪。
在梁聪面前没必要避讳,许拾欢当着他的面进了季越的办公室。
季越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开了一份文件,走近以后,许拾欢发现他看的正是詹语白的检查报告。
许拾欢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目光像是磁铁一样盯着桌上的东西。
季越瞟她一眼,“上次还没看够?”
许拾欢收回视线,一下跨坐到他身上,双手捂住他的眼睛,“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
她倒打一耙,“你就这么关心她的身体么?不会一个下午都在研究吧?”
季越:“手拿开。”
许拾欢:“不拿,你不准看!”
她突然就生气了,开始翻旧账,“我中午都听到了,她说了一句胃疼,你马上就给她安排了检查,你都没有这样关心过我。”
季越:“你哪里听到的?”
许拾欢委屈地告状:“她在我面前打电话,故意说给我听的。”
季越:“……确定不是你偷听的?”
许拾欢:“我偷听的又怎样,反正都是你安排的,你关心她了。”
季越:“无理取闹。”
许拾欢“呵”了一声,将无理取闹发挥到极致,她收回手来,坐在季越腿上,大喇喇地拿起了詹语白的检查报告,嘴里念念有词:“还检查了生育功能是吗,哼,我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季越看着许拾欢的后脑勺,偶尔能瞥见她的侧脸,她的表情的确是生气的表情。
行为也是撒泼打滚的行为,和她平时闹脾气没什么区别。
季越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目不转睛看着她。
许拾欢胡乱翻找了一通,拿起了激素报告和B超报告,研究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又生气地摔到一边,“烦死了,一个字都看不懂。”
经过几轮下来,许拾欢终于在诸多纸张里翻到了詹语白的肾脏CT报告。
第092章顶替
肾脏CT检查图很直观,一看就能看出来左边肾脏缺失,影像报告里也是这么写的。
这次检查是季越安排人做的,按说不该出现什么差错。
许拾欢拿起CT报告,回头举到季越眼前,“这就是她摘给季夫人的那颗肾呀?”
季越:“嗯。”
许拾欢:“也是她威胁你娶她的筹码咯。”
季越:“她没威胁我。”
许拾欢讥诮一笑,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不耐烦,“道德绑架也是威胁,又不是你让她这么做的。”
她口吻义愤填膺,又带着嫉妒,毫不掩饰自己对詹语白的厌恶。
季越打量着她的脸,眼中带着审视,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她心底。
许拾欢也不躲闪,直勾勾看着他,赌气似的说,“早知道我也这样威胁你了,不就是一颗肾么?”
季越:“不就是一颗肾?”
她这不把身体当回事儿的态度惹恼了他,季越捏住她的下巴,“你知道少一颗肾受多少罪么?”
许拾欢:“我知道啊。”
当初她亲眼目睹了裴烨桉在手术之后的痛苦,曾经一口气爬两千米山的壮年男人,走路都颤颤巍巍需要人扶着。
曾经可以穿着短袖过冬的男人,在港城那种四季如夏的地方,需要关上空调裹着毯子才睡得着。
少一颗肾的日子有多折磨人,她怎么会不清楚呢?
但许拾欢这样的话,传到季越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看着她这无所谓模样,季越的手又捏紧了几分,“你什么都不知道。”
许拾欢忽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