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明白,夏末才是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存在。”
沈京珩的话犹如一把钝刀,生生挫磨着苏语漾的心脏。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苏语漾不能接受。
夏末身边还有龚越泽,而她只有沈京珩了!为什么要和她抢!
是夜,万籁俱静。
大床上的一道身影正辗转反侧。
沈京珩白天的话语不停在夏末脑海里回荡:“这件事情很难跟你解释,但是夏末你信我,苏语漾她……我从来没有碰过。”
“我知道自己看清心意太迟,这一次,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想到这里,她心里仿佛有一个小鼓在锤,快而急促。
“夏末,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夏末懊恼地锤锤脑袋,“难道他随随便便的三言两语就能乱了你的心吗?”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夏末迅速伸手拿起手机,竟是龚越泽。
她眸中染上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缓缓接起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传来龚越泽温柔的问候:“睡了吗?今天还好吗?”
想起白天的溺水,以及沈京珩霸道的那一吻……
夏末有些恍惚,直到龚越泽再次唤她的名字,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今天是不是又有什么人来找你了?”
龚越泽的语气趋于急促,夏末微微一怔:“苏语漾来过……沈京珩,也来过。”
电话那头默了半晌,龚越泽良久才找回理智:“夏末你听我说,他跟苏语漾的纠葛一辈子也扯不清,你别再重蹈覆辙了,好吗?”
他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拉回了夏末的理智。

想起苏语漾父亲与沈京珩间那层无法抹去的联系,夏末呼吸一窒,心脏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感。
扪心自问,假如她和他重归于好,中间却要一辈子隔着苏语漾和那份情义,夏末实在是无法接受。
既然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倒不如不要开始。
夏末嗓音轻且滞涩:“我懂的……”
她话音未落,一股突如其来的异味钻入鼻腔。
而夏末在察觉的第一时间,立刻仔细的嗅了起来。
多年的救援队经验几乎让她瞬间辨别了这种味道……
夏末艰难的坐起身来:“越泽,我家好像着火了!房间里都能闻到一股汽油味和焦味!”
“别怕,我马上带队过来!”
龚越泽没有挂断电话,让夏末时刻能跟他沟通现场的情况。
夏末艰难的爬到主卧洗手间,关上门打湿毛巾捂住了口鼻。
然而才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门把手忽然被人重重按下。
这么快?!
夏末微微一怔,随着洗手间的门缓缓打开……
苏语漾狰狞的面容猛然出现在眼前!
第二十九章
“苏语漾,你怎么来了?!”
刹那的震惊过后,夏末迅速扯下另一条毛巾打湿递过去:“快关门,用湿毛巾捂住口鼻!”
苏语漾伸手接过毛巾,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旋即将毛巾扔在地上,抬脚狠狠碾上!
“夏末,你知道我生命中只有沈京珩吗?你知道我没了他活不了吗?”苏语漾阴鸷的双眸逐渐疯狂,“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要跟我抢他!”
“你到底在说什么?苏语漾,你疯了吗?!”
看着涌入房间的滚滚浓烟,夏末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你怀孕了,不要拿两条生命当儿戏,快关门过来!”
苏语漾冲到夏末身前,双手紧紧钳上她的脖颈:“你为什么要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沈京珩!你真该死啊夏末,你早就该死了!”
“我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去死的!是你逼我的……夏末,我们同归于尽吧!”
随着脖颈上那双手掌逐渐收紧,本就稀薄的空气根本不能维持夏末的呼吸。
她因为窒息痛苦的张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语漾!”
沈京珩的咆哮声从夏末手机里传来。
哪怕没有开免提,也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歇斯底里。
“京珩……”
苏语漾微微一怔,松开了掐住夏末的手,定定望向摔在地上的手机:“京珩,是你吗?”
“是我!”沈京珩似乎是在奔跑,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安抚苏语漾,“你听我说,现在带着夏末去安全的地方,我答应你,会一直照沈你……”
她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却又在想起沈京珩绝情的话语时消失殆尽:“沈京珩,你骗我,你在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更何况……现在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苏语漾转头看着蔓入房间的火光,失神喃喃道。
夏末的眼神从痛苦转为绝望,反观苏语漾,却是一脸释然。
“我也不想过得这么苦,可这是命啊……下辈子,我一定不要再过这样的人生了。”
苏语漾话音刚落,剧烈的破门声从门外传来。
夏末嗓子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却强撑着对手机喊道:“沈京珩,鞋垫下面!”
‘叮’一声脆响。
苏语漾丢出一把极为眼熟的钥匙,脸上的笑容肆意而张扬:“那天我在天台也听见了哦,钥匙在鞋垫下面。”
仿佛再次被人捏住了喉咙,夏末无声叹息。
是生是死,都听天由命吧。
呛人的浓烟钻入口鼻,夏末意识逐渐模糊,在入目一片灰烟中缓缓阖上双眼。
再睁眼时,眼前一片雪白。
她是死了吗?
夏末疑惑的扫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病房门被推开,却不是她历经生死后迫切想见的人。
护士端着药剂走进来:“你醒了啊?别急着说话,你吸入的浓烟不少,对肺部和咽喉会有影响。”
夏末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护士随即拉开隔壁病床的帘子,跟着她的动作望去,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夏末瞳孔猛然一震!
沈京珩为什么也住院了?!
第三十章
夏末神情紧张的咬牙坐起身来,想要询问护士沈京珩的情况,喉咙却滞哑的难以发声。
听见身后的动静,护士转头查看,顿时心中了然:“他在火灾现场被倒塌的酒柜压住了,好在他穿了防护服,烧伤不是很严重。”
说到这里,护卫微微一顿:“但是脑震荡和内脏情况还需要住院观察一下。”
夏末的心脏顿时高高提到嗓子眼。
给沈京珩换完药瓶后,护士叮嘱完弋㦊夏末有事按铃就离开了病房。
此时病房里只剩下夏末和昏睡的沈京珩。
她慢腾腾的挪到轮椅上,缓缓来到他的床前。
沈京珩俊美的五官仿佛被人精心雕琢过一般,夏末不由自主伸出手,指尖细细划过他宽阔的额头、深邃的眼眶、高耸的鼻子……
尽管不能言语,但夏末眸中与指尖的眷恋,已经将心脏再次剖在他面前。
忽然,她作乱的指尖被一只手掌抓住。
沈京珩慢慢睁开眼,温情的笑容中带着丝丝戏谑:“怎么,见色起意了?”
被抓了个现行,夏末脸上蔓起一股可依譁疑的红。
“没,没……我只是看你睡相不太好,担心你出事。”
夏末吞吞吐吐搪塞完,推动轮椅就要落荒而逃,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回了原地。
宽厚的胸膛带着灼热的温度,贴近了夏末的后背。
随着沈京珩起伏的呼吸声,温热的吐息洒在她敏感的耳廓。
“夏末。”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好似在舌尖打了个转,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十分撩拨心弦。
触电般的感觉划过心间,夏末身体一僵,羞赫的想要逃离,却听得沈京珩继续沉声开口:“遇到我,似乎没有给你带来好的经历。”
“夏末,我想过不打扰,还你安宁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不见你,更做不到不去想念你。”
沈京珩声音逐渐哽咽,夏末也随之红了眼眶。
从相遇的那一天起,她就是不断在绝望和希望中,与沈京珩纠缠不休。
“给我半个月时间处理一些事情,我保证苏语漾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夏末,再给我一次机会…